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何起緣何滅》第3章 初見
自長板一戰,邪王莫邪現,並戰敗的消息傳出,六大家族莫家,洛家寧死不屈,笑家還在審時度勢,其餘三家(修,千,天)全部受降。
三年,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短,天穹這位新帝以雷霆手段以秋風掃落葉之勢基本上將這天下平下來了。
除了那南蠻之地,魔界,神域北邊以笑家和洛家為首的各家,還有下界,其餘的已被天穹收入囊中。
天穹已是振長策而御宇內,履至尊,執敲撲而鞭笞天下,威振四海。
此時北境戰王府中大堂上,高朋滿座,都望著這位戰王,到底投不投降?很快天穹的供奉殿就會打過來了。
而戰王卻望向自己的王妃清弦,清弦輕描淡語說道,“投唄,難道送死不成?反正我們北境離他碧宮那麼遠,以笑家在北境的根基,除非他腦殼有病,才會把笑家除去!”
笑戰整個過程都目不轉睛地盯著清弦,最後還是輕嘆一聲,“投吧,北境之主的位置又跑不了。”
……
笑家投降,至於整個北方可以有一戰之力的已經可以說沒有了,至於洛家掌管也只有一座洛城,已不足為懼。
笑家投降次日,天穹想要派人攻打洛城,笑戰毛遂自薦接下此戰以表忠心。
天穹也同意,原本就是打算讓笑家去攻打洛城,以測笑家的忠心,現在他自己提出來最好不過。
洛城只是十幾萬人的城池,但笑戰只帶了四百護衛和自己的夫人前來。
雖是夜晚,整個洛城都是燈火闌珊,一片和諧繁榮,洛府更不用說了。
這一夜晚,笑戰帶自己的王妃清弦進了洛府。
洛府廳堂中,兩對夫妻四目相對,洛天夫婦立馬下跪行禮,“微臣(臣婦)見過公主殿下!”
清弦立馬將二人扶起,輕聲說道,“那老頭都是死了,哪還有公主殿下?”
洛天也知道笑戰夫婦不會半夜無緣無故前來找自己,望著清弦問道,“公主殿下前來何事?”
清弦也不廢話多說,一臉嚴肅地說道,“我就明人不說暗話,我們笑家已經投降了……”
洛天如同雷天霹靂,臉色難看至極,嘴中喃喃道,“怎麼回?怎麼回?怎麼回……”身體搖搖欲墜。
幸好洛天的夫人將他扶住,清弦說道,“投降之事我決定的,我不想再看到無謂的犧牲了。”
“今日來此,只讓你帶著自己的族人趕快跑!不要再做無謂的犧牲了,死的人已經夠多了……”
“聽明白沒?”
洛天苦笑著,說道,“公主殿下,有些事可以不做,但有些事非做不可!”
啪——
笑戰直接一巴掌扇在洛天臉上,“叫你逃,沒聽見嗎?”
洛天苦笑著,“戰兄,我是可以帶著我的族人跑,你笑家呢?這就是一個局,要麼我們兩家你笑家活下來,要麼我們兩家一起亡!不要告訴我,你和公主殿下沒瞧出來!”
“跑,再說,這天下能跑到哪裡去?”
笑戰和清弦沉默了,對,這天下能跑到哪裡去?他們何嘗不知道這是一個局,他們想賭兩家都存活下來,最多失去自己的城池和一些人馬,雖然這不可能,但只求問心無愧。
洛天對著旁邊自己的夫人輕聲叮囑著什麼,夫人才離開一會兒帶回來一個水靈靈的三歲的女孩。
洛天用著請求的語氣說道,“公主殿下,你能將內人和雪卿帶走嗎?”
清弦看了洛天一眼,她知道勸不動他,大概這是她唯一可以做的了。
清弦咬牙答應道,“好!”
洛天緊接著說道,“公主殿下,您先帶我夫人和女兒出去,我和戰兄說點事。”
清弦雖有些疑惑,但還是將洛天的夫人和女兒帶了出去。
洛天見清弦等出去後,才張開口說道,“我記得戰兄你的神袛是吞噬之神,你的刀可以吸收別人的修為……”
笑戰點一下頭,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當他反應過來時,自己的佩刀已經出鞘,刀身照映出自己,刀光映照整個房間。
洛天將刀插入自己的心口,鮮血四射,噴湧而出,笑戰想要奪回自己的刀,可為時已晚。
洛天吐著鮮血哈哈大笑起來,“戰兄,我走了,我要去見陛下了……”
“啊!”笑戰抱著洛天的屍體仰天長嘯。
洛府外馬車中,大概由於太晚了,在洛天的夫人的安撫下,洛雪卿不一會兒便睡著了。
洛天的夫人說想回去勸勸自己的夫君,清弦也沒絲毫懷疑,便讓她回去。
清弦焦急地望著洛府,此時一陣熊熊大火突然在洛府中燃起。清弦眼皮跳個不停,這一切都太巧了,是洛天的局!
