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非常熱門的一本書《清河晚棠》,它的作者是零壹,主角是孟晚棠清河。簡介:屋內產婆裹好孩子,戰戰兢兢的給孟至初遞過去“恭喜大人,是位小姐兒”孟至初顫抖著手,抱著巴掌大的孩子,怕力道輕一分抱不穩,重一分又會捏痛孩子,小心翼翼的抱著湊到林暮雨面前“阿雨,看,這是我們的女兒,晚棠…
《清河晚棠》第2章 身亡
屋內
產婆裹好孩子,戰戰兢兢的給孟至初遞過去
“恭喜大人,是位小姐兒”
孟至初顫抖著手,抱著巴掌大的孩子,怕力道輕一分抱不穩,重一分又會捏痛孩子,
小心翼翼的抱著湊到林暮雨面前
“阿雨,看,這是我們的女兒,晚棠。”
林暮雨掙扎起身著想看清孩子的臉,可她已然脫力,內力盡失。
門外的人聽到產婆的聲音,妙音扶著林老夫人步履闌珊的闖進來
林老夫人瞳孔一縮,看到自己的女兒竟被折磨成這幅模樣,快步撲到床邊
“雨兒!”
“……娘”
林老夫人握著她的手,整理好她的頭髮
“堅持住,雨兒,放心,會沒事的”
林暮雨吃力的搖頭,眼裡的淚怎麼都停不住
“娘,孩兒不孝”
說著又對著妙音伸手
妙音連忙跪著向前,伸出雙手抓住她的手
“小姐”
“孩子,就託你和中秋看護了”
妙音淚如雨下,垂著頭哽咽道
“不,小姐,您要親自教他讀書寫字,習武練功”
“乖,聽話 ”
她說著嘴角的黑血又止不住的流出,
孟至初明白,她中毒太深了。
如今的精神力,可能就是老一輩說的迴光返照。
孟至初恨!他接受一切技不如人的死亡,卻接受不了被這種小人伎倆暗算
他扶起林暮雨,讓她靠在自己的胸膛,深情的親吻了她的頭髮,又單手將孩子輕輕抱到她面前。
林暮雨終於看清孩子的臉了,孩子還這麼小,皮膚和五官都還沒長開。還未清洗,臉上還有些血漬
她吃力的將脖子上的吊墜取下,放到晚棠的身上,擦掉她臉上的血,孩子竟慢慢睜開眼看她
林暮雨一喜
“棠棠,對不起,孃親,要走了,要去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你一定要健康長大,開開心心的過……咳咳”
再用力捂著嘴,還是止不住的吐血。
妙音眼疾手快的抱過孩子哄著,應是被嚇到了
孟至初雙手摟著她
“夫人,睡吧,等棠棠長大了,為夫便來找你”
“不……”
“為夫不再另娶,生前守著晚棠,死後守著你”
“何苦……”
林暮雨費力的搖頭,她不能這麼自私,活著的人,未來還有那麼多年的路要走
可孟至初陷入回憶,深情又悲痛,緩緩的開口
“夫人有所不知,那年空津山我遇敵襲,已是強弩之末,那一箭只能眼睜睜的看它朝我射來。是夫人足尖一點衝過來挑開了”
林暮雨又咳出一口黑血,眼睛似睜不開,握著林老夫人的手也慢慢卸了力
“原來……那日黑不溜秋的…士兵…是你”
“是啊,見你招招凌厲,身輕如燕,幾個來回便殺的敵軍節節敗退,那時為夫就想,這姑娘才貌雙全,可千萬不能有婚配呀”
林暮雨勾起嘴角,這傻子,原是三年前就傾心自己
還以為,一開始就只為了拉攏林家。
星落啊,也不知她在哪裡,會不會來賀喜。
與她的約定,註定要食言了
中秋也走了好久,莫不是遇到了麻煩
父親和大哥剿匪是否平安
大嫂可有督促墨兒習武
………
掛念的人太多了,想著想著,卻漸漸沒了意識
他還講了什麼,林暮雨模糊的聽不清了
最後重重的握了下母親的手,又重重的抓了下孟至初的手臂,吃力的抬眼看了一眼跪在一旁被抱著的孩子以及妙音
