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小說《李》第3章 （三）
“實踐正義是有快感的。X先生曾這樣說過：正義、理想、完美在某種定點都是一回事，一個東西，一種存粹，只是人類的語言受到的限制而不得不分開描述各種情況…”
又是X公司奇特的廣告詞，正義是有快感的，好吧，李在想那快感他還沒有體會到，能體會到的卻是人與人之間的距離，他不禁打了個噴嚏，手環立刻自動給他安排了感冒藥。
在工廠服用了感冒藥後，李總算見到了重要會議的重要人物，是某位少校，說是要在循環回收廠裡新上一個項目，但真正主導項目的是一位面容英俊帥氣的少尉，畢業於第一中央軍事大學，曾在RC國各地的水廠巡迴工作，掌握某某核心技術等等，履歷閃耀得讓人嫉妒，李卻在想他並不如A國的女侯爵，沒什麼了不起的，但是廠裡的女性無不流露崇拜的神色，而男性則小聲咒罵，連王中士也嘖嘖嘖地假做讚歎。
Jang-庫茲涅佐夫少尉清了清嗓子，對大家說：“本項目需要以下人員的協助…廢水處理資格證的…某某證的…精通GH語的…”
“精通GH語？全廠也就你一個人學這個吧。”王中士不懷好意地看了李一眼。
散會後，廠長叫來了李，J少尉用簡單的GH語和李打招呼，李回應了幾句，廠長似乎滿意地說：“這是我們廠GH語最好的人，前不久還拿了獎是吧？”
“那好，那就麻煩先翻譯一下資料吧。”Jang少尉面無表情地從文件包裡拿出了三張特殊的紙，接著嚴肅地說：“寫下之後會自動上傳到我們的數據系統，還請保存好，不要給其他人看。”
“好的！我立刻特批一間工作室，只允許李下士一人進入，這樣保證萬無一失。”廠長多少有點諂媚地說。
“那樣最好不過。”J少尉隨即轉身對李說：“內容不多，三張紙今天能翻譯完吧？”
李：“可以，沒問題。”
J少尉：“好的，那等四點我讓Qua-金尼雪夫斯基上士來取。”
這時，J少尉身後一位面容姣好穿著得體的年輕女性向李微微一笑，李頓時紅了耳根。
然而翻譯的時候卻讓李徹底傻了眼，本以為會是回收水之類的技術論文，沒想到完全沒有關係。
第一張紙描述了一種由於發生變異而壽命延長的貓，這種貓的名稱很是特殊以至於李找不到對應的詞去翻譯，至少他在自由網上沒有找到相關內容，李不得不用手環向母校，第二中央軍事大學的動物學家求助，但暫時沒有得到回覆。
第二張紙上記載的是古代印度國的佛像相關的內容，梵語和GH語夾雜在一起一開始讓李根本無從下手，但恰巧某網上有關於梵語的一些內容正好和此文吻合，障礙也就少了很多，他唯一沒有把握翻譯的句子是：它會在太陽降落時升起，李思索了一下之後寫了之後又劃掉了，重新寫：它會在日落時升起。
第三張容易很多，是上個世紀一次中學生課堂演講稿，雖然GH語的字寫得多少有點稚嫩，但觀點卻很超前，甚至可以說是大膽的預言，準確預測了一個世紀之後全球文化大融合，人類各民族大遷徙，以及某個巨大事件之後，大部分國家不復存在，某地區成了地球上人類僅有的最宜居住地，RC國等的重建，八九不離十，看得李暗暗稱奇，將信將疑，如果不是文章裡面有明確的日期，李還覺得這是哪個現代人搞出來的惡作劇。
好在四點之前，第二中央軍事大學的教授答覆了李，這確實是一種在上個世紀存在過的特別長壽的貓，只不過已經絕種了。
正在這時，Q上士開門進入，她身著華麗而略帶透明的禮服，白皙的肌膚若隱若現，李趕緊轉移了視線，把三張翻譯稿遞給了她。
Q上士：“辛苦下士了，今晚廠長設宴招待了Jang少尉，不知道下士有沒有收到邀請？”
李盡力規避她的視線，但她身上的香味卻已經飄逸了過來，頓時刺激了李的腦部，讓李有點激動地說不出話來：“沒…沒有，麻…麻煩Q上士交給Jang少尉。”
Q上士接過來之後看都沒看，她更湊近了一些，讚歎道：“李下士有著一頭濃密的頭髮啊，介不介意我摸一下？”
