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世家,你要我抗日?》第8章 被貶不是常規操作?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餘城這座江南小鎮,繁榮依舊。
“不知不覺,已在這裡生活四五載,如果沒有戰亂該多好啊!真希望這時光能夠永存。”何梓霖看著在風中旋轉的落葉,不由得有些愣神。
何欽方近幾年偶爾在家教導兒子,大部分時間都是忙於‘族中事務’,整個人顯得神神秘秘的!四叔何欽中也因上面調令離開餘城。
“嗷嗚。。。”
巨大的狗頭蹭了蹭何梓霖衣角,它不明白,剛剛還在和它玩耍的主人,為何又不開心了!
摸了摸追風的大狗頭,何梓霖思緒萬千。曾經那個兇惡地大狼狗,匍匐在自己腳下。追風也在不知不覺中融於這個大家庭。動物尚且如此,何況人乎?
按照歷史軌跡,今天是1931年9月18日,倭人應該已經登陸關東。前幾年在泉城殺軍民數千,強勢攻佔泉城,後又暗殺張作臨成功。歷史的軌跡從未改變!
何梓霖曾經一度以為改變家族很難,誰知道他父親,反倒大刀闊斧改革家族產業。近幾年也陸陸續續拋售族中產業,在滬市租界開了藥廠,說是日進斗金不為過。只是令人奇怪的是,除了上貢的‘紅利’,藥廠每年結餘甚是微薄,有一年還險些虧損。
何梓霖也沒有閒著,幾次跟著父親去租界,結交了不少‘政治好友’。其中權利最大當屬,花旗國上將約瑟之子,人稱“小約瑟”。
在結識交往中,何梓霖憑著自己一些獨特眼光。以及現在人的思維。和小約翰相處的,自然是如魚得水。上一世也算是英語過了四級,接觸了幾個來回。何梓霖的英語,甚至可以假冒花旗人,小約翰時常稱讚,他是一個不一樣的大華人。
小約瑟這次回花旗國,離開之前曾邀約何梓霖同去,被何梓霖婉拒。
如果是剛剛重生之時,他可能會去,畢竟那是花旗國。不知不覺這幾年中,何梓霖的思想也在悄然改變。小約翰無意間的輕視眼神,讓何梓霖逐漸從這美夢中醒悟,弱國無外交,他何梓霖在小約瑟眼中,只是一個比較聰明,可以用用大華人而已,僅此而已。
他曾經一度反思自己,上一世究竟是什麼跪舔國外東西?誇讚外國人。好像是從他鬱郁不得志之時吧!
一個正兒八經的本科生,只能進場打螺絲。高中一個落榜差生,當上了國企員工,這落差讓他無法接受。一次同學聚會後,被那個差生羞辱後,意志就逐漸消沉,從此不願面對現實。
“霖兒,你今日要早些歇息,明日還要去滬市三叔家。”不知何時,林沁袖出現在身後。這才把何梓霖從雜亂的思緒中喚醒過來。
“母親,我們在滬市租界的家,不是已經裝修好了嗎?祖奶還有父親和您什麼時候前去?”何梓霖輕聲問道。
林沁袖回答道“你祖奶奶在這裡生活了一輩子,還是想待一段時間在走,你父親也需要處理族中田產。”
何梓霖也只得要母親以後注意身體,同時一再叮囑,一定要早點去租界。千萬不要遲於1931年12月,林沁袖也只得細聲答應。
其實老太太並不想離開餘城,何欽方也勸了幾次,都是無功而返。二叔、三叔也時常寫家書要老太太前去看孫兒、孫女,都被老太太已年紀大,不想出門為由拒絕了。
次日清晨,街道依舊車水馬龍,倭軍突襲關東。一些報童飛速穿插在各個角落,今日的報紙格外暢銷,何梓霖也買了一份。
民國報紙排版相對簡潔,閱讀不到十分鐘就大致看完了。倭人因為柳條湖事件發難,以莫須有的理由突襲關東。後世俗稱9.18事變。
“少爺,你說關東號稱戰兵五十萬,就這樣被人奪城突襲了?”杜朝義瞄了一眼報紙,一臉不可思議。
何梓霖上一世也想不懂,為啥不放一槍就丟了大好關東,這一世他稍微能理解了。
“民黨正在圍剿紅黨關鍵時期,這城他們丟的起。一旦對倭國開戰,恐怕剿共黨策略就告吹了!”何梓霖有感而發。
這幾年,幾次圍剿共黨,大肆抓捕、殺害共黨人士,搞得人心惶惶。何梓霖時常也為自己父親著急,何欽方閉口不談紅黨之事,不代表他不知道。父親和可能已經入共,面對民黨這喪心病狂的抓捕,何梓霖真心怕父親被供了出來。
“一群只會爭權奪利的畜生,打自己人那是虎虎生威。現在外敵來犯,屁都沒一個,生怕放個屁崩了倭人嗎?”杜朝義毫不掩飾對民黨的失望。
何梓霖知道,和這大老粗沒啥好討論的。只希望一家老小,能在這亂世中安身立命,有個完整的家。
看著還在喋喋不休的杜朝義,何梓霖也只得轉變話題,笑著問道:“聽我母親說,這次你要去滬市娶妻了?以後你也是半個滬市人了!”
