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獨寵手冊》第4章 雲泥之別
永寧郡主的事情一了,皇后外出為大明祈福的歸期已至,她先是到崇政殿給了蕭陌辰請安,然後又去見了太后。
她聽聞離京這段時間宮中出了不少事情,為彰顯氣度和對晚輩的關懷,也命人給水榭閣帶去了不少補品,慰問了一番,與她來說,誰能讓齊鳶月不痛快,那她給予的便是流水一樣的賞賜,雖然知道郡主得太后盛寵,向來不缺這些,但是她這個做皇表嫂的還是得表表自己的心意才是。
今兒個是四月初一,依照祖制定下來的規矩,每逢初一跟十五,皇帝必須要陪同皇后,且這兩個時間,敬事房那邊的管事會依例將後宮各嬪妃的綠頭牌給暫撤下來,侍寢的就只能是中宮。
旁的嬪妃平時裡再怎麼爭風吃醋,誰也不敢在專屬於皇后的日子造次,畢竟她除了顯赫的家世以外,舅舅還曾救過先帝的命,吳家世代得沐皇恩,封爵厚賞,也為吳氏的後位穩固添了不少磚瓦。
“齊鳶月,現在在何處當差?”
身著鳳袍的吳氏,眼睛微微一眯,輕抿了一口茶水。
“回娘娘,自從永寧郡主那出了事後,太后吩咐水榭閣上下都更換了一批宮女太監,皇上將齊姑娘調回了崇政殿。”
一聽到皇上又為齊鳶月出面了,吳氏握著茶杯蓋的手在半空中停頓了一下,她低估了這個乳母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就連刺殺郡主這樣的大事,也能讓他這樣維護,到底是妖女禍國。
“孫氏也是個愣頭青,本宮只是隨便編撰了個故事,她就信了,原以為她是個做事妥帖之人,沒想到還是讓那個老女人給僥倖開脫了。”
“那娘娘,眼下作何應對?”
“急什麼,且讓她逍遙兩天吧。本宮乃大明朝國母,她不過是一個乳母,身份雲泥之別,對付她,有的是法子,又何必急於一時呢,皇上今日回過來,你且替我梳妝打扮吧。”
“是,娘娘。”
蕭陌辰命人將崇政殿的偏殿給收拾了出來,前腳剛讓人去水榭閣宣旨,後腳就已經命人打包好齊鳶月的東西,放進了偏殿。
知道齊鳶月夜晚眼神不太好,還命人將江南地區今年新上供的月影紗賞給了她,此紗在月光照射下薄如蟬翼,清冷的月光能透過紗布照射下來,即使是漆黑的夜裡,整個房間也會光似流螢一般明亮。
接完旨,回到水榭閣收拾東西的齊鳶月才發現,自己的東西早就被人搬到崇政殿去了,她也好落下個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的輕盈之身,就去報道了。
雖說原主以前就是在崇政殿一直照顧皇上的生活起居的,但自己畢竟是剛穿過來的,這還是自己頭一回跟一個男人同住在一個屋簷下,心情難免有些忐忑。
“皇上,齊姑娘來了。”
內侍官畢恭畢敬的讓齊鳶月在門外等候,自己則進內殿為她通傳。
一聽到齊鳶月回來了,蕭陌辰高興得放下了手中的奏摺,笑意盈盈的出門親自迎接她。
她站在崇政殿的門口,好奇的打量著整座宮殿,還時不時張望著周圍的建築,這氣派、這金碧輝煌,隨便從這裡帶樣東西回去,那都是無價之寶的文物,看來電視劇裡面拍得皇宮也不是那麼的誇大其詞嘛。
“奴婢給皇上請安。”
門口閒晃盪的齊鳶月,瞧見了蕭陌辰龍袍的衣角,還未等人出現,先行見禮了。
“月兒不必守這些虛禮,來,朕帶你去個地方。”
蕭陌辰抬起她正要見禮的手勢,反手一握,拉著他去了自己為她提前佈置好的偏殿房間去看。
剛一進偏殿的門口,齊鳶月整個人都驚呆了,屋內的香鼎爐中燃燒著嫋嫋的薰香,藕色的紗帳,屋內似乎被重新裝潢了一番,就連傢俱也都是新的,地毯也是波斯進貢的,屋內還養了一隻嘰嘰喳喳的鸚鵡。
這哪裡像是一個下人住的房間,分明就是妃嬪住的寢宮,但齊鳶月志不在當皇帝的妃嬪,古人壽命都比較短,在宮裡活到她這個三十五歲的年紀,該是準備過安享晚年的鹹魚生活了才對,萬萬是不想在捲入後宮的是是非非當中了,越是受寵,死得越快的道理,她還是清楚的。
“喜歡嗎?”
