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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近長安遠》第7章 躲入地下

奇琴伊察城邦議事廳裡,聚集著各大城邦首領,共同商討著如何轉入地下生存。要建立地下城邦,將民眾都轉移到地下,是祭司閣提出來的建議,眾人商議之後,決定跟從祭司閣的安排。

與此同時各大城邦也派人加入了東方的遠洋艦計劃,以此來保存火種,即使他們的計劃失敗,也還是擁有希望。聽聞祭司閣和東方帝國做了個交易,正是因為這個交易,才使得他們可以沒有後顧之憂的解決眼前的問題。

無論上天還是入地,只要人們的目標一致,即便是千難萬難也不是無路可走。可是要想人心齊,又談何容易。地下城邦還尚未建成,關於如何分配屬地,就已經讓他們吵翻天了。事關自身利益,那是一步也不想讓。

議事廳裡,眾說紛紜,為了各自的利益,爭得面紅耳赤。且看那眾人,或站或坐,或吵或和,眾生百相,不一而足。

烏斯馬爾城邦首領大馬金刀的坐在座位上,倨傲的說:“首城理所應當是我們的,在首城的建設中,我們烏斯馬爾的人可沒少出力。”烏斯馬爾城邦的傳統就是靠拳頭說話,能動手的絕不多廢話,要不是實在打不過,他才不想在這兒跟這些人吵架。無奈形勢比人強,也只能埋頭苦幹,才能換來話語權。

瑪雅潘城邦首領不屑的看著他,冷嘲熱諷道:“那你說說,首城的建設誰沒出力?要說功勞,要是沒有我們瑪雅潘提供的探測器規避岩石,我看誰能挖下去。”所謂論功行賞,那只是別人吃剩的分給你,等到你手裡的時候早涼了,只有掙到手裡的才是自己的。

奧爾梅克城邦首領不忿地站起來說:“你們有本事怎麼不自己建一座城?現在想撿現成的,哪那麼容易?”和烏斯馬爾城邦比起來,奧爾梅克城邦有過之而無不及,典型的衝動還沒腦子,還沒有實力。

杜斯彼拉斯城邦首領充當和事佬,拉著奧爾梅克城邦首領示意他先坐下,說:“要論名正言順,咱們在座的各位都沒有奇琴伊察城邦來的正啊,畢竟地盤是人家的,對吧?”說完看著奇琴伊察城邦首領,等待他的回覆。

這招禍水東引,成功將大家的目光聚焦在了奇琴伊察城邦首領身上。想讓他主動退讓,即便是利益均分他們也是賺。

托馬瑞弟拖城邦一向和奇琴伊察城邦交好,聽聞此言,托馬瑞弟拖城邦首領不禁冷笑一聲道:“那還談什麼,首城歸奇琴伊察,想必大家都沒意見吧?”既然讓奇琴伊察城邦做主,那就乖乖聽話的好,說得好聽有什麼用。

阿瓜迪卡城邦首領拍著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說:“沒錯,奇琴伊察城邦是我們的中心城邦,理應占領首城,我沒意見。”他是唯恐天下不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反正他們城邦人少,也佔不了多大的便宜,誰當家做主都行。

烏斯馬爾城邦首領不屑道:“你對什麼沒意見?現在是表態的時候嗎?要進大家一起進,不然人家先進去了,還有你們什麼事兒?”進去之後那就各憑本事了。

奧爾梅克城邦首領說:“既然大家都快過不下去了,那還談什麼呀,誰搶到就是誰的。”這是完全沒想過自己和別人的差距,真要打起來,他們可討不到什麼好處。

早在很久之前,奇琴伊察城邦的統治地位就已經確立了,只是最近幾年他們跟著祭司閣,漸漸的有點與世無爭的感覺,才讓他們忘了之前被統治的恐懼,忘了此刻坐在首位上的那個人,是靠著什麼坐上那個位置的。

杜斯彼拉斯城邦首領笑眯眯的說:“那可不成,現在局勢尚且不明朗,我們怎麼能內鬥呢?和平,和平最重要。”作為鄰近城邦,他比誰都清楚他們和奇琴伊察城邦的差距,只要有算計的餘地,他就有自信不會輸的太慘。

首城地理位置最為優越,距離地表溫度正好,而且土地肥沃,極有可能大面積地培育出來黑暗農作物,此乃兵家必爭之地。幾大城邦早就盯上這兒了,只是礙於所謂文明人的面子,還沒有將武器放上桌進行談判。

奇琴伊察城邦首領這時候終於開口了,冷眼看著眾人說:“都爭什麼?地下城還在不斷擴建當中,誰要是不想待,趁早滾。沒人求你們留下來。”

奧爾梅克城邦首領首先不服:“滾?該滾的是你吧?整天拿根雞毛當令箭,身靠祭司閣還真是了不起啊!”作為邊陲小城,奧爾梅克城邦之前沒有和大魔王打過交道,初生牛犢不怕虎,什麼話都敢說。

托馬瑞弟拖城邦首領拍著桌子站起來,指著奧爾梅克城邦首領說:“祭司閣?要是沒有祭司閣,你早不知道在哪個角落風乾了。怎麼,戈壁灘上的大風沒有把你的腦子吹回來?”

