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漢:沒有穿越,我就是劉邦》第6章 兄長回來了
退回到前院,劉季心情壓抑。20歲的小夥子,平常不務正業,放著農活不去幹,成天與一群江湖人在一起“瞎胡鬧”,估且這麼說吧,在家人與鄉親們的眼中,劉季就是在遊手好閒,不走正途,不盡本分。
他卻始終認為自己走的端正,選擇正確。為啥不去過“面朝黃土背朝天的生活”?他自己都說不清楚,只是一直有一種聲音在腦海迴盪:
“天下橫遭鉅變,英雄世出的時代不遠矣,磨練自己,等待時機。”
父母的責罵,嫂子的白眼,兄弟的不解,更讓劉季不願意在家裡常住,與一幫弟子混在一起,那叫一個“爽”,他們敲敲老財,搶搶其他團伙的地盤,有空了練習排兵佈陣,這樣的生活,才是男人該過的。
他一直佩服憂國憂民、為國為民的英雄,初見呂仁,他以為這個人就是自己值得結交的,偷窺而來的信息卻殘酷地告訴他:
劉季,你錯了,你太嫩了,胎毛未退,乳臭未乾啊。
他的心情很不爽,輾轉反側至深夜也未睡著,而周勃、夏侯嬰等弟兄早已經酣聲如雷。
第二天早晨,劉季指揮兄弟們收拾東西,準備離開。忽然,他見到角門有一個孩子探頭探腦的,哦,是那個小女孩呂雉。
她怯怯地走過來,仰著頭,盯著劉季好半天沒有說話,“你有事嗎?”劉季蹲下來,和藹地說。
“大哥哥,我想跟你們走,去看看埋我奶孃的地方。”
“奶孃?哪個奶孃?你是說那個把你交給我們的女人?”
“嗯,就是她。”小呂雉點點頭。
“這件事兒恐怕不行,還是要求你父母帶你去吧,我們是一群陌生人,你不能隨便跟我們走啊。”劉季溫和地說。
聽到這話,小呂雉的眼淚流下來了,“母親?我從來沒有見到過,從小我就跟著奶孃,她對我很好。父親?他對我一點兒也不好,不喜歡我。”
唉,這孩子也是一個苦命人,“不管怎麼樣,我們都無法帶你走,真的,對不住了。哥哥這裡有一件小玩意兒,你拿著玩兒吧。”
劉季從懷裡掏出巴掌長的一把桃木劍,本想送給大侄子,看到小呂雉,他心中有股莫名的憐愛:呂家究竟有什麼隱秘的事兒,令這個小女孩不願意留在父親身邊,想往外跑?
有父母的愛存在,家便是幸福滿滿的港灣,沒有父母的愛存在,家便是令人窒息的牢籠。
無論如何,自己不可能把一個有父母的孩子帶走的,如果真那樣做了,依大楚律條,自己就成了柺子,要處以極刑的。
揮揮手,劉季帶著弟兄們離開了呂家,除了門口的小呂雉,竟無其他人來相送,不知怎的,劉季總是不敢多看小呂雉風中瘦小的身形,總是覺得將來似乎還會再相見,唉,我如果有一個小妹妹該多好。
路過一處岔道,兄弟們都感到飢腸轆轆,“季哥,前面有一個小店,我們過去歇個腳吧?”紀信問劉季。
“是啊,自己騎驢還被顛簸得有些散架,徒步走了這麼久,弟兄們應該都累壞了。”
善於聽取意見,心中想著弟兄們,這是劉季的長處,這也是為什麼大家願意跟著他的原因。
“弟兄們,到前面歇會兒。”劉季高聲喊道。
“紀信,你去要點吃的。”
“好嘞,你們先坐著。”
不一會兒,小店老闆給每桌都上了五碟家常小菜,每人一碗麥飯,還有一壺黍米酒。
