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宋:從棄子到千古暴君》第9章 莊主,要不要幹掉他們
這……
范仲淹卻是遲疑了,說道:“但這並不能證明,那孩子就是官家的親骨肉,萬一是有圖謀不軌之人,藉助此事鬧事呢?”
趙禎卻是堅定地說道:“他就是朕的皇子,絕對不可能有錯。”
“官家,此事不能激動,當緩緩圖之,徹底查明當年真相,再做斷定,這樣對您,對那孩子都好,萬一鬧出烏龍,那就麻煩了。”
“如今朝中也是多事之秋。”
趙禎點點頭,此事重大,萬一錯了,豈不是害人害己,範卿說的也對。
但他心中已經有底了,那孩子絕對是自己的龍種。
因為他記得,那天晚上臨幸了那宮女後,感覺有些虧欠,就將隨身攜帶的一個玉佩賜給了她,而那玉佩上面正好刻著“暘”這個字。
韓愈在《元和聖德詩》中寫道:皇帝即阼,物無違拒,曰暘而暘,曰雨而雨。
“暘”者日出也,旭日初昇,意味文雅美好,高尚正直。
這個玉佩是他登基時,皇太后劉娥命朝中著名雕刻家“技巧夫人”,專門為他所刻,意思是讓他成為勵精圖治,仁厚節儉的好皇帝。
皇太后並不是他親生母親,而且還把持朝政,他心中非常不滿,皇太后給的東西,隨便就賜給別人了。
所以,取這個名字,而且還姓趙,絕對是自己孩子,世上沒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但作為一國之君,讓兒子認祖歸宗,那絕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尤其是生在皇宮外面的孩子。
“範卿,你好好休養,朕馬上讓人徹查此事,如果是真的……”
“朕馬上去見那孩子。”
“如此最好!”范仲淹心中其實也已經確定了,那孩子絕對是皇帝的種,因為太像了,而且還有這麼多的巧合。
范仲淹掙扎著想下床,但趙禎已經消失在屋子裡了。
趙禎在回宮的路上,想了許多,此事不宜聲張,所以最好還是讓皇城司去查,而皇城司的人,趙禎也不放心,此事知曉的人越少越好。
於是直接委任自己貼身太監任守忠查辦此事,他登基後任守忠就一直跟在他身邊,最是忠誠,而且也是內省府內侍都知,統管皇宮大小事務。
“守中,朕現在有一件天大的事情,需要你去查辦……”
等趙禎說完,任守忠心中就不淡定了,這事要是辦好了,那真是天大的喜事,要是辦砸了,那真是要掉腦袋的。
不過也真心為皇帝高興,如果真有流落在外的皇子,那官家就不用看大臣們的臭臉了。
“官家放心,此事下臣一定辦好。”
趙禎接著吩咐道:“此事暗中查辦,絕不能打擾趙暘那孩子的生活,記住了嗎?”
“是!”
任守忠退出垂拱殿,馬上就帶著人開始查閱當年宮女花名冊,尤其是那個被官家寵幸過的宮女一切資料,又招來當年那些一起共事的宮女和內侍,一個個詢問。
趙禎在垂拱殿來回走動,恨不得此刻就飛到郴州去看看那孩子。
“任守忠這個廢物,這麼半天了,還沒有消息傳來……”
“祖宗保佑啊,那孩子一定是朕的孩子!”
“不行,不行,朕要去太廟祭拜一下祖宗……”
趙禎在垂拱殿瘋了一陣後,帶著太監就去太廟祭拜祖宗,求祖宗保佑,保佑那孩子一定是自己孩子。
趙禎在太廟自言自語了一陣之後,就讓人趕緊傳任守忠過來,問問查辦的進程。
任守忠滿頭大汗,從內務府跑到趙禎身邊,時間太急了,他也沒查出個所以然來。
“守中,如何了?那孩子……”
任守忠低著頭,擦了擦額頭冷汗,跪在趙禎面前道:“官家,還未查到……”
“那你跑來幹什麼?還不趕緊去查……”趙禎冷聲呵斥。
任守忠:“……”
當天晚上,趙禎一宿沒睡,也沒有批閱奏章,腦海中全是自己那沒見過面的孩子。
凌晨時分,任守忠終於是查閱到一些眉目了。
“官家,那宮女名叫秦玥兒,祖籍陝西郴州,被您臨幸後,本來是要處死的,但害怕懷了龍種,就逐出了皇宮,同時被逐出皇宮的還有上任內侍都知閆文。”
“後來因為宮內事情繁雜,太后也將此事忘記了,至於秦玥兒被逐出皇宮去了哪裡,和什麼人接觸,生了孩子沒有,臣已經讓人去嚴查了。”
“官家,再過三五日,可能就有消息了。”
“廢物,朕能等三五日?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朕養著你們就是浪費糧食的。”
任守忠:“……”
哎,陛下瘋魔了。
“官家,該上朝了,相公們都在垂拱殿等候。”一個小太監急匆匆進來稟報。
趙禎嘆了口氣,吩咐道:“守忠,此事抓緊。”
說完就去上朝了,此前占城使者前來狀告交趾,交趾無禮攻打占城,請求大宋支援,可大宋如今舉步維艱,拿什麼去支援?