之前奧爾梅克城邦被鄰邦攻佔,他們僅剩的一批人被趕到戈壁灘上,是祭司閣的人過去救了他們,替他們找到了一個可以安身的地方。過了不久,攻佔他們的城邦因為天災被滅,他們才得以重返故土。

瑪雅潘城邦首領也皺著眉頭說:“身靠祭司閣還真是了不起,你有什麼意見嗎?”瑪雅潘城邦極其信奉祭司閣,見不得別人不尊重祭司閣,誰和老祭司作對,就是和他作對。

奧爾梅克城邦首領黑著臉道:“誰說祭司閣了?我只是看不慣有人仗著祭司閣的支持,就玩仗勢欺人那一套。”他還是念著祭司閣的人情的,要不然也不會聽到這是祭司閣的計劃,就立馬趕過來建設首城。

阿瓜迪卡城邦首領冷嘲熱諷地說:“仗勢欺人倒是沒看見,就是有隻狗一直在叫,吵得人頭疼。”咬人的狗不叫,人家還沒說什麼呢,就要打起來的人,實在是落了下風了,也掀不起多大的浪。

奧爾梅克城邦首領抄起拳頭就要衝上去打人,被旁邊的幾人合力按住,整個議事廳亂作一團。奇琴伊察城邦首領看著眼前的景象,不由想起了伊琴給他寫的信,信裡說他決定退出遠洋艦行動,也要留下來,但是不會回來了,因為他發現比起他所離開的家鄉,那裡的人要更加可愛。

對啊,眼前的人真是讓人提不起一點同情之心。物競天擇,適者生存,他又何必操那麼多心,聽天由命吧。

奇琴伊察城邦首領趁著混亂,離開了議事廳,順著臺階往上,走向祭司閣。早在烈日照耀大地的時候,祭司閣就搬到了臺階之下,但是老祭司堅決不願意離開,現如今只有他還住在高高的祭司臺上面。空曠、炙熱的祭司閣在陽光的照耀下,一陣恍惚間,好像不存在於這個世界,彷彿隨時都會隨著熱浪消失。

走向祭臺旁邊的小屋,奇琴伊察城邦首領抬手敲門,門便開了。老祭司正在屋裡翻譯石柱上面的文字,拓紙鋪滿了整個桌面,凌亂的訴說著千年前的歷史。

奇琴伊察城邦首領走上前,恭敬的說:“祭司大人,您快翻譯完了嗎?反正都已經拓印下來了,不如先搬到下面,再接著翻譯吧。”

老祭司停下筆,示意他先坐下,說:“翻譯的差不多了,明天吧,明天下去。”

奇琴伊察城邦首領說:“好,明天我讓人來幫您搬東西。您需要帶什麼,就和他們說。”

老祭司整理著手邊的譯稿,問他:“地下城的事情,都已經準備好了嗎?”

奇琴伊察城邦首領說:“好了,住是沒問題的,但是矛盾不可調和,將來恐怕要出大亂子。”

老祭司將整理好的譯稿遞給他說:“無妨,人們自己會找到平衡的,你先看看這個。”

奇琴伊察城邦首領雙手接過,看了一會兒,他震驚的翻著手裡的譯稿,已經聽不到老祭司在說什麼了。如果上面說的屬實,那他們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如同水面上的泡影,不過是白費功夫。

過了很久,他才從震驚當中回過神,抬頭看著老祭司,無聲的詢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祭司笑著寬慰他道:“別擔心,這只是千年前發生的事情,而且已經解決了。我們還活著,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奇琴伊察城邦首領皺著眉頭說:“那解決辦法是什麼呢,石柱上面有記載嗎?是我們現在做的嗎?”

老祭司搖搖頭說:“不是,逃避永遠解決不了問題。根據石柱上的預言傳說,我們所生存的世界,共有五次毀滅和重生週期——每一週期即所謂的“太陽紀”。

老祭司在他不解的視線裡,接著說道:“根據預言上表示,我們所生存的地球,已經是在所謂的第5太陽紀,到目前為止,地球已經過了四個太陽紀,而在每一紀結束時,都會上演一齣驚心動魄的毀滅劇情。

第一個太陽紀是馬特拉克堤利MATLACTIL ART,最後為一場洪水所滅,有一說法是諾亞的洪水。

第二個太陽紀是伊厄科特爾Ehecatl,被風蛇吹的四散零落。

第三個太陽紀是奎雅維洛Tleyquiyahuillo,則是因天降火雨而步向毀滅之路,乃為古代核子戰爭。

第四個太陽紀是宗德里裡克Tzontlilic,也是火雨的肆虐下引發大地震滅亡。

預言也說,從第一到第四個太陽紀末期,地球皆陷入空前大混亂中,而且往往在一連串慘不忍賭的悲劇下落幕,地球在滅亡之前,一定會事先發出警告。”

奇琴伊察城邦首領問:“那我們現在是在第五個太陽紀末尾嗎?”