聽著何梓霖的調侃,杜朝義害羞的來個大紅臉,女方他也是見過了,小家碧玉、溫柔嬌俏!別人滿不滿意,杜朝義不知道!但是杜朝義真心滿意。
“馬上就要成家了,先來幾個娃,湊夠個一桌。”何梓霖接著打趣道。
杜朝義平時大大咧咧的一個人,聽到這話耳朵根都紅了,甕聲甕氣地說道:“生一個就夠了,蛾子那小身板,生太多我怕扛不住。”
何梓霖差點沒一口,口水噴死杜朝義。這尼瑪蛾子都喊上了,看來前幾次去滬市,也沒老老實實待在藥廠。
“朝義,你和於師傅把窗戶開開透透氣,有些悶。”
何梓霖體驗過上一世轎車後,這一世轎車他全無好感。速度慢不說。冬天坐坐還行,夏天坐沒空調簡直要人命,那懸掛更是硬的過坑,能把人彈起飛。
車內空氣流通後,何梓霖不適的感覺才慢慢消失。何梓霖也只得心中吐槽,早知道就坐火車去了,這老佛爺牌轎車,他可真是無福消受。
伴隨著汽車轟鳴,除了司機於師傅,還在聚精會神開車,杜朝義和何梓霖已經睡的打呼。
“小少爺,到滬市了,我們這是直接回租界嗎?”於師傅恭敬地問道。
何梓霖看了看窗外,天色尚早,吩咐司機直接去三叔家蹭飯去。不一會就來到了何公館,管家阿福看到大少爺的車,直接就打開了庭院柵欄。
“福伯,我三叔今天這麼早就回家了?”何梓霖有些詫異地看著院內另一輛轎車,吃驚地問道。
管家福伯壓低了聲音,有些低沉地說道:“老爺要被調走了,聽說要去金陵任職,老爺正在家中發脾氣,小少爺您可得勸勸。”
走進大廳,何梓馨坐在餐桌旁,抱著洋娃娃委屈巴巴的。何梓霖當即走過去抱起小妹,笑著問道:“我親愛的小公主,誰又欺負你了!”
何梓馨委屈巴巴看向父親何欽忠,何欽忠這才注意到自己大侄子來了,立刻吩咐傭人處理摔碎的茶杯。
“三叔,聽說是高升至金陵,怎麼反倒在家發火。”何梓霖不解地問道。
何欽忠點上香菸深吸一口,只得跟自己侄子婉婉道來:“我調任去民黨中央宣傳部,那個地方,大侄子你應該比我清楚。”
現在的民黨中央宣傳部,說是臭水溝都不為過。前幾年共黨領袖,那個時代偉人,曾在裡面當過代部長,在後來民共內亂進一步加大,這個部門幾乎可有可無,成了民黨的夜壺。
“三叔,你是部長還是副部長?”何梓霖低聲問道。
何欽忠猛吸一口煙,煩躁地回答道:“屁的部長,部長給我當都不當,還是個代副部長。”
“不就是上書,要高層討伐倭國嘛!這蔣元真是小肚雞腸!”何欽忠也不裝了,直呼民黨大總統,口中毫無敬意。
“三叔,老實去赴任吧!當個閒人挺不錯的,那天不開心了就下野!禿子的面子,你還是要給的。”何梓霖無奈聳聳肩,半開玩笑地說道。
何欽忠聽到禿子這次,也是跟著笑了起來,這形容的還真是沒毛病。
何梓霖人不大,心眼不少。這幾年更是交好,一些花旗國官二代。民黨高層這次能夠輕拿何欽忠,正是看到這層關係。
要不然這風口上,可以讓他吃不了兜著走。何欽忠平時政治素養確實不錯,這次起書發電報金陵,洋洋灑灑寫下幾千字文章,真心實意希望民共放下成見,共同討伐倭國。
何梓霖也知道三叔沒說實話,也沒追問到底。只是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三叔。何欽忠被自己侄子那不懷好意目光看著,只得在心中嘆道:“這孩子大智近妖,恐怕我發文內容都能猜中一二,對何家以後真不知是好是壞。”
叔侄兩正在進餐時,宋琳還在安撫怒火中燒的蔣元。要知道早上看到副手拿來的電報,氣的當場摔了手中茶杯,怒斥:“放下成見,共抵外敵,這文章寫的好、好,當個滬市市長屈才了,調任他去民黨中央宣傳部,這麼會寫,就當他多寫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