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被渣過的偏執暴君黑化了》免費試讀第40章 欲擒故縱
虞甜逐漸開始焦灼,時不時望一眼窗外,夜色依舊寧靜,半點看不出風雨欲來的樣子。
她甚至懷疑虞瑤莫不是誆她,實際上根本沒有所謂的刺殺。
更何況皇宮是何種地方?
想要刺殺暴君,怕也沒那麼容易吧?
窗戶半開,燈影被風吹的搖曳,燈花迸發出“啪嚓”的火花,有人進來了。
虞甜的脊背繃得筆直,不動聲色望過去,來人是李有福,她不知是該鬆口氣還是怎麼。
李有福站在門口,並未踏進來,似乎有意在迴避什麼,他笑吟吟望著她:“娘娘。”
眼神頗有幾分求助的意思。
明姝見他手裡捧著類似衣物的東西,心神微動,起身迎上去:“李公公,何事?”
李有福目光下垂,落在手裡捧著的衣物上,遲疑片刻:“這是陛下的換洗衣物,可否勞煩娘娘幫忙送過去?”
虞甜眼裡閃過一絲吃驚:“你是說本宮?”
傅凜知正在沐浴,她怎麼好過去?
李有福看出她的顧慮,面上浮起一抹為難:“娘娘有所不知,陛下向來不喜外人踏入這裡,若是瞧見了奴才,還不知要發多大的火呢。”
虞甜心說,那我是怎麼進來的?
可李有福的態度實在是讓人不忍拒絕:“娘娘,算奴才求您了。”
到底是剛利用過的工具人,過河拆橋的事情不能現在就做,虞甜掙扎片刻,咬了咬牙:“那就交給本宮吧。”
李有福眉開眼笑:“多謝娘娘,以後有用得著奴才的地方,娘娘儘管吩咐。”
虞甜掌心捧著柔軟的衣物,心裡隱約有些後悔一時心軟接下這麼個苦差事。
搞得好像她圖謀不軌一樣。
她腳步停在門口,聽著隱隱約約的水聲,深吸口氣:
她只是送個衣服,送完了就出來,大不了中途目不斜視。
況且,大暴君又不是黃花大閨女,被看一眼怎麼了?
做好了心理建設,虞甜心下略松,抬手在門上輕輕釦了扣。
裡面的人似乎有些意外,過了片刻才淡淡道:“進。”
虞甜抬手推開門,一眼便望見屏風後模糊的身影,她眉心微跳,沒敢多看便垂了眼。
“李公公託臣妾來給陛下送換洗衣物。”
傅凜知似乎是“嗯”了一聲,聽不出情緒。
虞甜遲疑片刻,踏步進了屋。
屋內熱氣蒸騰,難免有些熱。
她小心地抬眸望了望,房間裡很是空曠,並未瞧見可以放置衣物的地方。
想起傅凜知不太方便的腿腳,她抿了抿唇,輕聲問:“陛下,放在哪兒?”
屏風後人影晃了晃。
“進來。”
虞甜身子僵了僵,咬了咬唇。
他都不介意,那她怕什麼?
腳尖一轉,她抬步朝屏風後走去。
即便有心想要忽略,可一些畫面還是不可避免地收入眼底。
傅凜知背對著她坐在洗浴池裡,雙手搭在池子邊沿,略有些放鬆的姿態,朦朧的水霧氤氳在他周身,弱化了他身上的戾氣,增添了幾分平和。
她不小心瞥見他背後縱橫交錯的疤痕,觸目驚心,大多是舊傷,也有幾道新添的。
虞甜這才恍惚想起,這位可是真刀實槍上過戰場的,甚至於,他這雙腿就是在戰場上落下的傷。
她心中恍惚飄過一個念頭。
若是傅凜知的腿沒有殘,又是何等的意氣風發?
心裡騰起若有若無的惋惜,她收起不該有的情緒,目光一定,走向木施。
那木施的距離較遠,且正對著傅凜知,她只能硬著頭皮走過去,努力中途目不斜視。
背後的目光存在感十分強烈,好似被狩獵者盯上的感覺,虞甜脊背有些僵硬,踮腳將衣物掛在木施上,掛了幾次才成功,她不著痕跡鬆口氣。
饒是暗示自己儘量平靜一些,可轉身的一霎那,猝不及防對上傅凜知那雙漆黑幽沉的眸,她還是怔在了原地。
他平日裡看上去並不屬於健碩的身材,而且因為那張蒼白病態的臉,總給人一種過分羸弱的感覺。
然而她這會兒才恍然大悟,雄獅到底是雄獅。
他有肌肉,並不過分誇張,卻盡顯男性的力量美,每一寸都恰到好處。
她的視線停頓片刻,被他胸口的一處舊傷吸引。
那處傷口十分靠近心臟,目測傷勢極重,再偏上幾分,甚至能要了他的性命。
瞧著不像是箭傷,倒像是,匕首之類的利刃。
毫無疑問,傅凜知是個謹慎的人,尋常人近不得他的身。
她有種莫名的直覺,在他心口留下這傷的人,對他來說,一定很特別。
不知為何,心臟驀地抽痛了一下。
她眸光微怔,尚來不及捕捉這一瞬間的情緒。
“看夠了?”傅凜知瞧著她,面色波瀾不驚,眼神似是玩味。
虞甜倏地回神,耳根燙了燙,她極力維持面色平靜:“陛下若沒有別的吩咐,臣妾這就出去了。”
不知為何,總覺得再待下去會發生一些她不願看到的事。
“不急。”傅凜知似乎沒看出來她的侷促,懶洋洋闔上眸,“倒杯水來,朕渴了。”
虞甜眼睛微睜,眼神不敢置信:真把她當丫鬟使了?
她有心想撂擔子走人,然而沒那個膽。
憋著氣,扔下硬邦邦的“陛下稍等”,虞甜扭身出去給他倒水。
片刻功夫,她端著茶水回來,腳步踩的有些重,像刻意宣洩不滿似的。
“陛下,水來了。”
聽出她語氣中的隱忍,傅凜知挑了挑眉,緩慢睜開眼。
虞甜滿心都是怨念,不自在什麼的早就被她拋到腦後,動作也沒了一開始的顧忌。
乃至於,她沒看見前方的一攤水跡,毫無知覺踩了上去,然後,腳底一滑。
虞甜踉蹌著朝池子裡撲去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懵的。
“噗通”一聲濺起的水花澆了傅凜知一臉,他閉了閉眼復又睜開,水滴從他深邃的眉眼緩緩滑落,他臉色陰沉地瞧著面前的人。
虞甜手腳並用在水裡撲騰著,落水突然,她不慎嗆了兩口,這會兒正臉紅脖子粗的撕心裂肺地咳著。
她腦子裡先後劃過兩個念頭——
這他媽的可是傅凜知的洗澡水啊啊啊!!
等等……這狗男人不會覺得她是故意的吧?
她緩緩扭頭,對上傅凜知陰鬱的眉眼。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