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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千歲》第7章 少年同遊

自打跟元父把話說開,整日流水似的新奇玩意兒往東苑送,大有彌補之意,引得銀雀都連連稱歎庫房都要堆放不下。

可就在這樣順心的日子裡總能碰見不順心的人。

“姑娘,方公子的拜帖又送進來了。”

銀雀呈上拜帖,不曾想元念念看也不看就扔在一處:“下次再來你隨口找個理由將人打發了就是,不必事事都與我說。”

夏季本就惹人心煩,方敘白偏要上趕著討人厭。

元念念知道他的目的,無非就是想通過她的及笄宴,在眾人面前露個相,甚至還想叫大家見見自己對他心蕩神搖的模樣。

可她偏不想叫這人如願,甚至連請帖都不曾相送。

銀雀沏了杯茶,開口勸慰:“姑娘要不出去見見?方公子都來了三趟了,擺明了不見著姑娘不罷休呢?”

“他想見我就得見?”元念念將茶杯推開,斜睨了一眼勇當說客的銀雀,“我曾經想見他的時候,十次有八次跑空,如今這才到哪就受不了了?你今日話當真尤其多,你想去見自去見好了。”

她似還不解氣,從門外喚了個婢女進來,指了指桌上的請帖:“拿去燒了。”

銀雀自知失言,伏在地上請罪。

“罷了,你起來吧,此等無心之言下次莫要再提。”

元念念不會遷怒旁人,草草做了個結尾,撐在腦袋百無聊賴地翻看著話本。

屋內的冰鑑所用的冰早早便化成了一灘水,酸梅湯熬得也不甚合她心意,仿若是方敘白的到來讓一切變得糟心了起來。

“備馬車,我要出去一趟。”

她想將心中的煩悶驅除,急需一件可以叫她分心的事出現,可她偏又想不到,只得出去轉轉。

銀雀領命匆匆忙忙地去辦。

人倒起黴來,喝涼水都塞牙縫。當元念念打算從後門溜走,偏又撞上方敘白時,她才真真切切明白這個道理。

“你還是老樣子。”方敘白坐在馬上,看著從後門溜出來的元念念如實評價道,好似這一切只是元念念戲耍多次的伎倆。

元念念打了個哈欠,直接繞過這人,連個眼神都不吝得落在他身上。

方敘白討了個沒趣,臉色當即都沉了下來,嚇得周遭的僕人連聲大氣都不敢喘。

“若是我哪裡叫你不痛快說出來便是,使了這麼多天的性子也該夠了,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

“你叫我不快的事情可多了去了,你說的是哪一件?”元念念見方敘白答不上來也懶得繼續廢話,轉身就進了馬車。

可方敘白停在馬車前也不讓開,車伕是認識他的,一時也拿不定主意,只好僵持在原地。

“你若是閒得慌,大可回府去替你阿爹分憂,整日在我眼前晃悠算什麼事?”元念念掀開簾子,狀似恍然大悟,“哦,我忘了,東陽侯事事都有世子開解,自是不勞你費心。”

她見方敘白目光陰沉地盯著自己,忽覺十分開懷,殺人誅心也不過如此。

方敘白所求之事她再清楚不過,前世只叫自己是被豬油蒙了心,權勢地位她給了卻收不回來,落得個滿門寂滅的下場。如今她恨不得將這人挫骨揚灰,多看一眼都欠奉。

銀雀怕再待下去要壞事,只好在一旁跟車伕使眼色叫他快走。

車伕也算是個會來事的人,剛揚起馬鞭就對上了方敘白的眼神,忙不迭地低頭錯開,衝銀雀搖了搖頭。

由於耗時實在太久,元念念等得心煩,只要同這人身在一處便覺得晦氣。

見他絲毫沒有讓自己的意思,她也不慣著這人,奪過車伕手裡的鞭子就抽了一下。

棗紅馬的前蹄揚起,拖拉著後面的馬車筆直地向前衝去,也絲毫沒有停歇之意。

突如其來的變故引得隨從上前將方敘白拉開才免於一難,塵土濺在他們的衣袍上略顯狼狽,可無人為他們心疼,只聽得車上人的一句“活該”。

元念念本也沒有特別想去的地方,聽聞京郊寶獅湖的蓮花開得嬌豔動人,想來也許久沒見美景便馬不停蹄地趕往京郊。

蓮花應季而生,如今正值花期,湖面上泛舟的遊客絡繹不絕。

美景自當同美人作配,在看見靳淮的時候,她誠然是這樣想的。

白玉冠子束著發加之鬢邊的碎髮作襯,頗具幾分清冷意味。可他眉眼彎彎,沖淡了他周遭的疏離之感,使整個人籠罩在溫和之下。

他天生一副好皮囊,落在了京中貴女們眼中自是賞心悅目,但也僅此而已。

永安王雖是親封的異姓王,可靳淮卻是私生子。生來不受待見,幼時活得艱難,長大依舊受盡冷眼,這本就是京中眾人心照不宣的秘密。無人願意去蹚渾水,自當無人肯同靳淮示好,除了元念念。

她對上靳淮在笑的眸子,開口問起:“你怎麼在這裡?難不成也是同別人來泛舟的?”

“沒有。”靳淮衝身後的人使了個眼色,隨從心領神會地壓著一名男子從一旁離開。

元念念看了眼這人,只覺得眼熟卻又實在記不得在何處見過,故而並未過多留意。

與賞心悅目之人同行,自然心情舒暢。日頭正濃,湖面上泛舟的人都趕忙返回避暑,獨獨元念念卻躍躍欲試。

銀雀剛想勸阻便見靳淮走上船頭衝自家姑娘招手。

船隻不大,僅容得下兩人而已,她只好認命地站在岸邊看著元念念遠去。

世人皆愛荷花,元念念獨獨愛荷葉,更愛荷葉中聚攏的水珠,近看只覺圓潤可愛。

“他今日又去找你了?”

靳淮並未點破,元念念卻聽得懂,她不答反問:“你怎麼知道?”

她這話問完才覺得多餘,先前在元府前同方敘白鬧這一齣,不知被多少人看在眼裡。路上閒逛又耽誤了許多功夫。

京中人閒話多,只是她沒料到傳得這樣快。

“他來問我及笄宴的事。”看著靳淮眼裡的不解,她好心補充,“我嫌他礙眼,沒給他請帖。”

原先話本寫的東西也不盡是假話。最起碼靳淮聽完她說的話,眼中笑意更甚,看得她在心裡直嘆好個劍眉星目的此間少年郎,不知曾經是如何瞧得上方敘白的。

“你也沒給我。”靳淮簡明扼要地指出她的不是。

元念念聞言動作頓了一瞬,慌忙道歉:“當真是對不住,最近糟心事實在太多,改日我定登門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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