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像》第10章 第一場戀愛
自出院後,李木晚頻繁的出入我家。
爸爸說,我在昏迷時不斷的呼喊兩個人的名字,一個是爸爸,另一個是李木晚。
在我洗胃時,爸爸接到李木晚找我的電話,聽到我自殺的消息,李木晚陪了我兩天,直到我脫離危險,他才離開醫院。
爸爸本不想讓我戀愛,怕我會受到傷害。但從我昏迷時呼喊李木晚的頻率來看,爸爸認為李木晚也許會對我的病情有幫助。
在諮詢過精神科醫生後,爸爸跟李木晚深入的談了一次,內容涉及我的病情及李木晚家庭的接受程度。
後來,他們兩人達成一致,以治療我的病情為主要任務,其他的暫時不去考慮。如果我的病情穩定或者出現奇蹟痊癒的話,那李木晚的家庭是不會不接受我的。
於是,李木晚幾乎每天到我家來看我,剛開始,我有些牴觸,那天李木晚聽到我有精神疾病的表情深深地刺痛了我。
後來,隨著我們的交流日益增多,我開始逐漸的理解了他。
他是家中獨子,父母對他寄予了很高的期望。他從一開始便喜歡我,這我是能感受的到的,他認為我是那樣的與眾不同,像空谷幽蘭,在浮躁的空氣中獨自散發香氣。他被我吸引,也迷戀於我。當他聽到我的病情,他不知該用什麼方式去接受,他震驚,甚至想到該怎麼向他的父母交待。他想與我在一起,破除萬難的在一起。他想著醫學這樣發達的今天,精神分裂初期是可以被治癒的。
他想通後給我打電話卻聽到我自殺的消息,他求爸爸同意可以來守護我。見到我昏迷時慘白的臉,他只想用生命去保護我接下來的所有日子。
他說,他之前戀愛過,但從沒有這樣絕望的感受。他說,他是真的愛我。他說,如果他的父母不同意,他願意帶我私奔到沒人認識我的地方。
哦,李木晚,我被他深深的打動。我何嘗不愛他呢?他是那樣的明媚,笑起來嘴角掛有好看的弧度,一雙愛笑的眼睛讓我每次想起都心動不止。
就這樣,四目相對時,愛讓我們走到了一起。
多年後,我想起當時的情景,依然會熱淚盈眶。
他會送我花,帶我四處遊玩,為了勸我多吃一口飯,會扮超人、扮小丑。我們拍大頭貼、寫情話、為我們的未來構想許多奇思妙想,我們像普通的戀人一般,熱戀並快樂著。
不同的只是我們會穿梭精神病院,去看心理醫生,他給我買了許多不同顏色的藥盒,提醒我按時吃藥,他讓我有了重新活下去的勇氣。
同時,“他”很久沒有出現,我們都認為,偉大的愛情戰勝了病魔。
在我們慶祝戀愛百天的時候,李木晚第一次提出了結婚的想法。
我從來沒想過,像我這樣的精神病人會有人愛甚至會步入婚禮殿堂,我嘴上說著不著急結婚,可心裡卻樂開了花。
李木晚認為我的病情在愛情的滋養下得到了治癒,他相信我生活在愛情的環境中會完全康復。
不久,他向爸爸提出了結婚的打算。
爸爸的神情出現微妙的變化,我不知是他捨不得我還是不同意婚事。
爸爸說:“你們戀愛時間還短,婚姻是一輩子的事,我就玲娜一個女兒,我只希望她能幸福。以目前來看,你們相處時間不長,感情不夠穩定,婚事暫時先不要考慮了。”
我沒想到爸爸會反對,雖然爸爸對李木晚的態度始終淡淡的,但卻從未表露出拒絕。相反,在我的病情恢復期,爸爸一直鼓勵李木晚到家裡陪我,我們都有理由相信,我是在李木晚的照料下才慢慢得到了康復。失去李木晚,是我無法想象的。
我照常同李木晚約會,他送我到樓下,在得知爸爸不同意婚事後,他再很少進家門了。
每晚臨睡前,我照常接過爸爸遞來的牛奶和藥,只是我和爸爸再很少就我戀愛的事情進行探討了,我想我總要嫁人,這件事也總會水到渠成的。
已經消失很久的“他”在這天晚上毫無徵兆的突然闖進了夢裡,“他”問我是不是要結婚了?我不敢回答,我記得“他”說我是天煞,愛我的人都會死去。
“他”一步步逼近我,近處我看到了“他”的臉,這次是慘白的一張臉,瘦長的臉型,畫著眉毛和眼睛。是的,眼睛是畫上去的,不是長上去的。再往下看,鼻子和嘴巴竟然也是畫上的,似笑非笑的用沒有瞳孔的眼睛定定的望向我。
我驚出一身冷汗,“他”怎麼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