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教坊後我逆風翻盤了》第5章 你好,江無憂
送走千思璇,顧盼盼也沒有在屋外多待,倒不是她不想,主要是妙妙以在外邊太久不利於身體恢復為由催促她回屋了。
相處幾日,顧盼盼發現妙妙除了那日她醒來時候有些激動,其餘時候都是沉穩又嚴肅,明明也還是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可是卻連笑都很少笑。
顧盼盼知道她是孤兒,這個時代的孤兒,日子肯定比顧盼盼之前要難過的多了。
“妙妙,千思璇是什麼人?”
妙妙把盛放膏藥的盤子放在床邊的小桌子上,開始輕輕幫顧盼盼拆頭上的白布換藥。
“前禮部侍郎千逸文之女,現在,是伊人坊正當紅的姑娘。”她說道。
顧盼盼哦了一聲,又問:“我只聽你們說砸我的人身份貴重,卻不知是怎麼個貴重法?”
先前只聽他們提過幾次,是什麼徐二公子,顧盼盼也沒有多問過,現在,倒是來了幾分興趣。
妙妙手下一頓,半天沒有回覆。
顧盼盼笑道:“怎麼了,你怕我又拿石頭丟他嗎?我才沒那麼傻呢!”
“也不知道當時是誰抱著石頭丟他,把我們都給嚇死了。”妙妙冷不丁的回了一句。
“……”無憂噎了一下,乾笑兩聲說道:“那不是糊塗了嗎?以後不會了!”
妙妙輕輕給她擦著藥膏,“他是徐國公徐衍的二公子徐懷安,姑母是當朝皇后,太子生母,徐國公更是任內閣首輔,徐家如今權勢滔天,你以後可千萬躲著他點,別再招惹他了。”
顧盼盼靜默了,這樣顯赫的家世,她一聽就慫了,妙妙你可真是多慮了。
換完藥,顧盼盼環顧整間屋子,問道:“妙妙,我還有銀錢嗎?”
上次被那個叫曹六的拿走了一些,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剩餘。
妙妙指著屋裡唯一的櫃子:“五兩銀子賣身錢,已被那曹六誆走了近三兩,剩下分別在這櫃子的抽屜裡,還有衣服下。”
是因為有曹六這個欺負人的在,所以才把錢都分開了藏吧?枕頭下也是特意放置的,沒想到還是被他們發現了。
只是,這樣終歸不是辦法,已經陸陸續續被弄走了三兩,即使分開了藏,剩下的又能留存多久?
“我下次再把錢給拿回來。”顧盼盼說道。
妙妙看向她:“怎麼拿?”
“用手拿。”顧盼盼理所當然地說。
妙妙朝她笑了笑,顯然是沒信她的話,轉而開始收拾起屋子。
顧盼盼也沒有多說,把幾兩銀子一一取出,試探著問:“妙妙,你能不能幫我找一套女子梳妝的東西?就是妝粉,胭脂,還有畫眉的,東西儘量齊全一些。”
“要這個幹什麼?”妙妙頓時警惕起來。
顧盼盼斟酌著說道:“我不是要扮男人嗎?現在年紀小還好,以後年齡大些,只擦一些讓皮膚變黑黃的粉恐怕也遮不住樣貌,得做些別的打算,所以我想讓你幫我買這些東西回來,試試看怎麼裝扮更像男人。”
這個理由倒也是實話,這幾日她仔細照鏡子觀察了這個新身體,雖然這古代的鏡面有些模糊,鏡中人又顯得瘦小羸弱,但仔細看著,依然能發現她的五官生的極好,只是現在太過消瘦,又沒有長開,再加上擦了清姨給的讓皮膚變黑黃的妝粉,才掩住了她原本的五官。
現在扮作男子能糊弄住別人,可以後就未必了。所以,她需要把自己裝扮得更像男人。
還有一個更重要的理由。
她覺得自己大概率是回不去了,又沒勇氣再砸一次腦袋看自己能不能穿回去。既然回不去,要在這陌生的地方生存,又不想活的憋屈。顧盼盼只能想到四個字:賺錢跑路。
沈鳳卿說過會為她安排將來,她也不是不相信,只是顧盼盼不喜歡把希望放在別人身上,不管什麼時候,總是自己更靠得住一些。
她一個美妝博主穿到這美女如雲的青樓,想要賺錢,當然不能白白浪費這麼好的資源。
所以,她現在需要一整套這個時代的化妝品,先了解清楚,再找時機。
妙妙聽了她的話有些猶豫,好半天才回覆:“我先問過掌事才行。”
妙妙的效率比顧盼盼想的高多了,原本以為不會很快說服沈鳳卿,卻沒想到,夜晚妙妙過來送晚飯的時候,提籃裡便帶了一些梳妝的用具過來。
而且表明是沈鳳卿準備的,顧盼盼找出來的銀兩都沒有派上用場。
夜晚昏黃閃爍的燭火下,顧盼盼把妙妙拿過來的東西一一排開,只拿了妝粉、眉黛,胭脂和口脂都沒有,顧盼盼笑了笑,清姨是怕她偷擦露餡嗎?
顧盼盼依次打開面前的小盒子,仔細端詳著,又在手背上試了試。妝粉類的顏色倒是挺多的,這古代化妝品也沒她想的那麼落後。她每個都打開仔細端詳,又抹在手背上,試了試顏色和質地。許久才又蓋好,收了起來。
夜色漸深,外面的喧囂漸漸平息,慢慢歸於寂靜。
顧盼盼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看著黑暗裡的床帳,半分睡意無。
她決定,從明天開始,她就要真的成為江無憂了,目標:賺錢贖身買房,有自由、有家!
她依舊不甘心,既然第一次沒有完成,那重活一次,她就要再試一次,她不相信老天又跟她開玩笑。
在黑暗裡漸漸閉上眼睛,終是慢慢睡去。
再見顧盼盼!
你好,江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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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些時日,無憂頭上的傷終於好的差不多,要開始重新去當差了。
一推開房門,晨光傾瀉而入,無憂微眯著眼睛,朝外邊等著的妙妙說道:“走吧!”
她第一日當差,作為失憶人員,自然由妙妙帶她去工作地點。
院子裡響起砰砰的敲擊聲,劉大正在木人樁前練習拳腳。
無憂的視線從他壯碩的臂膀一掃而過,笑著打招呼:“早啊!劉大哥。”
劉大性子遠沒有劉二那麼外向,他回頭望了無憂一眼,微微點頭,低聲回了一句:“早!”
又往前走了幾步,一個身影正蹲在地上侍弄一盆盆景。
無憂繼續揚起笑臉,“早啊!許伯。”
他是新來的花匠,前兩日剛搬到院子裡。約摸四十歲左右,頭髮蓬鬆,鬍子拉碴,人有些不修邊幅,坊裡的人都是老許老許的叫著他。
聽到無憂的聲音,他抬頭望了一眼,又繼續擺弄起自己面前的花木。
不僅不理會,無憂甚至感到他剛剛白了自己一眼。
無憂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她什麼時候得罪他了?這幾天總對她愛答不理的。
她撇撇嘴,放慢腳步對妙妙說道:“妙妙,等會你做事的時候記得說話大點聲。”
妙妙不解的問:“怎麼了?”
無憂特地放大聲音:“許伯好像耳朵不太好。”
妙妙被調到了老許手下一起打理坊裡的花木。
老許正在修剪枝葉的手明顯一歪,隨後,一根原本要保留的小枝被他失手剪了下來。
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