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看古代言情類型的小說嗎?一定不要錯過夜耿耿的一本新書《侯臣》,這本書的主角是雲蒼明暨。簡介:“大人。”士兵行禮。“何事在此爭吵?”雲蒼見到來人卻是一愣,那美眸頓了片刻劃過意外。往事忽地湧上腦海中,令她險些失控。“明大人…”她輕呼。駿馬之上的正是明暨。他本就習武,細微的聲音尤其聽見,在雲蒼輕呼…
《侯臣》第6章 青玉
“大人。”士兵行禮。
“何事在此爭吵?”
雲蒼見到來人卻是一愣,那美眸頓了片刻劃過意外。往事忽地湧上腦海中,令她險些失控。
“明大人…”她輕呼。
駿馬之上的正是明暨。
他本就習武,細微的聲音尤其聽見,在雲蒼輕呼同時,他轉臉望向馬車。
那冷硬俊朗的臉上,是不多得見一閃而過的訝異。
他如何會認不得此女子,這可是心念念三年被捨命救下之人。
在雲蒼被星月扶下馬車時,明暨也從馬上乾脆利落的翻身下馬,二人迎至跟前,唯獨那新兵見狀在一旁低頭瑟瑟發抖。
“見過明大人。”
雲蒼欲行禮時,一雙修長佈滿繭子的手伸至她的手腕出扶上,輕託了一下便離開,止住她欲行禮的姿勢。
“你見我,不必行禮。”明暨聲音雖冷淡,卻沒方才問新兵那般的強硬嚴肅。
但她被宋姑和光叔時刻盯著禮儀,猶豫垂眸。
明暨見之,重複說道:“唯有你不必行禮。”
聞言云蒼便是一驚,心中恍然明白他這邊肅敬堅持的態度。便心照不宣應了下來。
新兵聽在耳裡,更是嚇得手心開始微微出汗。
平日裡,這位大人可不是這樣的……
雲蒼看了看天色,隨即說道:“今日想出城去一趟驛站,不知明大人可否行個方便。”
“嗯?”
星月欲要說什麼,卻被她率先開口。
“今日出城忘帶令牌,侯府的馬車本就少出門,更難混面熟出城了。”雲蒼說道。
明暨本就在刑部中處理案子,那三年在北洲之時更是年少帶將,察言觀色本就不差。忽視掉星月袖下的動靜,他看了一眼雲蒼,見她躲避了一下眼神便也明白其中。
“好,我送你出城。”說完走向駿馬旁,翻身上馬。
“有勞明大人。”
雲蒼坐在馬車裡,星月和車伕趕著馬車慢慢走出城,明暨騎著赤紅駿馬走在前方。
城門士兵最近早已聞名刑部之事,對鐵面的明暨更是不敢得罪,見他亮出腰牌,立即放人出城。
出了城門後,雲蒼本要下馬車感謝,卻被他攔下。
“天色不早了,早去早回。”
雲蒼方才在城裡只是遠遠輕呼猜測他耳力甚好聽得見,所以也乖乖聽話不下馬車,便在那車窗旁隔著簾子說話。
“謝大人相助。”
話落便聽見一陣馬蹄聲遠去。
寄掉永生花姬後,雲蒼回了府上思緒凌亂,腦海中回想起的全是三年前的點滴,令她一時之間彷彿回到了那滿是血腥味的雪山中。
朝她牢車遞來的飯菜做演示,為她披上氅衣。
那時候的他,不過是貴公子的身子,與這京城官家少爺們一般嬌貴,拉著她逃命的手還是那青蔥白指,而今日一見。少年已然蛻變,身子修長氣勢凌人,沉穩冷傲,對著旁人說話面不改色,那手掌,更是起了一層厚繭,細看還能見裂紋。
她識得,只有練武之人,長期握著兵器,磨礪至手掌出血,才會有此手心。
