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公子王孫,盛世九五之尊》第10章 戡亂一(兵戈前夕)
“全軍原地駐紮”,朝中諸將都踏上了平叛的路,一日一夜的急行讓將士皆疲憊不堪,大將軍身邊的副將喊道。
“你看到大將軍旁邊那個人沒有,這人什麼來頭?”,行軍前列的小都統說道。
“你說的是面戴銀具,手握長戟的那個是吧?我也注意到了,看身型跟李諶少將軍差不許多,但他一定不是,看騎馬的姿勢和周圍人對他的態度就能看出來,就像一個新來的一樣”
“會不會是大將軍的私生子?不然怎麼以面具示人”
“就你這張嘴,吐不出象牙來,你看著吧,你這樣早晚得挨板子,我覺得啊,是將軍家族裡的什麼晚輩之類的吧,掙個功名什麼的,這不比你說的要跟現實一點啊”
“你聽說過玄青戰神嗎?”
“你說的是昔日的濟王爺?那肯定知道啊,玄青以為深黑色,濟王爺那時候騎著一匹黑色的高頭駿馬,身著黑衣黑袍,一身銀色的輕甲,還有那把令匈奴人聞風喪膽的長戟,不是我跟你吹牛啊,我曾經可是他手底下的騎兵,我至今都還記得那次他率領著我們三百名騎兵,奔襲千里穿插到匈奴側圍,那天黃沙漫漫,他手裡的黑色長戟卻閃耀著銀寒的光”
“對對對,聽說當時你們三百騎兵一個都沒犧牲是吧”
“那可不嘛,濟王爺當時真的是太神勇了,漫天的黃沙根本看不見路,他硬是把我們從大營帶到了匈奴最薄弱的地方,那天鮮血漫黃沙,我這輩子都忘不了那天”
“你看大將軍旁邊那位像不像昔日的濟王爺,黑馬、黑衣、銀甲和長戟”
“再多提一句王爺的事,我保證你倆的腦袋搬家”,二人一直小聲議論著,身邊忽然出現一位冷麵的將軍,說道。
二人狠狠的給了自己一個巴掌,將軍見狀也做了一個“噓”的手勢,轉身離去。
大營帳內,諸位高級將領在裡面議事,那位冷麵將軍緩緩而至,進門之時撇了一眼帶著銀面且站在角落的世子,上下打量了一番。
“秋津來了,說說此戰的看法吧”
此人名為秋津,昔日是濟王爺的部下,與濟王爺私交甚厚,現為右將軍,此人其善謀略,戰場之上也甚為英勇。
“大將軍,倭國作亂非一時之事,先帝親征之匈奴時他們便佔領了高麗、百濟和新羅,當時朝內無兵可伐,便擱置了,如今他們進兵來犯,恐是持久之戰並非易事”
秋將軍回頭看了一眼世子,又看了看大將軍,接著說道:“據青州刺史所言,倭寇最近只是燒殺搶掠,並無大兵來犯的意向,但我的意見呢,倭寇屯兵在百濟的白江口,對我邊疆虎視眈眈,這幾次燒殺搶掠應該是為了試探我國之兵力,以便日後大軍壓境,這場戰鬥並非在皇殿之上說的那麼簡單,大將軍,如今我國三路並進,而我們這邊是最為吃緊的部隊啊,您看是不是能再調些兵過來”
“兩萬兵馬已經是能爭取到的極限了”
“此戰若勝,東海邊境百年之內恐再無戰事,這場戰爭可以說是非常之艱鉅,但是戰勝之後換來的成果也是非常值得的,若能再調遣些兵來,勝算會大些”
大將軍無奈的搖了搖頭。
“也罷,據東海的探子說,敵軍的戰船和兵力是我們的數倍,所以首戰極為重要,必須以最精尖的水軍打開他們的防線,隨後再率精銳攻佔百濟,只是目前最大的問題在於,我們不清楚的敵軍的戰力如何”
“水師提督呢?”大將軍說道。
“末將在!”
“有什麼要補充的?”
