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就是看誰活得苟》第5章 學武的崎嶇之路
新年這一天,潘三說過得很有年味。
江飛知道,這個小傢伙說的是很有肉味。
時間匆匆流逝,小傢伙一天比一天高了。
慢慢的,兩人的稱呼發生了變化。
潘三開始叫江飛為“阿父”,江飛也不再叫潘三兔崽子了,叫“三兒”。
起因是有個婦人叫潘三‘小雜種’。
江飛去和那老婦吵了起來,後面還打了起來。
對方的丈夫以及親朋戚友也加入到戰局中。
場面相當不雅觀。
江飛輸了,躺在地上,鼻青臉腫的。
沒辦法,對方人多。
可在潘三眼裡,大夫的身影比誰都要高大。
就這樣,潘三對江飛的稱呼變了。
這個生活中的小插曲,也讓小傢伙更加堅定了學武的心。
“阿父,讓我練武吧,以後我就可以保護你了。”
還是沒能拗過這小兔崽子,江飛屈服了。
他找到了鎮上的一名武師,交了半兩銀子,讓武師收下了潘三。
武師長得很魁梧,滿臉的大鬍子,雙手的老繭比那些下地的漢子還多。
一看就是個高手。
武師收了錢,打量著潘三,道:
“本以為我這一身武藝會後繼無人,沒想到蒼天有眼,賜了我一塊璞玉,放心吧,我會把我的畢生所學都教給他的。”
潘三很高興,江飛也高興的笑了。
“兔崽子,這下你圓夢了吧?”
“謝謝阿父!”
十天後,潘三不笑了,江飛也笑不出來了。
那個武師跑了。
兩人看著空無一物的武館,久久不語。
和他們一樣遭遇的還有十幾例。
武館的房子是租的,那騙子也是蓄謀已久,只是江飛他們剛好趕上了收網的時間。
報了官,縣令讓他們回去等消息。
不過江飛知道,那半兩銀子算是打水漂了。
至於有沒有個響……
“這十天你學了什麼?”
“扎馬步。”潘三如此答道。
說完還當場演示了出來。
一個不太標準的馬步。
江飛看著潘三,良久,心情才平復下來。
或許這小傢伙真的沒學武的命啊……
時間過得很快,小屁孩十歲了,人長得越來越高。
江飛的年齡也長了,但歲月沒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跡。
他依舊年輕,鎮上的人嘖嘖稱奇,誇這大夫會養生。
江高鎮的縣令被調走了,換了新的縣令上來。
雖說沒有把稅收到二十年以後,但稅賦還是增加了。
不過這兩年都是豐年,大夥雖然有意見,倒也沒有起太大風浪。
這一天,江飛出診回來的路上遇到了一個和尚。
光禿禿的腦袋,穿著僧袍,燙著戒疤,戴著佛珠,約莫十三四歲。
小和尚歪著頭,靠著牆,似是暈了過去。
雖說江高鎮很安全,但這麼一個大活人毫無防備躺在街上,難保不會被那些邪道割腰子。
於是江飛把小和尚帶回了醫館,給水給齋飯。
小和尚說他隨著師父前來剿滅一頭大妖,他功力不夠,被打傷了,如果不是江飛搭救,恐怕小命就交待在那了。
小和尚說要報答江飛,但他沒錢,以後會想辦法報答的。
江飛說:“那你給我那招牌開個光唄。”
小和尚一臉為難地說:“我不會。”
“那你會什麼?”
“唸經。”
“………”
“阿彌陀佛——”
小和尚法號玄真,是個孤兒,家裡的長輩養不起,把他送到了靈山寺當和尚。
小和尚說他師父滅了大妖之後會來找他的,這段時間他打算在鎮上化齋,撐過這段時間。
江飛把小和尚留了下來。
多了雙筷子而已。
就這樣,醫館裡開始有唸經的聲音傳出。
鎮上的人又開始說,那賣棺材的大夫招了個會超度的和尚回來。
謠言越來越多,江飛也沒去理會。
半個月過去了,小和尚的師父沒回來。
一個月過去了,小和尚的師父還是沒回來。
家裡的開銷開始變得多了。
江飛看著每日唸經的小和尚,嘆了口氣。
不過潘三有了新的玩伴。
一個釣魚,一個放生,每天週而復始,玩得不亦樂乎。
又過了半個月,鎮上來了個大和尚,法相威嚴,手持金缽禪杖,像個怒目羅漢般。
那大和尚打量了江飛很久,對他嘖嘖稱奇,問原因也不說,在那裡玩啞謎。
一聲“謝謝施主”過後,大和尚帶走了小和尚。
臨走前,兩個小傢伙哭成一團。
小和尚說他一定會回來的,留下這麼一句灰太狼的臺詞便走了。
江飛的生活再次迴歸到平靜,只是存的錢變少了。
潘三也沒有再去私塾了。
因為私塾的先生找到江飛,說:
“大夫,我不知道怎麼和你說,但潘三這孩子……”
“先生直說便是了。”
“他真的不是念書的料呀。”
送走先生後,潘三以為自己會迎來一頓打,但江飛什麼也沒幹。
或許他早就知道這孩子不是讀書的料了,可他還是這麼幹了。
其實在這世上也不一定只有唸書才能出人頭地,也許能找到其他的出路?
是夜,飯桌上,江飛問道:“你想學什麼?”
“練武!”潘三毫不猶豫地回道。
這一夜,江飛想了好久。
因為系統的獎勵,他的壽命已經多到連他自己也數不清了。
是啊,他的人生已經夠無聊了。
那為什麼,也要讓這孩子的人生這般無聊呢?
人生苦短,追逐過夢想,才是不枉此生吧?
說服了自己,也說服了荷包,江飛第二日一早就出去了。
回來的時候對潘三說:
“我給你找了個師父,這次你就好好的學,別偷懶了。”
潘三沒有說話,只是在地上磕了兩個響頭。
這一次,江飛學精了,仔細在鎮上調研了一遍。
找了間名氣還算不錯,而且開了有些年頭的武館。
歲月不偏私,唯獨江飛不在此列。
兩年很快過去了。
潘三的武藝似是長進了。
江飛看這兔崽子都會翻筋斗了。
也是這一年,年中的時候,潘三出師了。
強制出師的。
武館的那武師上街,遇到五個匪人持刀攔路搶劫。
武師衝上去了。
武師死了。
但那幾個匪人也沒落到好,三死兩傷。
那武師都快七十的人了,還是一腔熱血,仍能做到路見不平一聲吼。
鎮上的人都來哀悼那個令人敬佩的武師。
江飛也去了,他也敬佩這樣的人。
披麻戴孝的人中,就有潘三在裡頭。
這一天,潘三哭了好久。
江飛記得,上一次小傢伙哭那麼久,是他娘死的時候。
他記得之前小傢伙練武回來的時候總是說,說那武師是如何嚴厲,是如何用藤條來打他。
可到了這時,小傢伙卻哭了。
“三兒,沒事了,沒事了。”
“阿父……”
潘三在江飛懷裡哭著。
江飛不知道怎麼去安慰小屁孩。
其實啊,這道理誰都懂。
可真到了發生在自個身上,又有誰能那麼豁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