徹底的,閉上雙眼沒了氣息,手也再無力氣垂了下去
許是心靈感應,最先哭出聲的竟是小晚棠。
孩子啼哭不止,妙音不會哄,林老夫人只好接過孩子輕輕哄著。
孟至初知道懷中的人已經去了,他還滔滔不絕的講著他們的相遇,相知,相愛
妙音上前朝林暮雨重重的磕了三個頭,
感謝小姐的再造之恩,發誓會用命護著小小姐長大。
………
七年前,妙音還是一座無主之城的流民。
她每天吃不飽穿不暖,家裡窮,父母想要兒子,卻接連了三個女兒。
兩個姐姐都被賣給各地富商,給老男人當小妾換了些銀錢,她們日子過得如同在地獄一般,為了活命,只好苟延殘喘。
眼看弟弟已出生了,她明白,她瞬間也成了家裡多餘的。
被送去一個富商家的那晚,路上她假意如廁,趁機逃跑了。
逃出了城,餓的昏迷了過去,醒來竟是一個商隊的婦人救了她,見她年幼無依無靠,便不顧其他人反對,帶了她一程,進了另一座無主之城。
雖說無主,可江湖上四大世家的林家,家主府邸就在這裡。
相傳林家家風極正,大房家主老爺林生,夫人王氏,育有一子林暮夜,一女林暮雨。
長子已成親生子,女兒尚幼,過兩年才會婚配
妙音不想給婦人惹麻煩,便離開了
整日流落街頭,髒兮兮的倒也蓋住了姣好的面容,省去不少麻煩。
一日,她正在街上徘徊,見小乞兒不學好,偷了一個老人的荷包。
妙音撒腿就追,本來林暮雨在茶樓上也看到了,已經起身準備要出手了
可看到妙音沒有武功,卻憑腿腳竟能跟著到處亂竄的孩童,心裡好奇,便不緊不慢的跟著
孩童把妙音引到了一座破廟裡,剛追進門,突然竄出來好幾個成年的男乞丐,瞬間把妙音團團圍住。
林暮雨在牆邊,足尖一點,躍上了破廟的房頂觀察
“大哥,就是她,瘋了一般要搶我拿到手的荷包!” 小乞兒惡人先告狀
為首的男子上下打量著妙音“小姑娘還不到十二吧,也是乞兒?”
“我不是乞兒,我有幫忙做工換口飯吃”
妙音不喜歡不勞而獲的人,面對他們,她有底氣,隨後伸出手
“搶人錢財是不對的,交出來”
“不知好歹的女娃,就憑你也想行俠仗義?哥幾個就教教你什麼叫江湖險惡!”
幾個男子同時衝上去抓住妙音的四肢,直接把她抬了起來,眼神淫穢,笑呵呵的就往破廟裡走。
“你們放開我,放開我!”
妙音人小,根本掙脫不開。這破廟又偏遠,幾乎沒有人會路過……
心裡一沉,眼裡的光漸漸滅了
身在亂世,沒本事沒靠山的人,賤命一條,運氣不好死又何妨,不過她不後悔追了過來,人窮志不窮。
只不過,她就算是死,也得拉個人墊背!眼神逐漸堅定,隨後變得越來越狠
林暮雨看著她眼神的變化,不禁一喜,為人正直,果敢狠辣,不錯不錯
“還不救人?”
林暮夜不知何時出現,嚇的她一晃。
兩人一起躍下,箭未出鞘,一腳一個便踢趴了幾個乞兒。
林暮夜冷冷的盯著地上的人
“還不滾?”
妙音一手緊緊抓著自己的衣領縮在一旁瑟瑟發抖,她另一隻手上還有一塊石頭,她準備被侵犯時直接砸人腦袋的。
沒想到,竟然有人來救她,
“公子!不能放,他們都是壞人,今天跑了,明天還會欺負更多的人”
林暮雨勾唇盯著她的眼睛,這小姑娘,挺對她胃口的
她說的沒錯,一群人渣作惡多端,絲毫不畏懼,沒有片刻遲疑,一看就是群慣犯
那便隨了她的意。
劍出鞘,劃過空氣發出悅耳的聲音,身形一閃,閃過幾道劍光,便是一地的屍體,滿地的血。
快到那幾個人還未曾發出聲音就斷了氣。
只見她拿出帕子擦掉劍上的血,嗖的一下插回劍鞘裡。林暮夜在一旁無語的看著她的動作,略顯刻意了好吧
林暮雨沒注意,只挑眉看著妙音
“想學嗎?”
