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小說《崩壞與文明》第5章 「樹」
隨著＜理之律者＞的離開，上邽市的崩壞能濃度猛地下降了一大截。
在距離上邽市不遠的＜空之律者＞察覺到了異樣，
她立刻傳送到了上邽市，四處搜索，卻發現除了崩壞獸，盡屬於＜理之律者＞的氣息已經消失。
＜空之律者＞回到了＜理＞所修建起來的小屋，她發現屋中一張桌子上放著一本曰記。
＜空之律者＞心中一動，抬手將那本曰記吸入手中，翻開來看……
其中記錄了一個故事，它很長，很長，卻記錄了名為阿塔娜的少女的一生。
＜空之律者＞又翻了幾頁，直到結尾，再往後一翻，便見僅僅只寫著一句話：此去小心，人類非待宰的羔羊，砧板上的魚肉。
＜空之律者＞笑了笑，將日記放回原位…
＜理＞睜開眼，看到了一片紅色的世界。
頭頂是紅色的天空，腳下是紅色的沙土。
他環顧四周，便看見了這片世界唯一的光亮。
一棵參天大樹。
它紮根在紅土之中，枝葉頂著紅色的天空，成了這世界唯一的明亮。
＜理＞立刻明白了這是什麼。
【虛數之樹】
他笑了笑，邁開腿走向了他想得到的“真相”。
＜理＞走向了【虛數之樹】
沙—
沙—
沙—
踩在沙土上的聲音迴盪在這片空間，
彷彿就像站在名為“真相”的門外一下一下的敲著…
敲門聲停了。
＜理＞停下了腳步，伸出手觸在了樹幹上。
【虛數之數】發出了耀眼的光芒。
門為他敞開。
站在門內的“真相”伸出手拉住了站在門外的求知者。
＜理＞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再睜眼時，已經到了樹幹之中。
這裡擺放著一張棋盤。
＜神＞坐在棋盤的一端，正目光炯炯的盯著他。
＜神＞此時不再是虛幻透明的樣子，祂現出了實體。
普普通通。
這是＜理＞對祂的全部印象。
正當＜理＞打量著祂時，祂竟露出了人的情緒。
＜神＞對他笑了一下：坐。
＜理＞坐在了棋盤的另一端。
雙方沒有交流，卻不約而同的拿起棋子。
＜神＞微微示意，＜理＞立刻落子。
白子落在了離中心只差兩格的下方。
黑子緊隨其後，落在了白子的上一格。
＜理＞詫異的抬頭，＜神＞不置可否的點點頭。
＜理＞又低頭將一顆白子落在第一顆白子左邊。
＜神＞又點點頭。
＜理＞一言不發的盯著棋盤的中心點，
彷彿站在紅土之中盯著那棵樹一般。
許久，＜神＞站起身，踏向金色的虛空，＜理＞緊隨其後…
走啊走，走啊走…
時間在這裡失去了意義。
兩者來到了一片湖邊，低頭去看，卻發現湖面倒映出了金色的巨樹。
吾是【虛數之樹】，【虛數之樹】卻非吾。
這就是一部分真相。
而剩下的，你還想聽嗎，崩壞的使徒？
＜神＞站在湖邊看著＜理＞，那一刻，湖面中倒映出的樹好像與＜神＞融為了一體。
＜理＞警惕的盯著祂，沒有回答。
不必驚慌，你傷害不了我的。
……
＜理＞有些沉默，但所說的卻是事實。
他笑了笑，說道：“好啊。”
＜神＞指了指湖的正對岸。
去吧，那裡會找到屬於你的答案。
找到？
＜理＞沒有理會這個錯誤的用詞，緩緩走向對岸。
一腳踏出，踩在清澈的水面上，水面柔軟的將他輕輕托起，緩緩送向對岸。
水面上浮現出一道道波瀾，漸漸遠去。
＜神＞站在岸邊，面無表情的看著。
看著＜理＞的身影消失在金色的水天一色之處。
祂搖了搖頭，身形漸漸淡去…
與此同時，＜理＞也看見了對岸，近在咫尺。
岸上僅僅飄浮著一團金色的光球，上面用漢字寫著“真相”二字。
普普通通，甚至是幼兒都能辨出是非。
可出現在這裡的，又企會是些普通的東西呢？
＜理＞不疑有他，伸出手觸碰到了光球。
異變突生，【虛數之樹】上伸出了一根根金色的線，劃過天邊，徑直向他湧來。
＜理＞的身形消散在了一片金色之中，只留下了一枚＜核心＞。
但很快，＜核心＞也漸漸消失，直到一片虛無。
＜理＞死了。
……
棋盤邊，＜神＞默默的拿起＜理＞點下的第一枚白子，隨後將它放在了黑子旁邊。
＜神＞的對面，一個金色的身影正在慢慢凝實。
知道了？
金色的身影一言不發的盯著祂。
別這麼看我，又不是我乾的。
