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小說《甜妹攻擊：禁慾聞醫生寵妻不停》第7章 我們共同的敵人
路嘉木雖然話癆，倒是沒耽誤開車，他走的是老城區小道，不到半小時就望見了道路盡頭的華港省立醫院停車場。
臨下車前，聞溪午認真跟路嘉木道了謝，叮囑說：
“回程注意安全，別闖紅燈。”
車剛挺穩，聞溪午以一副離弦之箭的態勢彈了出去，幾步就竄上臺階，很快看不到人影。
“哇哦。”
路嘉木覺得，聞醫生這拯救生命的架勢，比開著保時捷的他還要酷。
這要是拍扁了摁在書裡，活妥妥的漫威超級英雄，外在形象比美隊都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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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溪午趕到西區16樓神經外科病房的時候，病人已經被推進手術室進行麻醉了。
他在換衣服的間隙調出患者的加強CT，發現急診科的判斷是非常準確的。
患者幕上顳葉出血量20ml，中線偏移超過0.5cm，這些都達到了開顱手術指徵，急診室確實做不了這麼複雜的手術。
“家屬到了嗎？”他換完衣服，往手術室邊走，邊問實習醫生秦子超。
“到了，在手術室門口等。”
聞溪午腿長，步頻又快，秦子超為了跟上他的腳步，邊小跑邊遞給他一摞文件說：
“手術同意書在這，病例也寫好了，師哥您看看。”
這小學弟剛從內科輪轉過來，沒跟過幾臺手術，淨練寫病例了。
聞溪午看了看，對這個小學弟的麻利辦事很滿意，叮囑他一會兒觀摩手術的時候注意站位，不能汙染了無菌區。
手術室門口，患者家屬正坐在門口的長椅上焦急等待。
男人面色蒼白，失魂落魄的坐在靠背上，雙眼看天沒有表情，骨氣被抽乾了一樣，
女人則是把臉埋在手心裡，肩膀微微顫抖。
兩人注意到聞溪午過來，又看到跟在他後面的秦子超，知道這位穿手術服的醫生也是幫她女兒做手術的。
“醫生！”
那女人突然站起身，衝上前來握住他的手，激動著哽咽：
求求你一定救救淼淼… 她還年輕…不能就這麼走了…”
女人哭著哭著便有些站不穩，整個身體都要癱軟到地上，踉蹌幾步似乎要跪下，被聞溪午穩穩扶住。
她雙手死死攥著聞溪午的手臂，崩潰到失聲。
“家屬，您別激動。現在裡面做手術的是我們主任，這位聞醫生也是非常有經驗的醫生，他們都會盡力的，但您得讓他進手術室…“
秦子超上前想拉開女人，女人絲毫沒有放開的意思，聞溪午制止了他。
待女人情緒稍稍平復後，他將人扶在座椅上，悉心寬慰：
“阿姨，我們跟您一樣希望淼淼能平安無事，所以我們組織了最權威的專家團隊來全力來救治她。”
聞溪午聲音平穩柔和，在空曠冷白的長廊裡，這幾聲寬慰顯得格外有溫度。
“現在是我上戰場的時候，請您保存體力，術後才是您的陣地，我們一起為淼淼加油。好嗎？”
這世上如果有什麼比生死更可怕，那便是等在手術室門口，聽從命運審判生死的這個煎熬時刻。
面前的醫生，這個拿著手術刀跟死神拉鋸的人，正告訴她：
你不是孤獨的面對深淵，我和你並肩作戰，而且我是先去衝鋒陷陣的人。
尤其是他跟著稱呼“淼淼”而不是“患者，這對孤立無援的家屬來說，是莫大的寬慰。
女人的熱淚含在眼眶裡，緩緩鬆開手，一點頭，淚水刷拉一下淌了下來、
有驚慌，有困惑，有不得不把信任交託給陌生人的無奈。
聞溪午抽回手，微微頷首，重申：“我們一定竭盡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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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溪午消毒刷手進手術室的時候，麻醉正在進行。
手術室裡還挺熱鬧，貼牆跟站了一排實習醫生，高個子的倚著牆，矮個子的踩著凳子，要不是統一著裝，怕是跟早晨八點醫院門口的早餐攤兒有一拼。
從觀摩隊伍的規模也知道，這是一場有難度的手術。
內圈站著麻醉醫生，已經完成插管，正在建立幾條靜脈通道。
“來了？”主任常有樂注意到他，抬眼打招呼。
聞溪午頷首跟主任打招呼，順便站到手術第一助手的位置。
常主任是他的帶教老師，也是一心栽培他進神經外科的人，當年其他實習生都在科室輪轉打雜的時候，常主任就帶著他觀摩各種疑難手術。
兩人配合多年已經形成默契，常主任不苟言笑，甚至沒放他最喜歡的單口相聲，聞溪午知道這場手術是一場硬仗。
麻醉完成。
跟臺護士吳敏：“患者郭嘉淼，急性硬腦膜下血腫，腦膜瘤，開顱位置：左側。”
主刀醫生常有樂核對：“患者郭嘉淼確認，開顱位置確認。”
“手術開始。”
手術室內寂靜一片，只有叮叮噹噹擺器械發出的沉悶金屬碰撞聲。
常主任悶聲不言，偶爾伴隨幾聲手術指導，也是聲音沉沉的，僅容對面的人能聽見。
幾個小時過去了，電子計時器的數字在不停跳躍，牆邊已經癱坐了一片。
手術時間越長，創口暴露在空氣中時間就越長，術後發生感染的幾率也就越大，他們最大的對手不是腫瘤和血塊，是時間。
“你來收尾。”常主任忽然抬眼對聞溪午說。
聽到主任的聲音，在場的所有人暗鬆了一口氣，大家不約而同望向電子時鐘，整整六個小時。
常主任退下手術檯，掃了牆角癱坐的一排的實習醫生，眉頭打開，指了指還在收尾的聞溪午道：
“你們這些年輕人啊，都練練體力，起碼跟咱們聞老總一樣，一天兩次一次半天腿都不抖。”
“我說的是手術啊，都別想歪。”
主任終於有心情開玩笑，還拿他的愛徒開涮，說明這手術還算順利。
手術檯前，被點名的聞老總戴著口罩，不動不笑，看不到多餘表情。
他認真做手術的時候，有著近乎孩童的專注力。
鑷子和針鉗在他手下飛快舞動，穿刺深度和間距如經測量一般，仿若斜風細雨，縫合後的創口整潔，整齊，又堪比春風化雨。
他頷首，濃眉似飛起的柳葉。
他眼中的世界，是刀尖行將劃過的方寸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