此時清弦顧不到什麼了,立馬衝向洛府,剛進洛府就見到昏倒在地的笑戰,一把被血染紅的刀放在他旁邊。
清弦拾起刀,咬著牙將笑戰背起扔到洛府外,立馬再次衝進洛府,她再次來到廳堂,熊熊大火已經將這裡淹沒,只見火海中一女子緊緊抱住一個男子,清弦還是一眼就認出那是洛天和他夫人。
任由清弦如何呼喊,他倆依然無動於衷,任由火焰將自己吞噬。
眼見火勢越來越大,清弦咬著牙被迫撤出洛府。
此刻,笑戰也醒了,紅著眼帶著抽噎說道,“這……”
清弦眼淚順著臉頰滑落,“嗯,洛家亡了,只剩洛雪卿了……”
清弦拖著沉重的身子走上馬車,笑戰走人上另一輛馬車。
清弦看著還在熟睡的洛雪卿,將她抱在自己的懷中,眼淚奔湧而出,她努力地抑制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誰也不知道行駛多久,清弦拉來馬車的簾子,只見天漸漸破曉,淡青色的天空鑲嵌著幾顆殘星,大地朦朦朧朧的,如同籠罩著銀灰色的輕紗。
懷中的洛雪卿嘴巴動了動,眉頭皺著,白嫩嫩的小手在自己粉嫩嫩的臉上揉了揉,十分不情願地睜開眼睛。
洛雪卿睜開眼睛就在環顧四周,在尋找什麼?眼淚已經她的眼睛浸溼,像只受驚的小白兔。她用自己白嫩的小手戳了一下清弦,“弦姨,我爹孃呢?”
清弦聽見洛雪卿稚嫩的聲音,她才回過神來,放下簾子,紅腫的眼睛的眼睛看著洛雪卿,把她摟的更緊。
“雪卿乖,你爹孃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他們讓弦姨來照顧雪卿,等雪卿長成大姑娘了,他們就回來……”
洛雪卿紅著眼,淚水順著臉頰滑落,稚嫩地哭泣道“他們為什麼不帶雪卿?是不是不要雪卿了?雪卿很乖的……很乖……”
“雪卿很乖……他們不是不要雪卿了……弦姨知道雪卿很乖!弦姨知道……”清弦再也壓抑不住了,緊緊抱著洛雪卿泣不成聲。
……
御——
幾架馬車全部在戰王府前,停下來了。
戰王府內一個三歲的男孩,聽到這聲馬叫,興奮不已,激動地大喊著,“是爹和娘回來了!”
小男孩急匆匆地朝府外跑去,身後有一個侍女追著,喊著,“小少爺,你跑慢點!”
“小雨姐,是爹和娘回來了!”
“小少爺,跑慢點,別摔著了!”
笑紅塵剛到門口見到自己的孃親竟然牽著別的小孩的手,氣嘟嘟地望著這一切。
當清弦和洛雪卿轉過身那一刻,笑紅塵正好與洛雪卿四目相對,笑紅塵心中的氣瞬間消失不見,好看看,她的眼睛會發光,像寶石……
笑紅塵笑著看著孃親和洛雪卿,喊道,“娘!”
清弦牽著洛雪卿走到笑紅塵面前,洛雪卿低著頭,當她再次抬起頭時又與笑紅塵對視上了,瞬間將頭低了下去。
笑紅塵微笑說道,“我叫笑紅塵,字古汐。”,伸出手想要將洛雪卿握住。
結果洛雪卿立馬躲到清弦身後,看了一眼清弦,見清弦點頭,弱弱地說道,“洛……雪卿……”,伸出白嫩的小手。
笑紅塵見狀立馬將洛雪卿的手握,然後拽著她就跑,留下一聲,“我去買糖葫蘆了!”
洛雪卿腦子也是發懵,不知道怎麼回事神不知鬼不覺地就跟笑紅塵一起跑了,只感覺他就像冬日裡的暖陽一樣,讓人安心。
清弦看見撒腿就跑的自家兒子,又見剛跑出來的小雨,囑咐道,“小雨,去,看好塵兒……”
繁榮熱鬧的大街上,一處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喊著,“糖葫蘆!賣糖葫蘆了!”
“阿七,要兩串糖葫蘆!”聽見這熟悉軟糯的聲音。
“好嘞!小世子!”一臉春風和煦地看著笑紅塵,將兩串糖葫蘆交給笑紅塵,笑紅塵也從自己兜裡掏出幾個銅板。
笑紅塵笑嘻嘻地將一串糖葫蘆放到洛雪卿手中,洛雪卿小心翼翼地接過,咬了一口。
笑紅塵盯著她問道,“好吃不?”
洛雪卿點頭,臉色微紅,微笑道,“好吃!”
兩人便手牽著手,一人一串糖葫蘆,走回了戰王府,夕陽映照著兩人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