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徹底對他死心
很快,丫鬟婆子便將秦木槿給拖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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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風很冷,吹得秦木槿渙散的神志又清醒了些許,她用力咬了一口自己的舌頭,疼痛刺激著神經,她彷彿又有了暫時強撐下去的力氣。
“呵呵,姐姐還真會演啊!”秦木棉嬌笑著:“剛剛丫鬟婆子還說你快不行了,現在被棍子滋潤了,竟然都能站著了!”
司厲行聽到秦木棉後半句話,怒火瞬間焚燒了心臟:“果然是賤人!”
下一秒,他發話:“你看看你身上的衣服,破成什麼樣子?既然你不知羞恥,那就給我從這裡像狗一樣爬出去!”
此刻天色已經亮起,少帥府中的傭人都已經起來開始準備一天的東西,尤其是香園這邊,來往的人更多。
秦木槿撲通一身,跌坐在地上。
她抬頭望著司厲行冷漠的眼睛,唇瓣顫抖:“司少帥,昨天是你的新婚夜,我忘了對你說一聲新婚歡喜!你我從此再無瓜葛,祝你和秦木棉白頭偕老,兒孫滿堂!”
她說著,又咳出了一口血,然後,真的跪在地上,往外爬去!
她的動作很慢,每一下彷彿都要癱軟下來一般,可是,卻依舊還是堅持著,一點點爬遠。
司厲行望著地面上蜿蜒的血痕,還有逐漸遠去的身影,心頭驀然湧起一陣難以言喻的恐慌。
這種情緒從未有過,煩躁得他起身就從房間裡拿了槍,對著天空就來了幾槍。
槍聲在寂靜的晨院裡格外清晰,剛剛爬到院落門口的秦木槿唇角漾開虛浮的笑。
她要走了,要去見三歲以後就沒有見過的媽媽了。
有冰凍一寸寸侵蝕著她的身體,她的動作越發僵硬,卻一點都沒有停。
周圍,傭人們紛紛指指點點,有人甚至直接將要倒的髒水潑在她的身上,她很快就已經渾身汙垢。
身旁,鳶兒在拼命的阻攔,她的哭聲、傭人的嘲笑聲,都變得好像是從另一個世界傳來的。
秦木槿望著地上的血跡,她想,這一路血線,彷彿燃盡了她此生對他所有的期待,也終於夠了。
從此以後,他不再是她年少記憶裡那個溫暖的少年;也不是長大後,她心心念唸的夫君;更不是,她深愛多年的司厲行!
如果有來生,那麼,希望就算喝了孟婆湯,就算過了奈何橋,她也要記得今天的恥辱!
記得她懷著一顆千瘡百孔的心,守著他和別的女人洞房到天明的痛!
記得他當著所有人賓客的面,賜給她的那剝骨抽筋的二十長鞭!
記得他讓丫鬟婆子用棍子捅她身子的深刻恥辱!
記得此時此刻,整個督軍府的漫天嘲笑和步步血痕的凌遲折磨!
香園中,司厲行手裡的槍還散發著濃烈的火藥味兒,他的視線裡,已經沒有了那個他恨得想要撕碎的女人。
地面上留下的血痕觸目驚心,他暴躁地吩咐:“馬上給我把這裡到掃乾淨!”
傭人噤若寒蟬,連忙跑進房裡去拿水桶和抹布,一番沖刷,院落裡的鮮血頓時沒了痕跡,彷彿那個女人根本沒有存在過一樣。
“少帥,您昨夜操勞了一.夜,人家也好累……我們再去睡會兒吧!”秦木棉抱著司厲行的手臂道。
可是,男人根本沒動,削薄的唇.瓣緊抿成一條凌厲的線。
“少帥——”秦木棉心頭湧起一陣緊張,她清晰地看到,司厲行被秦木槿影響了情緒。
她在他身子上蹭著,聲音又酥.軟了幾分。
司厲行蹙眉,正要將手臂從秦木棉手裡抽出來,驀然就看到了窗欞上的血跡。
“這是怎麼回事?!”他冷喝道。
婆子不敢扯謊,連忙道:“是夫、夫人她早上吐的……”
司厲行驀然想起,秦木棉從那個房間出來,胸口上都是鮮紅。而她,被家法伺候的時候,打的都是後背和屁.股。
他的手緊攥成拳:“把那個賤人給我帶去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