李此刻似乎已經喪失了思考能力，他本能地拿下了X帽，立刻就感覺到了Qua骨感的手指撫摸自己的頭髮。
Q上士：“怎麼這麼年輕就有白頭髮了，我幫你拔了吧。”
還沒等李回答，就感到了一下痛覺。
Q上士不由地朝李笑了一下，說要把紙交給少尉，如果廠長有通知還請一起來，接著就轉身優雅地出了門，而李則立刻接到了廠長的消息。
廠長：怎麼樣？翻譯好了嗎？
李：翻譯好了，原稿已經還給Q上士。
廠長：好，後天還要開會，可能還要讓你翻譯，你明明好好休息，不用來了。
李：好的，多謝廠長。
李輕蔑地笑了幾下，本來明明後天就是休息，不用來廠裡，搞得好像多休息一天似的，好在今晚遊戲角色完成復活重生，可以上線和遊戲好友聊天。
然而遊戲好友卻沒有上線，之前聽ta說起自己是博士一年級，難道是因為要開學了？問了下其他成員，結果說是明天白天會來，還特意叮囑李打完鐵器之後一起碰頭。
李於是一個人在家裡玩著遊戲，這次有了旋腳器，但在遊戲李卻不需要移動了，李還是一心一意地打鐵，沒有做其他事情，期間王中士還來了消息，讓李一起去平民層尋歡作樂，李又推脫。
王中士：那麼，我給你捎點酒來，直接遞送到你家門口。
李：好的，沒…問題吧？
王中士：放心。
果然沒出半個小時，一個完整精緻的包裝就出現在了李家門口的車廂裡，打開一看，外層是偽裝的，裡面才是透明的液體。李小心翼翼地拿了出來，倒入了特殊的杯子，剛打開瓶口已經能夠聞到酒香，反正明天不用去水廠，索性一下子就灌了好幾口。
下肚之後就開始恍惚了起來，之前王中士一直嘲笑他酒量也不是沒有道理，李重新進入了旋腳器，接著打鐵。隨著酒精的作用，身體愈發發熱，這本是模擬重體力活，加之極度枯燥所以沒什麼人操練，而李現在似乎能感覺到每個血管裡流淌著的血的軌跡，渾身流動起來。他先是用大錘猛砸，然後用鐵鉗鉗住，小錘輕砸調整，叮叮噹噹作響得十分有節奏，遊戲世界也彷彿配合著他的動作，清風徐徐吹動，柳樹輕揚。
然而沒多久，風急雲黑，過多體力的消耗也讓李備感疲倦，雨，終究是下了起來，收工，今天的打鐵量已經能夠滿足一週的使用量，李頓感成就，拿下特殊的眼鏡，離開了旋腳器，收拾整理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今早的夢境，已經連續幾天都這樣被夢折磨，今天不知道是不是還是如此，他一口氣喝完了王中士給他的酒就躺下。
李知道自己很快就能入睡，但他懷疑夢境是否立刻接踵而至，而不像一般情況那樣，是要快半寐半醒的時候才會出現。這次，沒有出現“往下掉”類似的夢境，而且，他竟然看到了Q上士，她似乎知道李要來，招呼著他跟隨，李沒有多想什麼，他能確定Q上士不是夢境背景裡擺設，他自己也確實不受自己的控制。
百果園。
不知道為什麼，這些字就突然映入李的腦中，這裡的名字是百果園？難道不是普通的草坪，哪裡有果子？然而頃刻之間，綠色的草坪一下就絢麗多彩了起來，四周的柏樹也變成了五顏六色不知名的植物，更奇特的是，天空像是凝結成了一層透明玻璃，李看到的是粉碎玻璃形狀的透明玻璃在液體般流動。
“這是人類的保護層。”
不知道是不是Q上士說了這句話，百果園裡突然多了好多女人，美麗的女人，各種各樣美麗的果子也環繞著他出現。
“這裡是關於美的一切，在這裡沒有醜，但也沒有顯得多美，如果你只注意美。”
Q上士說著指向了保護層外，李可以清晰地看到外面的世界正在崩塌，世界正在崩塌，Q上士似乎接著開始解釋，但李已經完全聽不見她說什麼，只能看到她的口型在變化，李不懂唇語，所以不能猜出她在說什麼，但一個在之前的逃命場景出現的熟悉身影此刻就在保護層外，那個崩塌的世界裡，是那個女人，難道這就是平行世界？無數可能性的分支如同樹幹那樣，一次次的人類試錯，免於一切非正常死亡的人類才得以延續，突然一隻透明的蘋果砸在了李的腦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