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歸來:馬甲藏不住了》第6章 我願意
離開沈府的花曼卿,狠心的往自己的胳膊劃了一刀,深可見骨,胳膊上的疼痛讓她更加清醒,她向來對自己那麼狠。
原本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高門貴女,如果不是花重淵,她就該是滿腹詩書的嬌嬌女,為了能活著,她十歲進了斷魂閣,為了讓自己變得更優秀,比別人付出了更多的努力,每天就睡兩個時辰,其餘的時間都在偷偷練劍。
寒冬臘月烈日炎炎絲毫不敢懈怠。
花曼卿回想剛到村子裡的第一年,嬌生慣養的她差點死在了十歲的那年冬天。
“小姐,你別嚇我啊!你死了司寧怎麼辦?”小小的司寧臉圓圓的,揹著比她高一個頭的花曼卿,她寸步難行的走在雪地裡,揹著花曼卿前往鎮上尋醫。
花曼卿艱難的睜開眼,眼睫毛上面全是寒霜,“司寧,放我下來……”
司寧雖然年紀小,卻也是個倔脾氣,“小姐你堅持一會兒,馬上就到了。”
花曼卿高燒了三天三夜,昏昏沉沉的暈倒了好幾次,司寧這才想起帶她去找大夫。
終於,走了一天的司寧終於找到了一家醫館,“大夫,您快看看我家小姐,她快不行了。”司寧的胖乎乎的手上全是凍瘡,她重重的拍打著醫館的木門。
大夫開門一看兩個小女娃身無分文,絲毫沒有猶豫將她們拒之門外,“當我這做慈善呢?滾一邊去。”
關上的不是門,是司寧寒冬臘月裡的一束光。
司寧嚎啕大哭,一遍遍不甘心的拍著門,“求您了大夫,我家小姐有錢,您大發慈悲看看她吧。”敲了一個時辰,裡面沒有一絲動靜。
就在花曼卿覺得自己快要死了,突然額頭上傳來一絲溫度,“爹,她發高燒了,我們救救她吧。”
少年時的頤光塵就像一束光,把她從瀕死的邊緣拉回來,斷魂閣閣主帶著面具,眼中有一絲複雜。
他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花曼卿也不想深究其中緣由,空閒時候也會在想他真的是來拯救她的嗎?
司寧擦了擦眼淚和鼻涕,迅速的跪下磕了幾個響頭,有一絲希望她都不想放棄,“求求大人救救我家小姐吧……司寧願意做牛做馬報答各位。”
頤光塵見她年紀小小愛心氾濫,完全忘了此行的目的,“快起來。”他扶起司寧轉身看著自己的父親。
父親顯然對這兩個小女娃沒有勾起一點同情心,權衡利弊後才點頭同意頤光塵將她們帶到醫館救治。
花曼卿最後的記憶也就只有年少時的頤光塵將手中的溫暖傳到她額頭的一瞬間。
在陌生的環境裡醒來的花曼卿四處尋找司寧的身影,“醒了?”渾濁的聲音傳來把花曼卿嚇了一跳。
床前這個打扮怪怪的人就這麼盯著她,花曼卿嚇得不敢直視他,“謝謝您救了我。”
“老夫救你是有條件的,加入我斷魂閣,保你吃穿不愁,你可願意?”
吃穿不愁?這個誘惑對她來說太大了,來到這裡幾個月她們吃不飽穿不暖,還要被隔壁的大嬸欺負,這讓過慣了錦衣玉食的花曼卿難以接受。
從人人敬重的高門貴女一下跌進了泥濘裡,她早有不甘。
花曼卿沒有猶豫半刻,忍著雙腿的乏力立刻下床跪下,“我願意。”稚嫩的小臉沒有一絲膽怯,只有堅定清澈的決心。
從那以後,花曼卿瞞著司寧加入了斷魂閣。
頤光塵天真的以為自己的父親給自己找了一個可以相互陪伴的玩伴,他教她練劍,花曼卿也算是個不可多得的好苗子,才短短不到半年就已經不比頤光塵差了。
閣主還專門送了花曼卿一個小竹屋,兩個人在那裡度過了最快樂的一年。
好景不長,慢慢兩個人開始有隔閡,無論什麼頤光塵都要比花曼卿做的更好,花曼卿本來就無意與他爭什麼,不過想想她就釋懷了,他父親救她並教她武功,他這個親兒子難免會有些擔心自己會威脅他的地位。
想到這裡,花曼卿的思緒被胳膊上的疼痛拉回來,她咬著牙簡單的為自己包裝了一下,憑著最後的體力終於倒在了竹屋的門口。
穿著紋雲靴的頤光塵踩著地上的雪沙沙作響,他的腳步停在花曼卿的身邊,看著她那鮮紅一片的胳膊不知不覺眉頭緊皺。
“還不快把她帶回去找大夫?”他隱忍著憤怒對著下屬道。
導致花曼卿昏迷的除了失血過多還有在寒風中凍了幾個時辰,發了高熱。
此時的沈府也亂作一團,府裡上下都提心吊膽,如果蕭時死在沈家,他們全部活不成了。
乘緒利用輕功前往京都去請了神醫豐澤修,豐澤修年紀輕輕就感覺五臟六腑錯位,“哎呀,你輕點啊。”
乘緒顧不得那麼多,“王爺命懸一線,馬虎不得。”
兩人共乘一匹馬,要不是乘緒提不動他,他恨不得揹著豐澤修用輕功返回。
“我就跟蕭時說過,不要離開京都,他非是不聽,就以為自己錦鯉附體,要不是兆影衛,他那條小命早就玩完了。”
兆影衛是皇帝派給他的,皇帝最是疼愛這個兒子,哪怕自那以後蕭時的地位也沒有動搖過。
“神醫說的極是。”乘緒從一齣城門這個心都是吊著的,如今最擔憂的事還是發生了。
此時蕭時還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一個時辰後,乘緒終於帶著豐澤修趕來了。
豐澤修讓所有人都出去了,“蕭時啊蕭時……”如今說再多這個人也聽不到了。
他仔細為蕭時處理傷口,拿了一罐酒給他消毒,血流還是不止,他只能用烙鐵止血,乘緒不忍直視,聞著這股燒焦的味道心裡五味雜陳。
疼痛讓昏迷中的蕭時皺起了眉頭,“豐……”他想罵人。
“你他孃的別說話了,真不知道一天天造的什麼孽,結交了你。”
豐澤修氣不打一處來,快速的為他處理了傷口後終於鬆了一口氣,“還好這一劍刺偏了,要是再往右偏一點你就沒了,目前無大礙了,傷口感染的話就準備後事吧。”
過了一會兒豐澤修道,“不過你為何會服用天心丹?天心丹早在岐老神醫去世後就無人能煉製了。”
蕭時依稀記得她給自己餵了一個東西,她究竟是何人?為什麼要來刺殺自己又給自己丹藥續命?
“本王早就知道有人要刺殺本王,未雨綢繆罷了。”蕭時搞不清楚狀況決定先編個謊話糊弄過去了。
豐澤修沒多想翻出了一瓶金創藥放在桌子上,“這次我可真是下血本了,這可是我兩年的心血,鬼見愁。”
乘緒雖然不喜歡他那張嘴,但對蕭時也從來沒吝嗇過,他立馬變得點頭哈腰,“多謝丰神醫,還得是您啊。”
豐澤修收拾好藥箱,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行了,給我準備房間,就當遊玩了。”他無可奈何的走出門。
蕭時遇刺一事在京都傳的沸沸揚揚,一部分人說他死有餘辜,一部分人假仁假義嘴上喊著捉拿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