“此戰預備太過匆忙,陛下對南方和北方的戰事更為上心,這是我們的劣勢所在,但好在我師水軍訓練有素,裝備精良,可先率軍試探一下敵艦的防禦能力和敵軍的戰備能力”
“好,本將軍現命你為驃騎將軍,可直接與我和右將軍秋津商議戰事”
眾將退去,大營之內只剩下秋李陳三人,秋津再次看向世子,眼裡滿是狐疑,甚為不解卻一言不發。
“這是我表兄的孩子,想歷練一下”
“原來如此,但真要歷練的話,在你身邊恐怕會比較受限吧,不如放到兵營裡,效果會更好一些”,秋津笑道。
“若是吾兒在的話,尚可如此,但現在這不是非常時期嗎”
“濟王世子現在如何了?”秋津敏銳的嗅到了其中的不對,問道。
世子聽到這濟王世子四個字渾身冒著冷汗,握著長戟的手有些發抖。
秋津走到世子跟前,仔細的審視著他的眼睛,世子故作堅毅,挺直了腰板。
大將軍正欲狡辯之時,秋津卻拍了拍世子的肩膀,眼睛裡泛著絲絲紅潤。
“你表兄的孩子身上竟有濟王爺的神態,這身打扮也是像極了…”,秋津回頭說道,笑著搖了搖頭,好像在嘆息著什麼。
“先退下吧,我和將軍要痛飲一番”
世子的營帳就在大將軍一旁,他放下長戟回憶著剛剛那個人的眼神和聲音,若有所思,轉而拿出那個日夜思索的地圖,嘴裡唸叨著:“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以人心向背為利刃,才能在這中原撕開口子吧”
而此刻青州刺史那邊卻是另一番景象。
“來來來,接著喝!”
“田大人,大將軍進軍不期就會而至,近日還是不要酗酒了”,門外進來一位英氣十足的男人勸道。
“滿是屍氣的棺中之人,有何懼哉?他敢跟我和首督大人作對嗎?真是笑話”
“大人真是威武呢”,他懷中兩位嬌柔的美妾說道。
“大人…”
“好了好了,本官知道了,改日把戰船和兵卒都給他安排好就是了,不要再煩我了,滾滾滾”,他緊緊的摟著懷裡的美妾,嬉鬧著。
那人走後,田洗看著門外,嘴裡唸叨著:“這督查院裡的人,真的是越來越不像話了,都騎到老子頭上來了”
“大人莫要理會他,快快快,剛剛那杯酒都還沒喝完呢”
那人走出門外,看著門外青州督查院裡的弟兄,無奈的搖了搖頭。
“楊副督,要現在動手嗎?”
“明日催促他集合一下兵馬之後再殺吧,不然這麼多兵馬你去調派啊,這混賬東西真是一點都不識抬舉”,他回頭看了一眼府內的燈火,吐了一口口水。
“他可是張首督的人”,另一個人說道。
“殺了倒好,不然這些年他乾的那些事讓大將軍知道,也夠首督大人喝一壺的,殺了一了百了,給個瀆職的罪名就行了”
“那首督那邊…”
“首督大人那邊我來應付,你們把他這些年乾的那些事羅列的細緻一些,這是給首督大人看的,切不可外洩,首督大人看到這些罪名心裡更容易接受一些,如此一來,京城那邊和青州都可以省心了”
“是!”
“那田大人死後,接待大將軍的事,是否由我院負責?”
“也好,太守大人近日身體甚是不好,我帶人親自去吧”
南征大軍聲勢浩蕩,內部之亂皆望風而南逃,而此刻南部敵國此刻已經完全佔領了益州南部和荊州南部,並加深了城防。
“稟陛下,大軍疲憊,是否要稍作整頓一番”
“天下十二州朕丟了最大的兩個,你讓大軍現在整頓?”
“陛下息怒,大軍長途跋涉實不利於作戰,敵軍此刻正以逸待勞,軍內切不可生亂啊陛下”
“陛下,這位將軍言之有理,越往南走越是潮溼,我軍大多為北方之士,若不休整確實是不利”,秘書郎說道。
“那朕的大軍何日才能攻破交趾之地!祖宗留下的江山朕才接管六載,就已經被攻城掠地”,皇上氣憤的喘著粗氣。
“還不快退下,讓大軍休整一日,再繼續急行跋涉,快去!”,秘書郎說道。
御駕馬車之上,秘書郎和侍內監無時無刻不提著心吊著膽。
“鄭頁,我們到哪裡了”
“稟陛下,大概五日便可抵達荊州”
“鎮南將軍現在在何處?”
“想必將軍此刻正在荊州與敵軍交戰,陛下屆時切莫過於責備將軍,南方守軍數量有限,長期沒有戰事使得將士有些驕怠也是常理之中,只要陛下大軍壓境,士氣大振,收回疆土踏平交趾也只是轉瞬之間”
“秘書郎所言極是,陛下乃真龍天子,此次親臨戰場敵軍肯定會不戰自潰”,侍內監說道。
“你這馬屁拍的,真要不戰自潰的話,那為什麼鎮南將軍此刻還在與敵軍對峙?”
“陛下,侍內監說的不無道理,區區交趾之地才多大,陛下的疆域近數倍於他,如同天威降至,我們的士兵即便是一步一個腳印,也能踏平南方”
“你這張嘴啊,可真行啊,東西兩路可有什麼消息嗎?”,皇帝露出了久違的笑用手指了指鄭秘書郎。
“未曾傳來書信,三路大軍相距甚遠,之後的書信也會很久才能傳到陛下這”
“也罷,陳嗣央逆賊抓到了嗎?”
“未曾抓獲”
皇帝再次收起這難得的笑容,靜靜的審視著前方,思索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