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妹攻擊:禁慾聞醫生寵妻不停》第8章 我真的來找你啦
已經到了晚上八點,陶雨濃髮給聞溪午的問候微信還是沒有回。
六個小時還沒做完的手術,肯定很棘手吧,晚飯肯定也沒時間吃。
剛才他走的匆忙,兩人都沒有鄭重說再見,這種有始無終的感覺很不好。
陶雨濃心裡亂亂的,路嘉木倒是在微信裡聒噪的不行,一遍又一遍叫她出去吃夜宵,說是慶祝他們有生之年終於用上了新校區。
這什麼破藉口。
這小子是華港土著,他不在學校住宿,也不怎麼上課,整天開著個豪車四處泡妞還能門門功課及格,就是掛逼一個。
巨愛給人發語音條,動輒一分多鐘,還是話嘮一個。
森森:【支書,跟你說個搞笑的事,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嗝…】
聽開頭就知道什麼內容,陶雨濃無情忽略後半段。
路嘉木五行缺木,微信號叫森森,說是以形補形。
又有點補過了,做事情木的要死,你說這事兒真不行,他理解為你再多說兩句試試說不定我就能聽你的。
森森:【話說回來,你叔叔…】
陶雨濃還是下意識掐斷,反應過來這是一條有價值的內容,端坐好,重新點開那條語音。
森森:【話說回來,你叔叔是不是看不起我?臨走還放現金…】
陶雨濃眼睛亮了一下,心生一計,抬手敲字:【帶上錢,圖書館門口見。】
陶雨濃到圖書館的時候,路嘉木正倚著車門搖腳。
見她來了,他立正站好,笑意吟吟的彎腰湊近她耳邊:
“嘖嘖嘖,沒想到支書你竟是個見錢眼開的女人!”
陶雨濃翻了個白眼。
路嘉木掏出那三張現金,捻開,像扇子一樣晃了晃:
“你叔叔可真夠㙓的,都什麼年代了還隨身帶現金,這玩意我八百年沒見過了。”
聽他說這個, 陶雨濃面色直接垮到地心:
“你這嘴…放假沒去吞個大寶劍保健一下麼?”
八百年前你連個猴兒都不是好嘛。
路嘉木也並不生氣,嘿嘿一笑,把那三百往她手裡遞。
陶雨濃沒接,感覺聞溪午沒大方到給有錢人發小費的地步,仔細想了想,反應過來:
“你闖紅燈了?”
他給的除了來回車費,還有罰款錢。
陸嘉木一愣,好像是聽誰提過一嘴紅燈的事,但這不是問題,大手一揮:
“沒事,咱交警隊有人,打個電話就行了。”
這小子滿口社會腔,愛吹牛,虛榮心還強,實際根本沒有違法亂紀的膽子,明明放假前剛去交警隊老老實實交了幾千的罰款。
陶雨濃也沒拆穿他,微信上給路嘉木轉了300,指了指手機,命令他:“收了。”
“哎。”
路嘉木攝於陶雨濃的威嚴,沒過腦子就點了接受。
陶雨濃接過錢,塞進小挎包裡,抬眼微微一笑:
“森爺,今年班長選舉我投你一票。”
呦,那謝謝支書!
路嘉木也不知道自己做對了什麼,居然讓陶雨濃喊了尊稱,臉上綻開一朵殷勤的花,拉開副駕駛的車門:
“咱們去哪吃?”
陶雨濃轉身往校外走,背對他比了個拜拜的手勢。
人都走遠了,路嘉木盯著已經收了的紅包才反應過來:
“哎,不是!你擱這跟我擱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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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室的白色大門緩緩打開,方才急匆匆進入手術室的聞溪午,緩緩從手術室中走出來。
等候多時的女人想站起來,嘗試幾次未果,被男人攙扶著站起來。
“聞醫生,淼淼什麼時候能醒過來?我們現在可以去見她嗎?她什麼時候能出院?”
兩位中年人互相攙扶著,滿眼期待著聞溪午的答覆。
他們想知道,曾經那個活蹦亂跳的女孩子什麼時候能走出病房,跟他們回家,過從前那樣其樂融融的日子。
他真想有好答案給他們,可是,他們的期待,註定只是一個美好的泡影。
聞溪午沉吟了會兒,柔聲解釋說:
“手術很順利,但現在談出院還為時尚早。郭嘉淼現在要闖的第一關是顱內感染,我們會注意24小時監測。但是有一點兩位要做好心理準備,”
聞溪午頓了頓,繼續說:
“因為出血量偏多和腦膜瘤的緣故,她的腦功能會有不同程度的受損,具體要等她醒過來看。”
這個已經在術前談話中講過了,她或許會失憶、失明、失語、偏癱、智商降低、精神障礙、植物生存…現在重複一遍,太殘忍了些。
這是一對受過高等教育的夫妻,從簽字時就對手術的風險有清晰認知。
饒是這樣,聽他這麼說,兩人還是支撐不住,女人又開始哽咽。
患者生病,最考驗的是家屬的心態。
聞溪午柔聲寬慰說:
“不過郭嘉淼還年輕,要樂觀看待,醫院本就是容易發生奇蹟的地方。”
“我們什麼時候可以看看她?”女人噙著淚問。
“ 明天下午5點我可以安排一次探視,在此之前,您二位先回家好好休息一下。”聞溪午認真回答。
可兩人還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女兒在裡面受罪,我怎麼能睡覺。”女人哽咽。
作為母親,負罪感又太重了。
聞溪午能體會到家屬的心情,曾經他也看著親近的人躺在ICU裡,那麼小小的一團,身上插滿管子,滿是心疼卻什麼都做不了。
“叔叔阿姨,ICU裡有專業護士照顧她,我今晚在醫院值班,會隔一個小時進去看一次。”
“如果她明天醒了,看到兩位這麼憔悴,肯定也不利於康復,您說對嗎?”
女人有些鬆動,哽咽聲更甚,點了點頭。
“走吧,木木還在家裡等著呢,他什麼都不知道。”
男人這麼一說,女人徹底鬆動,二人淺淺鞠躬,道了句拜託,依偎著離開手術室。
聞溪午長出了一口氣,每次手術最艱難的從來都不是站十幾個小時,而是無法直視患者家屬的飽含期待的眼睛。
這可能就是做醫生最殘忍的地方,他能預見到生命在各個時間節點的變化,但他對那些每況愈下卻無能為力。
沙漏流光了可以換個方向重來一遍,時鐘轉過一圈回到起點又是嶄新的一天,身體則不同,受過的每一次創傷都無法復原。
已經是晚上九點,手術室門口的廊道靜而幽深,冷白的光直入人心,即使閉上眼,腦海也始終亮白如晝,聞溪午有些虛脫。
兩天沒有休息好了,連續幾臺手術跟下來,身體疲累到了極點。
他揉了揉痠疼的頸椎,拔腿往值班室裡走。
剛出電梯,只見值班室對面的消防通道探出一個扎著高馬尾的小腦袋來。
確認是他後,她整個人鑽出來,衝他晃了晃手裡的紅色外賣袋子,彷彿聽到她清甜的嗓子音說:聞溪午,我真的來找你啦。
他不受控的抿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