“我可以嗎?”
“跟我去林家吧!”
妙音呆呆的起身,跟著林暮雨站著
而林暮夜聽到細微的動靜,閃身把躲在佛像後面的小乞兒抓了出來。
小乞兒早被嚇哭了,被抓出來的時候還在嚎啕大哭,說了些什麼一個字都聽不清
“哎,小姑娘你說,這孩童,要不也殺了吧!”
林暮雨摸著佩劍,悠悠的問著身後的妙音
“別了吧,小姐,她還不到十歲,好好管教不會長歪的”
小乞兒聽了妙音的話,連忙從驚嚇中清醒過來,連忙跪在林暮雨身前
“求小姐別殺我……”
“你是女娃?”
“是的”
小乞兒摸了摸臉“他們把我打扮成這樣,方便偷東西的”
“你偷過幾次了?”
“三次,我太小了,容易被抓住”
林暮雨沉思片刻,看這小乞兒估計也就六,七歲
“那你也跟我走吧”
大不了,品行不端再趕出府便是
她們入林府後也不容易,林夫人交給管家的任務,就是試探出這兩人的品行
兩人機靈,手腳乾淨,小小年紀雖不單純,但也知道誰對她們好,她們便會對誰好。
也一直記得,是小姐帶她們回家,是小姐讓她們吃飽穿暖,也是小姐親自傳授她們武功。
林暮雨哪裡都好,就是丟三落四的
房裡貴重的首飾經常放在顯眼的地方。
妙音收拾好,等到林暮雨沐浴回房就開始唸叨
“小姐,您好多首飾一看就很貴重,您就算不戴,就不能好好收著嗎?”
“府裡又沒外人,丟不了。”
“那您的佩劍為何要掛於床邊?”
“若有賊人夜闖,我不得一劍抹了他脖子才安全?”
“………”
林暮雨鑽進被窩
“也就你,拿匕首當寶貝,暗器來了擋都擋不住。”
“那可是剛入府時小姐您送的,我可寶貝了!”
“哈哈,傻樣,以後再給你和中秋打更好的。”
“那妙音就提前謝過小姐啦!”
“嗯,下去歇著吧。”
屋外樹上的小乞兒,也握緊著自己腰間的短劍,顯然這把也是林暮雨送的。
日子過得很快,妙音在林府六年,習得一身武功,成了林暮雨的貼身侍女。
小乞兒賜名中秋,因為超級愛吃月餅。
她從小腿腳利索,天賦極高,習得一身極高的輕功,成了林暮雨的貼身暗衛。
兩人也確實品行端正,才能跟著林暮雨到了城主府。
可就是習了再好的武功,林府後院太平靜了,讓她們忘記了一些伎倆比真刀真槍還要難防
………
打斷妙音思緒的,是新的濃到刺鼻的血腥味。
中秋從窗外飛身進來,跌倒在地。
她捂著腹部,幾息之間就流了一灘血。
外面大雨,她渾身溼透,身受重傷,卻不忘舉著拳頭
“解……解毒……”
妙音趕忙跑過去替她輸送內力,才讓她喘勻了一口氣。
中秋把解毒丹塞給妙音,推了下她,示意她快去給小姐服下
林老夫人也反應過來,把小晚棠交給隨行的關嬤嬤抱去清洗。
招呼著人請大夫,並把中秋抬到了軟塌上
“夫人,解毒丹我拿來了。”
林老夫人替她簡單的止血
“好孩子,路上發生了什麼?”
“剛從林府出來,就遇到截殺。都是武林中人,招招狠毒,一波接著一波,我急著回來,才頻頻露出破綻。”
“幸好林管家聽到動靜,叫了府兵支援,我才得以脫困。”
中秋還想說什麼,突然愣住了,為何,房內如此安靜。
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她看了看兩人的表情,不敢相信
她制止了妙音止血的動作“我是不是,來晚了。”
妙音搖頭“別自責,小姐知你盡力了。她走之前還在擔心你的安危。”
中秋聽後不顧阻攔,掙扎著從軟塌上下來,腿部也受了無數劍傷,她並不在意。
艱難的往林暮雨的床爬去,拖了一地的血痕。
親眼見到小姐閉著眼靠在大人懷裡沒有聲息,床單被褥上還有大灘黑血。
城主大人抱著小姐也像入定了一般,此情此景,叫人肝腸寸斷。
“啊!!!小姐!!中秋對不起您!!”