想必如此唐突的匆匆一見,才知曉原來此人已然回京。
正想著出神的雲蒼,絲毫沒感覺到星月進了廂房,直到走到她身旁輕輕拍了拍她肩膀,才晃得回過神來。
“小姐,該沐浴了,水已放好了。”
雲蒼嗯了一聲便起身。
“小姐,光叔讓奴婢轉告小姐,下個月便是七月了。”星月小心翼翼說道。
走在前方的人兒身影一頓,又是一聲嗯,便往側間去了。
夏季落雨季節,如今更是臨近夏末,這天氣不時便是一陣雨一陣雲,晝夜交替裡又有溫差,稍有不慎本就容易著涼。
南洲回信給雲蒼,信中說那名喚永生花姬的花朵尤其適合在景園處擺放,既不怕凋落,又不必時常更換,著實令大家喜愛,還催促她們早些制一些其他品類的花來,看到信的雲蒼更是欣喜。
沒想到姑姑竟會喜歡。
有了姑姑的期盼,雲蒼每日幾乎除了吃飯時間,皆泡在那繁花園中。
星月去了驛站取姑姑寄來的物件,光叔來到繁花園的時候,正見到雲蒼披著一件薄衫外衣在細緻擺弄著桌上的白色花枝。
來了幾人朝雲蒼輕喚:“小姐。”
雲蒼聞聲抬頭,“光叔來了。”說著繼續低頭細細修剪手中的花枝。
這張原色長木桌上,堆放著的全是嬌豔欲滴的鮮花,另外還有一束已然風乾好的白菊,被裝飾點綴得十分好看。
光叔知道,這是為誰準備的。
“聽星月丫頭和宋姑說,小姐昨夜染了些風寒。”光叔慈聲問道。
“無礙,如今身子比以前好多了,小小風寒,比不上當下事更重要。”
見她利落的修剪手中的花枝,那纖手玉指上有細小的劃痕,許是被花刺所劃過的舊傷。
光叔聞言嘆聲,“若是老爺他們在天之靈見你帶病去祭奠,會心疼的。”
雲蒼轉頭對他笑了笑,臉上雖有些蒼白,卻有精神。
“放心,我自有分寸。”
見她這般,光叔也不好繼續勸下去。
三年前她被救下之後,身子消瘦虛弱,在回京後幾乎三日一小病,五日一大病。而後皇帝聞言,便被皇帝欽點為御醫雲蒼看病,趙大夫乃是那宮中的御醫趙清袖,醫術是宮中數一數二,斷出她心病而致身子其他併發症,加之受了傷未能及時處理,更是愈發嚴重,皇帝便直接下令讓他兼負責雲侯遺孤,也至此為她調理三年身子。
許是時常藥味相伴,便才有了這繁花園。
如今身子雖是比從前好些,但仍舊有些弱不禁風,這幾日又是雨天,她待在繁花園裡本就溼寒,便不慎染了點風,雖精神不錯,卻還是有些病態之色,星月今早便給她披上了外衣。
“青玉寺那邊老奴已打點好了,今年如同往年祭祀一般,道長也已提早將東西備好了。”
“好。今年下雨多,東西備好不要打溼了。”雲蒼囑咐兩句。
只見一抹清麗的身影走近,星月將手中的東西放在長桌另一端。
“小姐,方才回來路上,奴婢聽見這京中的慶元寺因小孩胡鬧失了火,雖火勢不大,卻還是封上修整了。”
“慶元寺是皇宮貴族常去之地,出這等事,怕是免不了過失之罪了。”雲蒼輕聲說道,說時,腦海中閃過明暨為官的臉眸。
不久前碰見後,雲蒼破天荒的吩咐了光叔去幫忙打聽了一下這京中之事,才知曉原來明暨被調任了刑部一事。雖說她對外頭事情充耳不聞,無心理會,但明暨算是她救命恩人,明雲兩家從前也有所來往,若非這三年她守孝閉門謝客侯府跟著大勢已去,這等喜事,他們侯府定當是需要攜禮到明家上門祝賀的。
