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批美人煞瘋了,要命》第10章 真是,不要胡亂信謠傳謠
蕭素素臉色實在不怎麼好看。
不過,扈三娘看了倒是沒有笑她。
事實上,她剛從以前的一個兄弟那裡得知這事時,比蕭素素的反應可誇張多了,直接從病床上滾了下來。
這實在是太讓人難以相信了。
一直以來,大盛雖然邊患不斷,但其實軍力卻並不算弱。
從立國初始,大盛邊境的戰爭就沒有停過,但也就只是在四邊了,中原地帶從來不受影響。四邊牢牢地守住了大盛的邊境,異族雖然十分強大,卻不能犯大盛秋毫。
到如今,大盛已經足足太平了百餘年了。
誰能想到竟然會有這一天呢?
一點前兆都沒有。
這簡直不可思議。
那個兄弟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他本來只是送一輛鏢車去流京的,卻正好碰到清掃流京周圍的狼軍。整個鏢隊的人都被屠得一乾二淨,沒有留下一個活口。
那兄弟當時要不是去解手,不在鏢隊裡,也不能逃過這一劫。
流京周邊十餘里凡有人煙的地方都在被狼軍徹底清剿,所有道路都有隊伍守著,只要來了,就一個也別想逃。
流京周邊的地紅得發黑,不知染了多少人的血。
他極為擅長水性,等那個狼軍隊伍走了,找了條河跳了進去,一直潛在水裡,又趁天黑的時候連夜不停地遊,這才好不容易逃了性命。
終於脫離了危險,他渾渾噩噩的,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後來才想到,這附近有個他們的分局,這才過來報信。後來就被鏢局送到了衙門。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扈三娘這個故人。
聽了這消息,扈三娘心裡難受得緊,緩了幾天才緩過勁來。
寧當太平犬,莫做亂世人啊!
亂世人命如草芥,就是她們這種混江湖的,也不願意世道亂啊。
蕭素素沉默。
扈三娘、金姐貼心地留時間給她消化這個驚人的消息。
蕭素素表現還算淡定,畢竟有上輩子的經歷在,接受得也容易,但這麼驚天動地的消息,別人是初次聽聞,再冷靜的人都淡定不了。
“不,不可能有這種事。”
“你騙人!”
一個激動的聲音突然插入。
竟然是何盈秀。
她一貫只看書,對什麼事都不聞不問、假作不知、從不摻和的,這回卻實在是裝不下去了。
身為大盛人,國運同個人命運息息相關。
扈三娘說的若是真的……
何盈秀都不敢想。
“西邊有長城,有青州軍,青州軍主屠剛駐守西長城數十年,狼軍秋毫無犯。”
“有青州軍在,狼軍怎麼可能無聲無息就過了長城?包圍了流京?”
“天方夜譚!”
“荒謬至極!”
“扈三娘,你不要胡說八道!”
何盈秀大聲駁斥。
也不知是為了說服扈三娘,還是為了說服她自己。
寂靜的夜裡,她的聲音格外的大,對面牢房的女囚們都被她驚醒了,聽到她的話也是一陣譁然,驚慌失措。
“什麼?流京被圍?”
“狼軍?”
“狼軍南下了?”
“怎麼辦?怎麼辦啊?”
“不,一定不會有事的!”
“我們軍隊一定會把狼軍打退的。”
“我們大盛多少軍隊啊!”
“軍隊再多有什麼用?”
“邊軍都沒有擋住,京軍能擋得住?”
……
大家夥兒你一言我一語,整個監獄都鼓譟起來了。
扈三娘狠狠瞪了何盈秀一眼,都是她壞事!這下,別想安靜地說事了。
這動靜太大,很快就把女獄卒們都給驚動了,兩個值夜的女獄卒立馬拿著棍棒就進來了,還以為是蕭素素、扈三娘幾個不省心的又幹起架來了。
結果跑進來一看,沒有啊。
重刑犯牢房裡的幾個齊齊整整,一點兒血也沒見。
兩人還沒納悶完,又被女囚們給問蒙了。
什麼時候發生了這種事?
她們怎麼都不知道?
“沒有沒有!”
“一個個胡說八道什麼?”
“完全沒有的事。”
“真有這事,我們這些外頭的人能沒有聽說,你們這裡頭的人能比我們消息更靈通?”
“真是,不要胡亂信謠傳謠!”
“是誰第一個傳的?”
看女獄卒們的反應,眾女囚們安心了不少。
真有這種事,衙門裡的人能不知道?在這種事上,比起同為囚犯的扈三娘,自然是官方的獄卒更可信一些。
可能是扈三娘聽到有人胡扯信以為真了吧?
真是,沒有搞清楚,大半夜地嚇人。
她們在心裡暗暗抱怨。
不過,也只敢在心裡了,她們可不敢說是扈三娘說的。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一個個都沉默地低下了頭。
看這樣子,大半是重刑犯那邊牢房有人在搞事了,女獄卒們明白了。
不過那邊的人,能不惹還是不要惹。倒不是怕她們如何,畢竟都進了這裡,再厲害還能上天?捏圓捏扁,總有辦法。再不老實餓上幾天,還能如何?
但收拾她們容易,善後卻難。
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無法無天的,萬一沒有判死刑,給她們出去了。她們報復起來,可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若只是自己倒也罷了,怕的就是連累家人。
因此,對那邊的事,女獄卒們從來都是睜隻眼閉隻眼,只要不是太過分,大家面子上過得去就行了。
再說,大半夜的,女獄卒們也實在是困。
最後裝模作樣警告了一番就走了。
女囚們沒了心事,一個個漸漸地也睡了。
等所有人都沒有動靜了,蕭素素悄悄地坐起來。這件事不問清楚,她是有些睡不著了。早點問清楚也好早一點做下一步打算才行。
她剛一起來,扈三娘、金姐也有了動靜,坐了起來。
看來她們也很有緊迫感。
還有何盈秀,也是如此。
何盈秀也就罷了,剛才她就表現出了對這事的關心。讓蕭素素極為意外的,連那個從頭到尾安靜的老嬤嬤竟然也不裝睡了,同樣坐了起來。一雙眼睛,在暗夜裡發光,精神十足。
扈三娘就招了招手。
十分有默契的,其他幾人都坐了過去。
輕輕的,沒有發出太大的聲音驚醒對面牢房的人。
——至少表面上沒有。
五人坐在了一道兒,一個也不缺。
想想,這好像還是她們幾個第一次聚在一起說話呢。
這滋味,還挺特別的。
監獄茶話會?
喔,她們好像並沒有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