中秋痛哭嘶吼,可她傷的太重,幾乎只有自己能聽到聲音。
她該死,她該死,她不停的錘著地,一身的傷被拉扯著,血流的更快了。
妙音怎麼都拉不住,只好點了她的睡穴
孟至初也被吵得回過神
“娘,你們出去吧,我陪著她”
林老夫人首肯,便叫來侍女合力將中秋抬了出去。
留下了孟至初自己在房裡,抱著林暮雨不肯撒手
他真想就這麼隨著她去了,可他們的孩子才剛出生,她拼了命也要保住的孩子。
孟至初終於哭出聲來“阿雨,你走了,我怎麼辦啊!!”
冷雨悽風,怎甚心傷,音容笑貌,猶在耳旁。
隔壁許氏正被婆婆數落,誰也不曾想,竟然難產了,孩子生下來就夭折了。
這三天,她一邊養身子,一邊被婆婆和夫君埋怨。
妙音的敲門聲打斷了這對母子的話
“誰啊?”
“我是城主府的人”
連忙打開門請妙音進去,妙音看到床榻上的許氏,跪在地上
“夫人,還請救我家小小姐一命。”
許氏皺眉“妙音姑娘快起來,阿雨生了女兒嗎?真好,救命是何意思?”
“我家小姐中毒去了,孩子生下來沒有母乳,餓得直哭。小姐本就想親自餵養的,故而沒有請奶孃。”
妙音說著又哭了起來
“姑娘快別哭了,扶我起來,我現在就去。”
“不準去!!”
許氏的夫君衝了進來“沒有報酬就不準去!”
許氏本來溫婉的面容立馬嚴肅起來
“夫君,人命關天,怎可跟阿雨的孩子做交易!”
“反正就是不準去!”
這時,她婆婆也跑進來
“城主夫人中毒死的?那孩子有沒有中毒!我們許氏過去風險那麼大,你們不得先給銀錢嗎!”
說到底,不是擔憂許氏,而是以此來抬價。
這三天,不管她被怎麼埋怨數落,她都不曾覺得心死,此時,她真的覺得,這兩人,沒有心
自從她和阿雨關係近了,阿雨就經常接濟他們家,沒想到,她夫君母子竟貪得無厭
她示意妙音幫她更衣
“我必須去,阿雨的孩子我不能坐視不管。”
婆婆瞪著眼睛,指著她“賤婦,保不住自己的孩子跑去保別人的孩子”
“你今天若是踏出這個門,往後都不用再回來了!”
許氏看著男人冷漠的臉色,心裡像被尖刀紮了一般
“夫君,此話當真?”
“當真!”
許氏流下了淚水,扶著妙音的手起身
“好,那便合離吧!”
男人驚訝,從來都是溫柔體貼的女人,如今竟然為了旁人跟他提合離
婆婆不肯,尖著嗓子叫喚
“你生不出孩子,還想和離?我兒立馬休了你,看你往後還能去哪兒!”
“我是如何難產的,您心知肚明。妙音姑娘,事不宜遲,我們走吧!”
明明是她懷了身孕,還要伺候好吃懶做的婆婆,才導致了胎位不正。
這兩人非要怪她身子不好,天天埋怨她。
妙音很尷尬,她只知許氏難產了有奶水,
這麼大晚上的,剛出生的嬰兒除了母乳喝其他的營養都跟不上
原諒她的自私來求人,許氏離了這家人也好
“你們休想欺辱許夫人,若沒有合離書,我們大人會來主持公道的!”
說完,她扶著許氏就出門了
幸虧來的及時,小晚棠喝了奶,止了哭,舒服的睡了
許氏得知一切,看著孩子流下了淚。
誰生來又容易呢,明明是城主府的大小姐,卻一出生就沒了娘……
許氏摸著孩子的頭,阿雨,我會替你好好照顧孩子的,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