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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傾天下:公主翻身當女王》第9章 晚宴

既然身為公主,自是不必理會這些閒言碎語。

可總有些人把她的沉默,當成了軟弱。

顏若堇右手邊的身著紫衣的貴女側著身對著她,一字一句地說:“這還不是顯而易見的嗎。因為她有娘生,沒娘養啊!”說罷還酸唧唧地掩面笑了起來,眼睛有意無意地上下打量著她,還時不時翻個白眼。

上一個敢這樣說的人,已經被柳條抽了嘴。這一個,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顏若堇只是輕瞥她一眼,底下手指一動,那紫衣貴女正舉杯欲飲,可這杯中冷酒,卻盡數撒在衣裙胸口。可惜了她這一身縷金挑線紫紗裙,顯然就是為了此次宮宴精心挑選的,搭配著滿頭的紫玉飾品,也算得上光彩照人。

然盛夏時節所著衣裙本就輕薄,這一杯冷酒潑下,更是一覽無餘。對面席間一些風流的官家公子,見此香豔畫面,目光更是肆意妄為。尤其是丞相府公子洛連昱,更是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了。

那紫衣貴女此刻也顧不上其他了,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指著顏若堇,嘴裡你你你半天,也崩不出第二個字來。

“長得人模狗樣,怎的還是個結巴呢?真是可憐。”顏若堇單手撐腮,歪著頭對她說。

“你給我等著!”就留下這一句不痛不癢的話,那紫衣貴女便拖著隨行女婢,灰溜溜地跑去殿後更換備用衣裙了。

趁著眾人並未注意,旁邊一位一直未參與話題的小小女孩此時湊到顏若堇旁邊,扯了扯她的衣袖,小聲對她說:“那個林語箏就仗著與昌陵郡主有些來往,平時可囂張了。姐姐你不怕她嗎?”

顯然,這個小女孩並不知曉她是誰。

她摸了摸小女孩的腦袋,也同樣小聲地對她說:“沒事,姐姐好歹還是個公主。你說公主厲害還是郡主厲害?”

小女孩害羞地撓了撓後腦勺,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

看出了小女孩的尷尬,顏若堇對她淺笑:“多謝關心。”她心裡也暗暗記下了這個善良的小女孩,眼神示意小女孩快回去坐好,馬上桑南王就要來了。

小女孩便乖乖爬回自己角落裡的席位去了。

“吾王已到!”

“吾王萬壽無疆,千歲千歲千千歲!”

桑南王一到,本來殿內的交談聲便在頃刻之間安靜了下來,眾人紛紛行禮。不似白日在祭臺之下遠觀,現在看得清楚些,身軀凜凜,相貌堂堂,雖略有發福,但也不難看出年輕時是位俊秀郎君。

眾人待桑南王示意後才正式落座。

“今日祭祀之事,司天監仙師安排甚妥。當賞!”桑南王按照慣例,對凌忘塵予以獎賞。

賞賜仙師這也是日常慣例,每次重大儀典之後,賞賜籌辦之人眾人也無可指摘。大抵還是和以往一樣的劇本,仙師謝恩,宣佈開宴,吃完散夥。

只是今日,情況比較特殊。

席間也不知是哪位女眷,冒出這樣一句:“祭典獻物之中竟有樹枝一根,如此敷衍了事,司天監也有失察之責,有何顏面受賞。”

顏若堇順著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也只望到一角衣衫,看著方向,好像是昌陵郡主身邊的婢子。畢竟是在這般場合打斷桑南王賞賜,是為大不敬,那婢子也速速躲了起來,不讓他人發現。

霎時間,眾人只得面面相覷。

桑南王本想將此事壓過,畢竟是自己女兒,他也想要些顏面,不便在眾人面前斥責。此番情形,看來是有心人要把他架起來,看他表態了。

凌忘塵也只想此事快快過去,他領不領獎賞都無關緊要,便開口打破了這尷尬的場景:“臣確有失察,不敢領賞。吾王恕罪。”

“總有小人不懂裝懂,曲解本宮用意。”

他本想替她遮掩,沒想到顏若堇竟自己站了出來。

這是近三年來,頭一回聽見女兒說話,桑南王一時間也有些激動。

他也很難啊,自元后離世,他總想對顏若堇多些關懷,不知是巧合還是人為,也總會受到宮內各種事務的阻攔。

自顏若堇十週歲生辰時他因嵐妃之故未能赴約,便再未見過她,不是他不想見,而是彼時的女兒已經對他失望了,便找各種理由躲著他。此後後宮便傳出些公主被棄,無人教養的風言風語,他心裡清楚,也想去辯駁,可一來二去,國務繁多便給耽擱了近三年。

他心中,突然意識到自己對這個女兒是有所虧欠。

這事情起了頭,昌陵郡主自然是坐不住了。

質疑道:“你便是舌燦蓮花,樹枝終歸還是樹枝。”

“這自認小人的膽量,我倒也是不得不佩服你。”顏若堇緩緩走至大殿正中,並未給昌陵郡主一個正眼。對桑南王淺行一禮,說道:“父王可願聽聽我的見解?”

桑南王自是願意,點了點頭,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這可不是一般的樹枝。它取自四季常青的松柏,松枝傲骨崢嶸、莊嚴肅穆,歷嚴冬而不衰。”

“古書有云‘歲寒,然後知松柏之後凋也。’松枝也有長壽、常青之意。本宮取松枝獻上,正是寄託了對桑南的未來繁榮昌盛的願景,也是祝願我桑南王族,萬古長青!”

顏若堇這一番話不僅讓桑南王眼前一亮,就連太子和二皇子也為之側目。心中對這個平日交集甚少的妹妹,更是多了一分好感。

桑南王很是欣慰,不愧是我顏淵的女兒,桑南的公主。他自豪地望了一圈底下的人,就差喊出一句,還有誰!

“好!孤覺得此言甚妙!”

見王上都出言誇讚,底下眾人還有什麼理由不滿意的。便也就跟隨著一起嘖嘖稱讚公主才思敏捷,卓爾不群了。

瞄見昌陵郡主的臉上一陣青一陣黑的,顏若堇不禁心裡一陣暗爽。

是誰說公主自幼無母親教導便粗鄙無禮;

又是誰說公主行事無狀,對祭祀之事肆意敷衍?還不是被啪啪打臉。

正當眾人覺得又要拾起老規矩繼續晚宴了,這昌陵郡主還不死心,覺得自己丟了臉,非要再把場子找回來。

她朝顏若堇狠狠剜了一眼,不服氣地說:“話誰不會說。宮中誰人不知你不通禮法,怎的今日如此伶牙俐齒。還不是因為和司天監那廝私相授受,這番話定是他教與你譁眾取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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