“皇上,奴婢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宮女,何德何能能受這樣的賞賜,還請皇上允准奴婢回西偏殿吧,奴婢住慣了,認床。”
齊鳶月跪在地上懇求,非要小皇帝答應了自己的要求,才肯起身。
蕭陌辰拗不過他,點頭答應了,條件是這月影紗她必須收下,見他都已經退了一步,齊鳶月也不好再駁他的面子,點頭應允了。
前殿太監來稟,說是御史求見,他吩咐了幾句,回前殿打理政務去了。
齊鳶月堅持不要任何人幫忙,自己把一大堆東西搬回了西偏殿,搬東西的時候,天下了濛濛細雨,汗水跟雨水將整個後背都打溼了,還沒來得及整理,她就暈暈沉沉的躺在了床上。
蕭陌辰處理完政務,天已經黑了,一整天都沒有看到齊鳶月的身影,不免有些擔憂,讓和住在她隔壁的高個子宮女去尋。
高個子宮女氣喘吁吁的跑回來回稟,說是齊鳶月渾身滾燙,發燒了,嘴裡還在說著一些胡話。
蕭陌辰立馬讓人去請太醫,直衝衝的奔著西偏殿去了。
“這屋內怎麼那麼黑啊?快,點燈。”
走進漆黑的屋子中,蕭陌辰皺了皺眉頭,然後朝著高個宮女說的方向去尋。
厚實的手掌,一手覆在自己額上,一手去試探床榻上的齊鳶月,果然是燒得厲害,整個人面色紅彤彤的,嘴裡還在嘟囔著一些斷斷續續的胡話。
“月兒,沒事,太醫很快就來了,朕在。”
蕭陌辰握住在半空中亂揮的手臂,黑色的眸中滿是心疼和著急,還時不時催促著內侍官去瞧瞧看太醫到了沒有。
太醫來得很快,細細診治了一番,還開了些湯藥,蕭陌辰讓高個子的宮女下去煎藥了,自己則寸步不離的守在齊鳶月的身旁,說是要等她燒退了,再走。
內侍官進來提醒了幾次,說今天是初一,皇后在鳳儀宮恭候著他用晚膳,蕭陌辰只交代了幾句,讓人去稟明瞭皇后。
“皇后娘娘,皇上身邊的張公公來過了,說是齊姑娘突發高熱,皇上…….”
宮女說到齊鳶月的時候,聲音逐漸低沉下去,欲言又止的觀察著吳氏臉上的表情。
“不來了,是吧?”
吳氏看著滿桌子的菜,已經來來回回熱了四次,自己也是一口沒動,這樣重要的日子,蕭陌辰隨便找個人就將她給打發了,就為了去照顧那個賤婢,這不是當著滿宮的面,打她的臉嘛。
吳氏站起身,死死拽住桌上的餐布,奮力一掀,將滿桌的美味佳餚一下子從桌上打翻下來,滿宮的宮女嚇得跪在了地上,求她息怒,彆氣壞了身子。
“本宮可是大明國母!她齊鳶月不過是任人踐踏的爛泥,也配與九天祥雲爭,本宮不甘心,都滾!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