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衣怒馬少年時!》第5章 偏心的裴家主母
送走封無凝,裴蓁蓁坐在院子裡發愣。
這還是她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和除了爹爹外的男子這麼親近。
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
不過……對方看破她的心機後,既沒有斥責她,也沒有瞧不起她,還願意幫她保守秘密。
看來,是個君子。
一旁,綠萍也對他多有誇讚。
“這封大將軍,好像不似傳聞中那樣鐵面無情啊。”
裴蓁蓁聽著,腦海中卻浮現了封無凝面對兩位阿姊時毫不憐香惜玉的模樣。
為何,對她不一樣?
裴蓁蓁摸摸自己光滑的臉蛋,突然問綠萍:“我好看嗎?”
綠萍不解,理所當然道:“當然好看啊!”
“有多好看?”
“嗯……”綠萍想了半晌,有些窘迫,“女公子,你知道的,奴婢沒讀過書,想不出來繁複的形容。總之,女公子是頂頂好看的,比仙女還好看!”
裴蓁蓁點點頭,心中已有了答案。
看來,這位少年將軍是個看臉來區別對待的人。
……
定遠將軍府裡,因著兩位女公子的事鬧騰了一下午。
裴三娘子和裴四娘子毀容落水的事,沒多久就傳遍了整個陵州城。
如今,兩人不好生養病,反倒在房裡尋死覓活。
“母親!女兒這還怎麼活啊!全陵州恐怕都在看我的笑話!”
“還有那裴蓁蓁,現在還不知怎麼在房裡嘲笑我呢!”
裴舒雲哭鬧著,裴夫人心疼的將她攬在懷裡安慰,“沒事的,不過是被蜂子蟄了,過幾天就好了啊,還能剛好趕上去刺史府赴宴。”
提到刺史府,裴舒雲哭得更傷心了。
“今日被傅公子瞧見我這幅相貌,我之後還怎麼面對他啊!要不是四妹拉我去摘花,我又怎麼會被蜂子纏上,嗚嗚嗚!”
裴夫人聞言,神情一凝,斜睨向一旁的裴娉伶。
裴娉伶同李姨娘站在一起,也是委屈之色,卻沒怎麼吭聲。
此時見裴夫人望過來,縮了縮肩膀,連忙撇清自己:“不是……不是我,是……是六妹妹!”
她想到什麼,睜大了眼,“對!是六妹妹讓我去荷塘裡摘花的!她也摘了花,卻沒惹上蜜蜂,怎麼我們一去就惹上了這麼多?”
提起整治裴蓁蓁,裴舒雲也來勁了,“對,肯定是她搗的鬼!母親,你可一定要懲治她,幫女兒做主!”
本就不待見裴蓁蓁的裴夫人瞬間黑了臉。
“走!隨我去南院!”
……
裴夫人來的時候,裴蓁蓁還在看醫書。
這是她託蕭侍衛買來的。
她自幼身體不好,所以便想從醫書上多學些什麼養生的法子。
可是這些,自是不被母親允許的。
此時天已黑了,裴蓁蓁隔著紙窗遠遠便瞧見一晃一晃的燈籠往南院這邊來,連忙將醫書收了起來。
綠萍急匆匆入門,低聲喊道:“女公子!不好了!大夫人來了!”
南院是定遠將軍府裡最差最小的院子,沒什麼僕人,只住著裴蓁蓁一個主子。
平日裡人影都瞧不見一個,安靜得很。
一旦有人來了,也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還不如當個小透明呢。
裴蓁蓁斂去厭煩的神色,起身迎了出去。
“這麼晚了,母親怎麼來了?”
裴夫人上下睨她一眼,瞧見那張如花似玉的臉後,一臉嫌惡。
“怎麼?你這院子我還來不得了?”
裴蓁蓁瞧出她的火氣,索性閉嘴不言。
裴夫人挑不出錯處,直接說起來意:“今日之事,將你嫡姊害得這麼慘,你可知錯!”
裴蓁蓁心裡“咯噔”一聲,差點就以為自己所做之事暴露了。
這件事,除了她與綠萍外,便只有一人知道。
莫非是那人不講信用出賣了她!
可堂堂大將軍,不可能如此八婆吧?
難道有詐?
裴蓁蓁心思轉得極快,面上卻是淡淡回應:“女兒做錯了什麼?不過是娉伶阿姊瞧我戴的蓮花好看,主動要去池邊摘花的。她們摘花時,我和大兄還有傅公子他們呆在涼亭內,可是什麼也不知道。”
裴夫人冷笑一聲,“那為何你摘花沒事,她倆卻惹上了蜜蜂?”
“這女兒怎麼知道?興許是我更幸運一些?”裴蓁蓁說著,紅了眼眶,“還是說,母親盼望著我也有事,才算公平?”
“我也同情阿姊們今天的遭遇,可母親為何一來便不分青紅皂白認為我有錯?是因為爹爹不在家,我又沒有姨娘,只是一個可憐的孤女嗎?”
裴蓁蓁說得聲淚俱下,好不可憐。
若是這樣還不相信,簡直就是鐵石心腸。
裴夫人作為主母,也不好太過明目張膽苛待庶女,若是傳出去了,不避免會落下個壞名聲。
畢竟刻薄庶女,是沒品的下等人家才做的事。
定遠將軍好歹是正五品官職,定遠將軍府在陵州也算是大戶人家,還是要些臉面的。
故此,裴夫人氣沖沖來,一拳打在了軟棉花上,氣沒處發,只能強行憋著。
她瞧著那張梨花帶雨的臉,是越發厭煩了。
“你到處亂走,就全然一點錯都沒有嗎?”
“少出點門!別把黴運傳給你阿姊!”
裴夫人想著五日後的生辰宴,有了主意,“這樣吧,這幾日你就別出南院了,在院子裡好好反省反省!”
裴蓁蓁心中鬆了口氣,知道這事就算是這麼揭過了。
面上卻還是悽悽然應下:“是,母親。”
待裴夫人一行人走遠,她立馬收起了一張哭臉。
一旁,綠萍很是憤憤不平:“大夫人太偏心了,就是欺負我們南院沒人!還黴運,呸呸呸!我家女公子幸運著呢!”
“明明什麼證據都沒有,還罰女公子禁足。女公子,這可怎麼辦啊?”
裴蓁蓁慢悠悠往屋子裡走,“還能怎麼辦?待就待著吧,我本來也不怎麼出門。”
想到裴舒雲和裴娉伶那滿臉的包,她甚至還能笑得出來,“想來這些日子,兩位阿姊是沒工夫來找我了,待在院子裡也樂得清靜。”
至於母親的用意,她很是清楚。
不就是不想讓她參加幾日後的生辰宴。
說實話,她原本就對赴宴不感興趣。
這樣一來,倒是如了她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