她向著桌子另一端走過去,利用剪子輕輕剪開,隨之便見一個小方盒,打開後便瞧見一本經書,眾人便明白,這是姑姑給天上之人所抄的。
七月七轉眼便到了。
雲蒼吃過午飯後便開始準備東西出發,今日穿一襲銀絲雲紋緞裙,外面還披了一件錦衣斗篷。
一早起來的時候星月便聽到了她輕咳,許是怕被光叔他們擔心,便在離開府邸之前都憋著,直到上了馬車,侯府消失在了視線中後,才敢輕聲咳了出來,這會兒才舒暢了些。
“星月給小姐備了一些潤嗓的東西。”說時便從袖下取出一個錦囊,給她遞上了小小參片。
雲蒼將那參片含如口中,掀起簾子望了一眼車窗外的陰天,便放下簾子閉目養神。星月也不叨擾,給她的腿上蓋上薄毯後,便出馬車隨車伕一同趕馬。
約未時才到青玉寺。
青玉寺在城郊外,今日也非重要節日,往常京城中無論白衣或是貴族,多是去慶元寺較多,慶元寺受了香火多,又有皇室貴族前去拜祭,自然修繕的比青玉寺輝煌些。
但青玉寺卻立在半山上,馬車自然也是能趕上來的,但是卻不給停留在寺廟前,基本車伕都會在山下的客棧中候著,由寺廟中的鴿子傳信才可再度驅馬車上來。
許是這般規矩諸多,許多達官貴人就算是知曉這青玉寺,也未必願意前來。
但云蒼卻是喜愛這邊,寺廟雖不大,也人煙稀少,裡邊修行之人才能專心,而青玉寺嫋嫋青煙於半山中,更是猶如世外。
以至於,雲家的長輩,牌位都供奉在了此處。
雲蒼還未下車,青玉寺門店便已站著了人等候她。
待她走近,那一身素衣之人便單舉佛手微微屈身喚道:“雲姑娘。”
與此同時的雲蒼也是回禮。
“主持。”
隨即由主持為她和星月二人引路。
星月備好的東西擺上那香燭後,雲蒼便拿著點燃好的香火三拜三叩。一切拜祭後,星月便和主持離開,留她一人在那。
一炷香後,才見雲蒼自那佛殿中走出,但臉上卻異常蒼白。
“小姐。”星月察覺不妙,立刻上前攙扶。
主持見狀更是臉色擔憂。
“…無妨,跪太久了起身忽覺不適罷了,緩緩便好。”這廂雲蒼微微垂眸,似是想要睡了過去般靠在星月肩膀。
主持手握佛珠,閉眼雙手合掌似是為她祈禱了一句,待睜眼時,便望見二人背後走來的一老一少。
“太師,明大人。”主持開口喚道。
被攙扶的雲蒼神色一愣,便隨著主持的目光轉身順眼望去。便瞧見了玄色長袍的明暨,以及身著茶色錦袍的明遠。
方才遠遠見到背影時的明暨也是一愣,那身影像極雲蒼,直到見她被星月攙扶轉身後,見到她蒼白的臉色時,眸色不免一沉,微皺了下眉頭。
“主持。”祖孫二人問候。
“這位是…”明遠望了眼雲蒼端詳片刻後問向主持。
主持見雙方皆不相識,便開口說道:“回太師,這位是雲侯爺之女,雲蒼雲姑娘。”轉臉向雲蒼接著說道:“這位是明遠明太師,身旁這位是明暨明大人。”
那廂主持方介紹完雲蒼後,明遠那端重的臉色瞬間訝異,身旁的明暨似乎會猜到祖父的反應,倒是依舊一臉平靜冷淡。
明遠向前走去半步,眼眸中飽含複雜卻真摯的情緒,雙手微微伸出,因避嫌不觸碰雲蒼,那顫抖的聲音卻是掩蓋不住。
“這,便是將軍的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