兄弟們狼吞虎嚥起來,看著大家餓成這樣,劉季心中又有些難過,“弟兄們跟著我闖江湖,可是這江湖豈是太平世界?不容易啊。咱們定的規矩:大楚官家不動,窮苦人家不動,老弱婦孺不動。剩下的,也就沒多少可動的了,偶爾有幾單大買賣,可以弄些值錢貨,平常大家就打些野味,制些皮子,去易貨。”
兄弟們風捲殘雲般把食物吃光,周勃、奚涓、灌嬰幾個人似乎是沒有吃飽,死盯著劉季的那份食物舔嘴唇。
“呵呵,拿去吧。”劉季衝他們招招手,幾個人也不客氣,把這份食物也拿去分食了。
“店家,你這小店背靠要道,為何沒有多少人來?”劉季問道。
店主是一個五旬老者,“這位公子有所不知,現如今,兵荒馬亂,大楚與秦國交戰百年,楚地已丟失過半,按理說,咱大楚子民應該從那被佔之地逃往咱這暫時太平的地方吧,嘿嘿,誰能想到,那些千千萬萬的故楚子民特別擁護秦人來管他們,聽有人捎信兒說,秦人把老秦規矩用在新佔的地方,楚國遺民也可通過什麼軍功受什麼爵位,而咱大楚過去那些貴族世家的土地財物全分給那些遺民啦。你想一想,那些楚地遺民自然是為秦人效忠,留在故地。”
“更可氣的是,就連東半個楚地子民,也想方設法穿過近界,跑到西半個去了。”
“噝……”劉季倒吸一口涼氣,虎狼之國的秦國,攻打列國,佔據土地後,當地百姓很少反抗,看來還是有一套治民的方法。
“季兄,你看路邊那棵樹下倒臥的那個人,是不是和仲哥哥很像?”紀信忽然湊過來拽了拽劉季的衣服。
劉季馬上望過去,別說,那個人的身形真的很像,一奶同胞,打斷骨頭連著筋,劉季的心莫名其妙地狂跳起來。
他快步走到樹下,撩起那個人的遮臉長髮,透過臉上乾涸的汙血,他馬上認出來這緩解個人就是自己的胞兄劉仲。
“二哥,二哥,你醒一醒……”劉季焦噪地呼喚著。
劉仲緩緩地睜開眼睛,見到兄弟劉季抱著自己,激動萬分,“水,我要喝水。”
一碗水灌下去,又吞下幾口食物,劉仲的精神好多了,“四弟,沒有想到我還能活著見到你,啊,嗚嗚嗚”劉仲涕淚交加。
“二哥,你怎麼落到這步田地?咱同村的兄弟們呢?”
“四弟,秦楚對陣,咱大楚將士沒有孬種,奮勇衝鋒,捨生忘死。可是,在與秦人的戰鬥,讓人感覺異常震驚。他們的弓射程是我們的兩倍,短兵相接,我們的兵器會出現折斷,而他們的兵器卻從未有這種現象。”
“更可怕的是,那些秦兵就像魔鬼一樣,身著麻布衣,甚至是赤膊上陣,只知道沖沖衝,手裡拎著、腋下夾著我大楚將士的頭顱,越打越興奮,越見血越激動,為了爭搶頭顱,他們還有內鬥的。”
“太可怕了,他們根本不是人。一場仗打下來,我們大楚的八萬將士就變成了撲地的屍體,再也回不來啦!嗚嗚嗚”劉仲說著,又痛哭起來。”
“我們大楚帶隊的是尹將,而對方只是一個五大夫。排兵佈陣,我們沒有什麼問題,但是兵器裝備差太遠了,戰鬥意志也差一截子。”
劉季靜靜地聽著,心中始終在思考一個問題:秦國,為什麼能橫掃天下?根本原因也許就是士氣,哪怕奔馳千里,軍中的士氣都不衰減,為了軍功,視死如歸,環視其他六國,皆不具備這種士氣,六國之亡,也就是時間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