《穿越女尊世界,我被金屋藏嬌》第4章 我聽見風雨打窗
“好好的天氣,怎麼就下雨了呢!”
張芝山一臉晦氣,把唐小夕送他的那件防曬衣頂在頭上不斷尋找避雨之所。
街上的人行色匆匆,彼此在躲雨的慌亂中摩肩接踵。
他耳朵裡不斷傳來男人們被驟雨淋溼的嬌喊。
很快,張芝山就跑進了街邊公園的一處小涼亭裡面。
雖然說是四面漏風,但只要他站在中間還是能抵擋一陣的。
身上的衣服不用說,從穿越到現在就沒有幹過,貼著身體黏糊糊的。
若不是考慮大庭廣眾影響不好,張芝山真想把小背心脫下來晾一晾。
隨著雨勢加劇,大街上成了白茫茫一片。
所有人都關緊門窗貓在屋子裡不肯露頭,星星點點的街燈在雨幕下散發著昏黃的光芒,映照著這個陌生城市裡的萬家燈火。
隔著雨幕,他看見樓頂窗戶旁邊,似乎有個女孩子在隔窗眺望。
不知道是在看雨,還是在感慨什麼。許也是跟他一樣的,孤獨的城市旅人吧,誰知道呢。
他的目光穿不透厚厚的雨幕,給人以慰藉;別人的歡聲笑語,也穿不透那層薄薄的玻璃,給他以溫暖。
他現在的孤獨,就像是落在海洋潮湧裡的一葉孤舟。
雨停的時候,已經差不多子夜時分了。
驟雨初歇,連寒蟬也不肯陪他悽切了。張芝山只能坐在石凳上,託著腮幫子對長亭晚。
……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
另一邊。
“唉,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啊。”唐小夕癱在沙發上,把懷中的抱枕扔到一邊。
自從晚上下班遇見那個男孩子,來了一次巾幗救美之後,她忽然覺得自己的紙片人老公不香了。
腦子裡一遍遍覆盤當時的情況,“唉呀,當時我就不應該說報警的,這樣顯得我膽小怕事。”
“爸爸說男孩子都喜歡有擔當,有魄力的女人。”
“如果我一上來就把那幾個女流子一頓收拾,想必美男哥哥必然會對我刮目相看。”
“到時候再來個強力壁咚,嘿嘿嘿……”沉浸在幻想中的唐小夕開始傻笑。
只是她忽然意識到,那裡沒有牆,於是壁咚夢碎。“唉,可惜了。這麼慫,活該找不到男朋友。”
唐小夕心裡胡思亂想著,沒頭沒緒。
噼啪!
一聲驚雷。
於是便起身,搬了個椅子坐在窗邊,看著下面慌亂避雨的人群。
隔著雨簾,她看見遠處街邊公園的涼亭裡佇立著一個單薄的身影。
這麼大的雨不回家,也沒人送傘,許是失戀了吧。
看那模糊綽約的身姿,當是個美男子,也不知道哪個女人這麼狠的心。
唐小夕不由哀怨起來,別人的男朋友換了一茬又一茬,而她卻像是一朵過了季的爛桃花。
從綻放到凋零,竟都不能搏得歡蜂戀蝶剎那的回眸一顧。
真·東風無力百花殘啊。
她不由得想起了陳迅迅的那首《富士山上》——
我聽見風雨打窗,聲聲入我心房,才會靠近窗臺朝你方眺望。
樓面下街燈黃昏,躲雨的人匆忙,似我當初遇見你一樣慌張。
……
雨落,人散。
嘈雜的街道只剩下了嘩啦啦的雨聲,路口的街燈泛著黃光。照亮了黑暗,卻照不到遠處涼亭裡那個人的心房。
唐小夕覺得看雨忒沒意思了點,也不知道那些偶像劇裡的男女,為何對看雨和雨中漫步如此的情有獨鍾。
還不如躺著睡覺來的舒服愉悅。
於是她就這麼躺在床上,眼睛滴溜溜看著天花板。翻來覆去睡不著,腦子裡一會兒是張芝山俊美的面龐,一會兒是張芝山掀開褲頭往裡面塞名片的畫面。
“他一個男孩子,怎麼能做出在女人面前拉褲頭的舉動呢。”
“不過我好喜歡啊,可惜只看見了他平坦的小腹。”
“把我的名片塞那地方,我們之間也算是有肌膚之親了吧。”
“將來的孩子跟我姓還是跟男方姓呢,聽說現在有不少男孩子都想孩子跟自己姓。”
……
阿嚏!
