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痴妄
主角:豐蕘谷望南
簡介:豐蕘說:“谷望南,我很貪心的,我想一手抓愛情,一手抓金錢。”谷望南說:“不用這麼麻煩,你抓住了我,就兩者兼得。”相愛相依。豐蕘說:“谷望南,你給不了我名分。”谷望南說:“除了名分,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相
第1章
谷望南趕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豐蕘打著吊針孤零零地坐在走廊,大年初二的,醫院也顯得冷冷清清。她一個人坐在那兒發愣,嘴皮子乾燥,聽見他的腳步聲,豐蕘抬頭看著他。
谷望南是極有魅力的男人,他的魅力在於他的睿智,沉穩和老道的經驗。任何情緒都不會外露在他臉上,除了……對她。
現在這個男人就已經大步向她走來,外頭寒氣重,鼻尖都凍紅了。大步跨過來,走到她旁邊坐下,看了看她掛著鹽水的右手,微微皺眉:“我讓人給你安排病房?別坐在這裡。”
豐蕘搖頭:“不用的,掛完就回家。”
谷望南抬起眼皮細細瞧了她半晌,把她扎著針的手小心翼翼地抬起,放到自己的胳膊上,用自己的胳膊給她墊著。倆人誰都沒有再說話,吊瓶裡滴著鹽水,順著管子往下.流,從針頭滲進血管裡。
豐蕘覺得生病的人特脆弱,特容易患得患失,她轉過腦袋不讓谷望南看她的臉,生怕他看到自己眼裡慢慢蓄起的眼淚。
——知道什麼時候最容易愛上一個男人嗎?
——就是在你特無助,特孤獨的時候,他出現了,伸出手來拉你一把了。這個時候,特容易愛上他。
“谷望南,大年初二的,你不陪你的老婆嗎?”豐蕘依舊扭著頭,說出這句話,不知道是在提醒自己還是在提醒他。
谷望南皺眉:“我開了兩個小時的車過來,不是來看你拒絕我的,豐蕘。”
他總是會念著她的全名,一字一頓,無可奈何的語氣,又是寵溺的語氣——豐,蕘。
別樣的好聽,別樣的精緻,別樣讓人心動。
“轉過臉來,累了就靠我肩膀上。”他的眉頭還是微微皺著的,說完,等著豐蕘的反應,等了半響,看她還是一副拒絕的姿態,谷望南也就不等了,強勢地伸手上去,捧住她的臉,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這樣舒服嗎?”他把身子往她那兒湊了湊。
豐蕘沒回答。
“閉眼休息吧,今晚我陪你。”他的手順勢地搭在她的肩膀上,輕輕地拍了拍,他的每個舉動都能融化豐蕘的心。
醫院裡安安靜靜,他的肩膀很寬厚,靠著很舒服。
豐蕘無數次覺得,如果讓她早點遇到谷望南該多好,如果他沒有結婚,她會鼓足所有的力氣來爭奪這個男人。但,多可惜,他結婚了,他有家庭了……
他的溫柔,他的關心,演變成了一場罪惡。
——谷望南,大年初二的,你不陪你的老婆嗎?
——我開了兩個小時的車過來,不是來看你拒絕我的,豐蕘。
愛情有千萬種形式,我們成為了最不應該的一種。
掛完鹽水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谷望南開車送豐蕘回家,這個男人開車的速度是極穩的,不爭道,在斑馬線前一定會停下來,揮揮手,讓行人先過。
街道上昏黃的燈光一閃而過,從車玻璃上晃過去,又晃到谷望南的臉上,讓他的側臉變得忽明忽暗。他的下巴上微微得泛起一層青鬍渣,神色顯得有幾分疲憊,也許是注意到豐蕘在看他,他也快速地轉頭掃了她一眼,嘴角帶笑,一隻手從方向盤上移開,來握她的手,她的手涼,他的手暖,交疊在一起,放在她的膝頭。
“盯著我做什麼?”他問,一邊的嘴角挑起來笑著,會勾起好看的笑勾。
他是極儒雅的男人,極有風度的男人,三十歲的年齡跨度讓他有了恰到好處的成熟和穩重,這一切都能產生溫柔的誘惑。
誘惑是無法拒絕的。
“就盯著你看看。”豐蕘回答,轉過臉直視前方,看著兩旁的燈光稍縱即逝,光怪陸離。
鹽水的效應在身體裡膨.脹,恢復點了力氣,一旦有了力氣,情緒也不會顯得矯情,不會輕易得顧影自憐。豐蕘在這一刻忽然就敢直視自己的內心:她的確想瘋了這個男人,在她一個人孤單地坐在醫院裡掛鹽水的時候,她就想瘋了這個男人。當他二話不說趕到她身邊的時候,她越發想瘋了這個男人!
想一個人的心情特可憐!何必這麼可憐呢?
豐蕘把肚子裡滾了千萬遍的話問了出來:“谷望南,你會離婚嗎?”
她的手被他握住,掌心灼熱。她轉頭看他,不想遺漏他任何的表情變化。
如果谷望南迴答一個“會”,她一定會赴湯蹈火地投入到這份感情裡。
等?
她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而事實是,谷望南聽了她的話,一隻手搭著方向盤,轉頭看了她一眼,又扭過頭去:“豐蕘,今天這個時間點,不適合討論這個問題。”
他果斷,隱晦,決然。
一切的矛盾都能用“大過年的”來化解……
豐蕘便不再追問,她是聰明的,谷望南不打算回答的事情她也不會再追問,這是一個女人的自知之明。
驅車到了豐蕘的公寓樓下,谷望南停好車,解開安全帶,跟著豐蕘一起下車。
豐蕘看著他:“你回家吧。”
話雖這樣說,但心裡多少還是希望他留下。
他筆挺筆挺地站在她面前,踏了幾步過來,胳膊一伸,攬住她的腰,帶著她往樓上走:“不。今天我陪你。”
他的堅決總會牽扯豐蕘的心跳,讓她更加的彌足深陷!
谷望南每次摟著她踏進她的公寓的時候,豐蕘的心裡就會發.顫,這種心情就像是初. 夜,帶著些許的期待,又帶著些許的害怕。
谷望南在走進這件五十幾平方米的公寓時,總會習慣性地先掃視一圈,眯起眼,似乎在從蛛絲馬跡裡探知豐蕘過得好不好。
“餓嗎?”他問。
豐蕘搖頭。
“我去給你放洗澡水。”他又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說著就往浴室裡去。
豐蕘靠在沙發上看著他,谷望南是很有侵略性的男人,他的侵略性在於不論他站在哪個地方,這個地方就好像是屬於他的,這個地方可以任由他掌控。
他彎著腰在試水溫,背影寬厚,頭頂上的浴霸開著,把他的背影烘得發熱,豐蕘從客廳裡走過去,靠近他,雙手環在他的腰上,從後向前環住,順勢把臉貼在了他的背上。
背上的衣服是熱的。
谷望南直起身,摸了摸她環在自己腰間的手,笑:“怎麼了?”
豐蕘把臉埋在他的衣服上:“沒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