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迴廊》第3章 迴廊夢魘(一)
慌里慌張的我一路都在忐忑,我和同學都坐在四輪子車兜裡,大家相互依偎著休息。確實是累了一天了,對於15.6歲的孩子來說確實體力不支。
大家都沒有了早晨來的時候那麼興奮了。我收收衣襟,真冷。還是驚魂未定,腦海裡一直在回想著“它”
只聽見“突突突 ”的農用車的聲音,還有遠處的村裡的燈火。我就想早點到家,我怕心理還在顫抖,膽子都嚇掉了。
心裡默唸:“薇薇不怕薇薇不怕,跟著車歸家”
回家後第一時間和我媽說了:“媽我也不知道是啥?好像是貓又不像到底是什麼?”
我媽盛菜的手停在那裡連忙回頭看著剛進屋的我:“臉怎麼這樣白,那可能是老仙家”
東北五大仙胡黃白柳灰,打不過的能吃了人,打得過的都供奉著。
我媽把菜端上桌子後:“你沒有打它吧”立馬雙手合十在空氣中拜,“大仙保佑孩子不懂規矩,不要見怪”
我爺爺在那裡數落我媽:“神神叨叨的迷信”說著倒著他那雷打不動的每頓2兩酒。
“爸,可不能這樣說頭頂三寸有神靈,這不能不信,咱們家這幾年就沒有消停過,不是您生病就是您兒子有事,有點錢就有問題,就薇薇和仁合兩孩子的替身都還了11個了,一到過年就衝到她奶奶要錢,”
我爺直接把筷子一丟:“越看事越多,窮抖餿越窮越嘚瑟,人家不看的過的都很好”
她沒有停嘴的想法繼續抱怨到。“活著是明白人,死了也是明白鬼,別老為難後代對不對?在說自從我來到你們老顧家就沒見過你們燒過一張紙給老太太?誰家沒祖先……”
爺爺很生氣,氣的那山羊鬍都在顫抖,他是位清瘦的老頭。喜歡戴個黑色的帽子。手指很長,喜歡穿中山裝,愛乾淨總是闆闆正正的。
是的爺爺什麼也不信,年輕時參過軍。破四舊,人家其他爺爺家都把佛像、銀元寶、值錢的藏起來,老神仙也提前安排好。
而我爺爺呢?值錢的都被收走了,還自己把保家仙給撕了。
“爸,有些東西不能不信,您好好想想您這?大姐車禍,老妹成了傻子;3姐嫁給屠夫,殺牛殺孽太重,那是有輪迴要有報應的?老梅將來也是那個命”我媽越說越激動,聲貝也比平時說話高了些。
由於我姥爺信佛是歸一修行,最後的時候三年一直吃素。我媽也受到我姥爺的影響。外加我是觀世音菩薩出家日生的,有的看事的說是童子命嗎?廟裡跑出來了,所以家裡必須供奉彌勒佛與觀世音菩薩。
“行了,別說了,我就是不信。我也不信什麼輪迴因果,我女兒們過的都很好,不用你在那裡說三道四,你管好你自己就行,看你女兒能成什麼氣候就行”說完瞪了我爸爸一眼就站起來走了,也是很生氣。
這是我第一次聽見媽媽這樣和我爺爺說話。估計我爺爺也沒有想到,我媽媽是有脾氣的。
從頭到尾我爸一聲不吱,該吃吃。眼皮都不抬一下。可能他知道我媽的脾氣火爆,又知道自己爹的執拗。
我媽可是今天一股腦的都說出來了。當時我不理解為什麼我媽那麼氣氛,現在想想也許是她真的委屈了很久。
我草草吃完飯後就回裡屋睡去了,我也不知道我睡了多久。
睡夢中夢見一隻火紅火紅的狐狸,只有耳朵尖尖成三角型,嘴巴也是黑的,丹鳳眼還紋了眼線。大大的尾巴在它的頭頂散開,竟然有9條尾巴,狐狸有九條尾巴?
它好像在說:“你看我漂亮不?”
那是……啥?九尾狐?九尾火狐狸……還會說話
“啊,嗚嗚嗚……”我瘋狂的看著周圍,霧濛濛的,這不是那天的黃豆地嗎?
我猛的坐起來……下意識的用手扒開前面的頭髮。
我媽立馬從外屋準備做早飯。進來叫我:“薇薇你叫什麼?”看我的狀態不對,渾身是汗。
這孩子是睡懵了吧”伸手在我的額頭試探一下。
“發熱了,高燒……”她嚇一跳。
我的視線是模糊的,就感覺夢裡的大狐狸摸我的頭。四肢無力,特別是手,握拳頭都握不上。感覺有個小蟲子在我的肩膀手臂爬行。不疼也不癢就是感覺在爬行走在跳高,跳動,蠕動。
我媽給我請了假,送我去村口的赤腳醫生王大夫那裡打退燒針。一針下去我好了,其實也不是一針,好像我一進醫院就好了。就說“不打針不打針”我媽就覺得我在撒謊。
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在撒謊,我只知道我一看見白大褂我就害怕。一激靈的尾椎骨往上竄熱氣。在醫院就好,回家就不好。反覆幾次,王大夫說這可能被嚇到了吧,找個大仙看看吧。
我媽就帶著我來到了關奶奶家。
一進關奶奶家我就看見了一個老太太,“媽媽,那個奶奶的衣服怎麼那麼花?”我用手指了指屋裡供桌前。
我媽直接一愣,上來就給了我一下,直接打在我後背上:“哪裡有人?別胡說八道亂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