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歡許》第9章 誰幹的?
凌許剛走到樓下就聽見了家裡傳來的爭吵聲。
她不疾不徐地上樓,打開房門。
室內凌晴晴哭的梨花帶雨躲在李正蘭懷裡,凌松拿著竹鞭站在一旁,氣的臉色發青。
“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不知廉恥的東西!”
“你趕緊和那小子斷了!不要跟他來往,不然你就別讀書了,回鄉下去給我養豬!”
“你學學凌許不行嗎?你看看她的成績,再看看你的成績,我都懷疑你那點分是作弊考來的。”
李正蘭:“凌松怎麼說你女兒呢?”
“你就慣著她吧,她遲早會廢了。”
字裡行間凌許大概猜出了什麼,可能是凌松撞見了凌晴晴和賀應蕭的好事吧,畢竟兩人越來越明目張膽了,都敢在教室裡明著來。
瞧見凌許回來了,李正蘭將怒氣撒在了她的身上:“你還知道回來?我都以為你死在外面了,一天到晚就知道在外面鬼混。”
凌許沒理她,徑自往裡走。
李正蘭忍不了她這種目中無人的樣子,上前就拽住了她:“你怎麼當姐姐的,你在學校就不知道管管晴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早戀,知道你也不勸她,你是故意的吧?凌許,你怎麼這麼惡毒?”
凌松怒道:“你說什麼呢?別什麼東西都怪在凌許身上,自己的女兒你自己心裡有數。”
“你!凌松,你這話什麼意思?”
一旁的凌晴晴適時開口:“爸,凌許她跟混混天天待在一起,今天放學我看到她和混混一起出了校門。”
“好啊你凌許,你果然在外面鬼混,晴晴就是被你帶壞的,看我不打死你。”
說罷,李正蘭搶過凌鬆手上的竹鞭就往她身上抽。
一鞭兩鞭下去,凌許覺得自己的手要斷了,李正蘭抽偏了落到了她的手背上,她的手背瞬間起了一道紅痕,冒出了點點血跡。
凌松看不下去攔住了她:“夠了你!事情都沒問清楚你就打?許許回房去。”
凌許低下頭進了自己的小房間。
手背上的紅痕腫了起來,她給自己吹了吹,然後不在意的拿出了一套卷子,悶頭寫起來。
直到一張試卷全部寫完,她才去洗漱睡覺。
次日,她起晚了一些,等她起來,凌晴晴正坐在餐桌上吃早餐,李正蘭在一旁伺候著她,給她夾這個夾那個。
凌松皺眉:“她這麼大個人了,又不是沒手?就是你慣的,慣成了這個鬼樣子。你看看兩個孩子被你養成了什麼樣?一個冰冰冷冷不著家,一個無法無天囂張跋扈。”
李正蘭:“你吃你的早餐,吃東西都堵不上你的嘴!”
凌許洗漱好了之後就背上書包準備出門,凌松喊住了她:“許許吃早餐啊。”
“我出去吃。”
在那樣的氣氛下,她真的吃不下。
“你管她做什麼,本來也就沒做她的那份,你別又偷偷給她零花錢。”
凌許冷笑轉身出了門。
街道兩旁種的都是銀杏,一棵棵金燦燦的,在風中輕舞,地上落了一片金黃。凌許踩了上去,可她又害怕弄壞了這些葉子,不想破壞這片金黃的風景,所以走的很輕很輕。
一陣風吹過,落葉簌簌掉下,遮住了前方的視線,待一切歸於平靜,她看見了那頭的蘇之承。
他和班上的劉碩一起,正往學校的方向走去。
凌許的糟心事好像都被那陣風帶走了,她收回看向遠處的目光,進了一旁的早餐店,依舊買了兩個饅頭,一邊吃一邊往學校走。
第一節課上,張文建又拿了一套卷子進了教室。
眾人唉聲嘆氣。
凌許寫卷子已經寫的麻木了,此時她的腦海裡只有遠方,她要離開這,她告訴自己再堅持堅持,快了,馬上就可以了。
前面的人將卷子傳了過來,凌許伸手接過,這次她沒再放蘇之承頭上,而是聽話的把他叫醒。
“蘇之承。”
一聲喊去,那人沒動靜。
“蘇之承起來考試啦。”
那人依舊不為所動。
“蘇之承,醒醒。”
她叫了三聲,少年才懶洋洋地抬起頭坐直身體。
凌許將他的卷子給他,然後寫著自己的。
旁邊那人拿了試卷,剛動手準備揉成一團。
凌許喊住了他:“哎,等下,你要不要試著寫寫,其實做題目也很有趣的,會非常有成就感,特別是你做出了一道想了很久的題目。”
少年看了她一眼,將試卷放下:“我沒興趣。”
“難道你不想考大學?”
“沒那個打算。”
沒那個打算?這人家裡有皇位繼承嗎?她再次勸說:“寫個名字也是好的,不然以後連字都不會寫了。”
蘇之承盯著她沉默良久,然後道:“我沒筆。”
凌許從書包裡拿了一支筆給他。
蘇之承伸手準備接過,眼睛瞥見了她手背上的傷痕,立馬抓起了她的手,輕輕扯開她的袖口。
他怎麼看到了?明明她把袖子拉的很低,手指都縮進去了一半。凌許想把手收回來,可那人抓的很緊,她動彈不得。
凌許抬眸看了一眼講臺,見張文建坐在那打瞌睡,瞬間鬆了口氣,不然被他看見誤會了還得了。
蘇之承將她的袖子輕輕往上拉,藕白的手臂上四五道帶血的鞭痕映入他的眼簾,兩種顏色強烈對比刺痛了他的眼睛。
“誰幹的?”
他問道,眼裡是暴怒。
“不小心弄得,都結痂了,沒事。”
“到底誰幹的?”
蘇之承的聲音越來越大,後排有幾人轉頭看了過來。
凌許怕驚動講臺上的人,匆匆說:“我還要考試,等會時間不夠了,你放手,別被老張誤會了。”
蘇之承直視著她,嘴唇顫動,過了幾秒他才鬆手。
凌許趕緊收回手藏進袖子裡。
這一次考試,蘇之承沒有睡覺,他就直直地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凌許埋頭寫著卷子,旁邊人什麼時候離開的她都不知道。
考試結束也沒見蘇之承回來。
一直到晚上,那人的位置始終是空的。
凌許背上書包去了網吧,依舊沒看見蘇之承。
他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