此前和西夏連年戰爭,又增加了遼國歲幣,致使國庫虧空,河北路又災荒不斷……
但趙禎想到自己還有兒子在世,心塞的感覺瞬間消失了。
垂拱殿。
二府三司,御史臺,知諫院首腦們全部聚集一堂,今日討論的就是解決交趾和占城兩個藩國的事情。
“官家,臣要彈劾郴州知州范仲淹。”
御史臺二號噴子王拱辰黑著臉站了出來。
“范仲淹作為郴州知州,兼任陝西路安撫使,沒有得到朝中的調令,私自離崗,,目無律法,此乃殺頭大罪。”
“官家,此風不可漲,當殺一儆百,以儆效尤。”
“臣附議!”
“臣附議……”
接著身後站出來四五個御使和知諫院的人附和。
趙禎心中冷哼一聲,要不是范仲淹,朕連兒子都沒有,此刻他對范仲淹倒是有一種親切感,不像此前那麼討厭了。
然而此刻,二府三司六個宰執,一個都沒有向范仲淹說話的,可見范仲淹是將這些人得罪光了。
“今日討論占城和交趾藩國事務。”趙禎淡淡地說了一句。
要是圓滑一些的,就知道,皇帝並不想在這件事上鬧騰,或者說,范仲淹來京,是皇帝允許的。
但王拱辰是誰,那是大宋除了包拯的第二噴子,當年和歐陽修爭奪狀元的人,而且還接連娶了前參知政事薛奎兩個女兒,仕途那是踏步青雲,如今是御史臺一把手。
此次新政失敗,王拱辰功不可沒,他作為保守派的急先鋒,對著范仲淹開了第一炮,幹掉了范仲淹的鐵桿小弟藤子京,牽連范仲淹被貶,此後又炮轟自己連襟歐陽修,讓歐陽修也被貶。
少年成名的他,名利雙收,可謂是人生巔峰,只是今日恐怕要倒黴了。
“範卿來京述職,這是朕的意思!”
王拱辰:“……”
眾人:“……”
王拱辰鬧了個沒臉,卻是把仇記到樞密使夏竦身上,夏竦昨晚來尋他,說是范仲淹偷偷來京,沒有朝中的調令。
沒想到竟然是官家讓范仲淹來京述職,自己碰了一鼻子灰,可惡的奸佞夏竦,走著瞧。
但就是這麼平平無奇的一句話,卻是讓朝中大臣們心中開始忐忑,這范仲淹雖然被貶了,新政也失敗了,但官家對於范仲淹同樣愛護有加,這可不是一件好事。
“退朝吧,朕累了,二府三司商量一個對策,再呈給朕!”
眾人:“……”
這正事還沒討論了呢,官家今日是怎麼了,怎麼感覺怪怪的,跟吃了火藥一般?
然而趙禎的心早已飛到西北大山裡去了。
郴州趙暘的莊子裡,午後的陽光正豔,趙暘躺在搖椅上,正在欣賞西域肚皮舞。
管家何伯神情緊張地來到趙暘身邊,低聲道:“莊主,今天中午,這邊來了一群身份不明的人,他們正在調查您的身份。”
趙暘微微眯眼,朝著跳舞的舞女揮揮手,等人走光了,這才站起來:“調查我幹什麼?難道是劫持歲幣的事情,被人發現了線索?”
“莊主,刀客問,要不要幹掉!”
趙暘沉思了一會,劫持歲幣的事情,絕對不能讓人知曉,不然,即便是有晏殊和呂夷簡也罩不住自己。
“讓刀客和紅纓他們同時動手,徹底清除這群人,還有,這段時間讓他們低調點。”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