收回目光,張芝山打了個噴嚏。
跑出一身汗,又淋了一陣雨。疲憊和飢餓交加,是一個人身心最脆弱的時候。
張芝山大抵知道,自己這應該的確是著涼了。
他伸手摸了摸額頭,有些發燙。四肢痠軟,提不起半分力氣。加上睏意來襲,便忍不住趴在涼亭的石桌上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張芝山只覺得有人在他身上綁了一大塊石頭,然後扔進了海里。
不斷地下沉,下沉……就在張芝山覺得自己快要死掉的時候,一道白光照了進來,刺得他睜不開眼睛。
“這是哪兒啊?”張芝山睜開眼睛,迷迷糊糊看著周圍。
頭頂上掛著一個點滴瓶,裡面的藥水正滴答滴答往下滴。
休息了一個晚上,張芝山覺得好多了,但身子依舊是軟綿綿的。
他也不知道是誰把自己送醫院的,大概率應該是早起跳舞的大爺大媽了。
自己身無分文,這會兒又住了院。
無親無故,還沒有戶口,別到時候給他遣送出境了。
張芝山側著耳朵,還是沒聽懂隔壁床位嘰嘰咕咕在說什麼。
從對方的語氣和神情推測,大抵不是什麼好話。
“聽說他是在公園被拉來的。”
“失戀了吧,男孩子就是這樣。容易動情不說,一旦失戀就容易覓死覓活想不開。”
“誰說不是呢。正所謂:女之耽兮,猶可說也。士之耽兮,不可說也。”
“這麼大的雨,一個人在公園呆了一夜。如今住了院也沒個人來陪,可憐人啊。”
“這麼漂亮個男孩子,也不知道哪個女人這麼狠心。”
“噓,小聲點,人醒了。”
“哦哦。”
……
張芝山知道他們在談論自己,無奈聽不懂。為了耳根子清靜些,他按響了床頭的呼叫鈴。
沒多久,一個男護士就拿著一張表格走了進來。然後伸手在他額頭摸了一下,問道:“你醒了,好點沒有?”
張芝山猜測,對方應該是在詢問自己的病情,於是點點頭回了一句,“我好多了。”
“外國人?有護照嗎?”男護士愣了一下,這不是通用外語,他聽不太懂。
但是看對方膚色,應該是同根同源的華夏人。
兩人交流了幾分鐘,男護士只能無奈的拿著表格退了出去。
沒多久,便叫來另外幾個男男女女的醫生護士,嘰嘰喳喳用了好幾種不同的語言跟張芝山交談。
很明顯,效果顯著,很快張芝山就被吵的頭大了。
儘管聽不懂,但張芝山也能猜測一二。
自己現在病好了,接下來應該是要結賬出院了吧。這些人應該是在問自己有沒有家屬或者朋友可以聯繫的,過來這裡結個賬什麼的。
張芝山懵懵懂懂,他也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
按照穿越之前的想法,一旦住了院,沒有幾千塊怕是打不住的。
而穿越之後,自己接觸的人只有那三個綠毛,胖女孩,以及包子鋪老闆。
忽然,張芝山想起,那個胖女孩似乎給自己塞了一張卡片。
一事不煩二主,反正已經救一次了,再救一次應該有那麼一丟丟合理吧。
張芝山翻找一下,從床頭換下來那條運動短褲裡,掏出來唐小夕塞給他的那張小卡片。
然後遞給了圍著他的醫生護士們,“這個,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