金色的身影還是盯著。
……
相顧兩茫茫…
兩者瞪了不知道多長時間以後，金色的身影伸出手，用金色的絲線勾勒出一個茶杯，慢慢喝了起來。
那麼，我現在應該喚你什麼？
“叫我……叫我歸塵吧。”
……沒了核心的你倒是有人性了一點。
“不是我說，當初你為什麼要把核心給我？”
【樹】讓我乾的。
“……所以現在我出不去了？”
應該吧，反正我沒有試過。
“那我是不是可以自己造一個核心？”
理論上是可以的。
“行。”
歸塵聞言，默默站了起來。
雙手根據＜理之核心＞的樣子，又捏出一個來。
你要幹什麼？＜神＞問道。
歸塵緩緩轉過頭來，神秘一笑：
“鑽空子。”
話音未落，歸塵的身影便消失不見。
只留下了難以置信的＜神＞獨自發呆。
還可以這樣？
活了不知道多少歲月的祂，第一次感覺到了詫異這種情緒。
人類就是不一樣啊。
良久，祂才慢慢感嘆道。
忽然，空間被撕開一條裂縫，一條腿猛地伸了出來，踩了＜神＞一腳。
＜神＞措不及防，被踹倒在地上。
“你的核心副作用真大，看看我的，純天然無汙染。”
……
＜神＞慢慢爬起來，有些無語。
上邽市。
在經過了人類不懈的進攻之下，第一律者的誕生地，上邽市也被人類奪了回來，第二律者和剛剛誕生的第四律者也沒有搶回的意思。
人類又重新在這裡建起了城市，並且派遣異能者駐守此地。
直到……
平平無奇的一天，
一座平平無奇公司中，一個平平無奇的打工人感到有些不適，於是他站起來，找老闆去請假。
毫無疑問，老闆拒絕了，還說什麼：
“只要你不要這個月的工資了，你順便請，順便浪。班都不加，還想要工資？”
打工人沒有辦法，只能先去廁所解決一下。
他去了食…廁所，然後廁所就炸了。
緊接著，他公司所在的大廈也一併爆炸。
一幢足有二十五層的大廈被瞬間摧毀。
原址只留下了一片廢墟。
過了幾分鐘，警車、救護車、消防車等陸續趕到了現場。
他們搭起封索線，在廢墟之上一陣搜索，卻盡數無功而返。
在搜救的第五個小時時，廢墟之下傳來一陣陣震動，好似有什麼東西要破土而出，沖天而起。
於是便撤離搜救人員，退至封索線之後，靜靜等待震動平息。
卻事與願違，震動愈發猛烈，眾人也清晰的感覺到了地底的東西。
如此一波未平而一波又起之下，廢墟果然發生了二次爆炸。
紫紅色的能量帶著一個東西從廢墟之下衝起，
奇異的是，那東西停在了空中，像是一個紫紅色的卵。
又過了幾分鐘，有幾隊穿著奇怪衣裳的人來到了現場，一言不發的盯著卵。
又是幾分鐘，幾位道士打扮的人也陸續到來…
他們互不交談，只是默默的做著自己的事情。
時間催動著讓卵孵化開來，待外皮的紫紅色逐漸淡去，眾人也終於看清了卵的內部。
是一個人形。
無知的路人對此嘖嘖驚奇，而幾位道士與那些衣著奇怪的人卻因此使得心中警鈴大作。
不到一分鐘，“律者誕生”四個字就出現在了位於美洲的異能局總部。
空之律者感到有些詫異，因為此時距離風之律者的誕生也只過去了兩天。
不過她沒有任何動作，只是輕輕的撫摸著身旁那隻審判級崩壞獸的脖子。
審判級崩壞獸吼叫了幾聲之後，便沉寂了。四周也隨之恢復了安靜。
時間慢慢過去，浮在空中的卵也漸漸消失，最後，一個“人”走了出來。
他浮在空中，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人群。
興許是仰頭觀望有些累人，幾位道士相視後騰空而起，與律者對峙。
律者愣了一下，隨後笑著說道：“幾位道長，敢問這是何地啊？”
律者口吐人言，從第二律者和被消滅的第三律者來看，這是正常的。
可這說出來的話卻有點不正常了。
一位年齡相對較小的道士大膽開口回道：“這裡是上邽市，爾等律者，休嗚嗚…”
話未完，嘴已經被另一位道士堵住。
“行吧行吧，不說算了，我們打一架，打贏了我問你一個問題，然後我就走，如何？”
律者攤開手，緩緩說道。
“啊？”幾位道士面面相覷。
“不答便是同意了？那便，請賜教！”
律者說著，左手中構出一把長刀，雙手握住，向幾位道士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