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設崩塌後駙馬每天求貼貼》第5章 一個漂亮的母夜叉
一聽就知道是偏遠地方來的小丫頭。
“十六年前大陳遇到百年乾旱,地裡都乾裂了,餓死了不少人,糧倉空了,樹根也被刨光了,都沒等來一滴雨。隨後七公主出生,天降大雨,持續了整整半個月全國上下一片歡喜。
國師說這是七公主帶來的氣運,因果循環,七公主自身免不了多遭厄難,若能活過十歲,那就能平安成長。
果然,七公主在十歲前,年年都會生一場大病,躺在床上一兩個月,天天吃藥針灸,誰能忍心見一個幾歲大的孩子受這罪,所以聖人對她百般疼愛,即使她再嬌慣再胡鬧,聖人也寵著。”
“聽起來倒是挺慘的。”
“但這十幾年的恩寵也不是假的,她哪頓不是滿桌子菜,穿的衣衫、戴的首飾都極其精美奢華,美得讓人挪不開眼,好些見都沒見過。”
她的話讓周圍的幾個丫頭個個都瞪大了眼睛,以她們的眼力,根本就看不出那些晃眼的東西有多值錢。
“昨日她救了凌娘子,現下建安城人人得知了,我早上出去買菜,個個都誇她嫁人了開始懂事了。”
又有一個丫頭好奇地問:“昨日她救凌娘子,是真是假?”
“是真的,昨日來看診的醫師剛開診,春回堂裡就圍滿了人,聽他講,公主親自跳到池子裡救人。”
“那凌娘子一看就是痴心妄想的。”
“我看見那紅袖打得都出血了,心裡痛快,這紅袖跟凌娘子一樣狗眼看人低的人。”
“我也是,還是公主這個漂亮的母夜叉好。”
看到秋容將林公公送出來,剛才那個年紀大些的丫頭趕緊說道:
“噓,散了散了,做事去吧。”
她正要去看爐子上的水,就被秋容叫住了。
“彩兒,公主有話問。”
看到彩兒進屋後,秋容又去了書房,問駙馬晚上可要與公主一起用膳。
武清撓了撓腦袋,低著頭不看秋容:“晚上郎君約了幾個同僚去酒肆商議一些事情,沒空。”
一聽就是藉口。
獨自用過晚膳後,秋容在給魏舒通頭,她舒服地閉上了眼睛。
這兩天她把自己的背景總算搞清楚了,順帶也瞭解了這侯府。
這武安侯府人情關係倒是不復雜,老侯爺和世子雖然外出打仗,但府內是一片祥和,唯一不平靜的就是她這個公主了。
剛嫁過來那會,嫌東嫌西打罵下人是三天兩頭就會鬧上一齣,不過老夫人和隔壁大房的人從未關心,放任她胡鬧。
而謝承銳剛開始還能勸說,後來竟也習慣,聽之任之了。
侯府上下對她的評價,就是一個漂亮的母夜叉,兇得可怕,不出現在她眼前不招她煩就行了。
魏舒忍不住嘆息,日久見人心,扭轉口碑是一件非常難的事。
令人可喜的是,就目前來說,侯府老夫人還沒有十分厭惡她。
以後謝承銳想和離,她有了老夫人做主,謝承銳也得思量思量‘不孝’的罪名。
下午好不容易把謝承銳的一些飲食習慣打聽清楚,她準備藉此讓謝承銳對她有一個小的、新的、好的認識。
忽然秋麗進屋向她稟報。
隔壁大房的幾個下人直奔謝承銳書房。
起因是隔壁大房的大郎突然起了高熱,想請醫師,但已經宵禁了,大房那邊想拿駙馬的名帖請醫師。
那是謝承銳的親侄兒,胎裡帶了些弱症,從小體虛,頭疼腦熱是常有的事,不過這回來勢洶洶。
小郎君渾身都燙得厲害,嘴裡還不停發出囈語。
這情形嚇得大房夫人六神無主,在乳母的提醒下,求到了長雲軒。
她來自現代,最清楚發熱帶來的後果。
如果是因為肺部感染導致的發熱,很有可能得肺炎。
如果不是發熱超過四十度,會燒壞腦子甚至影響智力。
若成了痴傻兒,會成為全京城的笑料。
知道謝承銳自己也能請到京中名醫,她還是趕緊讓秋容拿了自己的名帖,讓謝承銳去請小兒醫官,必要時讓他留宿醫治。
她是真心實意地想讓那個孩子能夠好得快些,少受些罪,畢竟小孩子是無辜的。
謝承銳拿了公主名帖,親自去請了張醫官過府診治,回到長雲軒時,本想親自道謝,秋容說她已經安歇了。
“公主說,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駙馬不必客氣。”
謝承銳回書房後,看著一竄一竄的火苗,眼神晦暗:一家人?她什麼時候肯與侯府當一家人了,事出反常必有妖。
次日,天剛拂曉,魏舒被叫醒了。
這是她昨日特意交代的,懶睡確實不好。
兩人依舊服侍她起床,再次坐在妝奩前準備上妝時。
她特意吩咐秋容:“香粉簡單鋪一下就好,給我畫柳葉眉,口脂淡淡塗一層就好。今後也這樣。”
等上完妝,她才發現,她頭上黃澄澄的頭飾晃得眼睛疼。
一支纏枝花卉紋金蓖梳,兩邊各一支鏤空飛鳳金步搖,兩支紅梅金絲鏤空珠花,還有幾支牡丹花鈿、翡翠釵。
不愧是最受寵的公主,頭飾都是最好的,配上她那張明豔的臉,倒也不錯,不過她不喜歡。
秋麗要給她帶上碩大的紅珊瑚耳墜,她趕忙搖頭:
“換個輕巧些的吧,頭上的也拔掉一些,這個蓖梳可以留著。”
換過之後,果然好了很多,不像之前那樣繁複,她走起路來也輕鬆些。
等她出來,謝承銳已經在練拳了。
他每一次出拳都帶著狠厲之風,手臂上的肌肉緊繃,手背鼓出幾根青筋來。
雖然覺得他是渣男,但魏舒還是看得心砰砰跳,這個男人能文能武,而且長那麼帥,打拳時還那麼陽剛。
過了半柱香的時間,謝承銳才站定收拳。
“駙馬,可一起用早膳?”
謝承銳神情淡漠:“公主自用吧,我用過了。”
“我問過小廚房的人,你今早還沒用,想必是打拳太累,忘了。”
看到謝承銳飛過來似刀子般的眼神,她故意瞪回去:“我記得就行,我在膳廳等你。”
謝承銳每次休沐會在院中練上一個時辰,若是要上值,就會只練半個時辰,用完早膳後,再去衙門,或者去學宮授課。
魏舒早就從彩兒那裡知道了這些,她就像是感受不到後背的灼灼目光,自顧自地往膳廳去了。
她知道,在他沒有把握和離之前,還是會顧及皇家顏面,讓她三分。
呵呵,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