老祭司說:“不是,要是沒有和東方帝國溝通,也許我也會這麼認為。事實上,第五個太陽紀已經過去數千年了,那是一次徹底的毀滅。預言上說,地球並非人類所有,人類卻是屬於地球所有,所以在地球放棄我們之前,人類先放棄了地球。”

奇琴伊察城邦首領焦急的發出一連串的疑問:“就像現在的遠洋艦計劃?當時的人們逃離了地球?那我們現在做這些,又有什麼意義呢?我們不是也應該離開嗎?”

老祭司示意他稍安勿躁,說:“不是逃離,是放棄。”

奇琴伊察城邦首領不解的問:“放棄?有什麼區別嗎?您之前不是說,我們是從月球上面過來的嗎?”

老祭司回憶著說:“對啊,可是當時的人們並不是沒有解決辦法,只是他們選擇了離開,放棄了那個哺育了千千萬萬人們的星球。他們不願意拯救那個千瘡百孔的家鄉,選擇在新的星球上生存。”

奇琴伊察城邦首領此時也冷靜下來了:“所以,祭司大人,您是決定要拯救這個星球,所以才不願意離開嗎?那勢必會付出很大的代價,否則人們不會在經歷四個太陽紀之後才離開。”

老祭司笑著說:“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是要付出代價的。只要你願意承受,並且堅定不移,那就沒什麼好怕的。”

奇琴伊察城邦首領站起來說:“無論怎麼樣,奇琴伊察城邦願意永遠跟隨您。”

看著老祭司堅定地面容,他突然覺得也許未來並不會那麼糟糕,這一次有人選擇了不向命運低頭,不願放棄腳下的土地,想要帶著她一起走向新生。

奇琴伊察城邦首領又問:“那具體的解決方法是什麼?需要我們配合東方的行動嗎?”

老祭司說:“是,在我們這邊徹底躲入地下之後,他們那邊會準備將新生的幾個太陽射落。在此期間,我們要保證墜落星球的下降軌跡在我們的境內。”就算按照計劃,大部分落點都在海上,但他們腳下的這片土地也不能倖免。

奇琴伊察城邦首領說:“好的,這個沒問題。首城完全可以承載星球墜落時,帶來的衝擊。”早在建設之前,就已經考慮過這個問題了。

老祭司走到門口,看著外面的陽光說:“做好兩手準備,如果外面無法生存,他們會過來。如果我們這邊汙染嚴重,我們就過去。”

奇琴伊察城邦首領恭敬的說:“好的,我這就開始準備。”

老祭司站了一會之後,迴轉過來,走到桌子後面坐下,看向還站在旁邊的城邦首領說:“去南極考察的人怎麼樣了?有消息嗎?”

奇琴伊察城邦首領回道:“目前還沒有什麼消息,前段時間傳回來信息說是要繼續深入考察。他們已經和東方帝國那邊的人取得聯繫了,會協同調查。”

“好,好。”老祭司說完之後就拿著放在桌子上的譯稿,進了後面的屋子。

奇琴伊察城邦首領目送老祭司進屋之後,才轉身離開。南極考察計劃,是另一種嘗試,若是能找到冰川紀的任何蛛絲馬跡,也許事情會變得簡單許多。

無論是太陽紀,還是冰川紀,都是對地球上生物的極大地考驗,但是對於人類所生存的地球來說,可能不過就是一場氣候的變化,和颳風下雨一樣的稀鬆平常。正如石柱上的預言所說,地球並非人類所有,人類卻是屬於地球所有。

當我們冠冕堂皇的討論如何拯救地球的時候,其實地球並不需要我們拯救,人類只是在救自己罷了。就像月亮,沒有了人類,照樣於夜間璀璨無比。

想到這兒,奇琴伊察城邦首領突然間就理解了千年前,刻印在石柱上的人們所做出的選擇。當人們意識到對於世界,對於這個孕育著無數生靈的星球來說,所謂毀滅性的災難,不過就是滄海桑田,時移世易罷了。那又何必感動自己,做無用功呢,不如離開,不如放棄。

一路順著臺階而下,不知不覺就走到了祭司閣的腳下,奇琴伊察城邦首領驟然驚醒,回頭望著恍如承載著太陽的祭司臺,愧疚的低下了頭。下坡路總是好走的,且越走越陰涼,不像上坡的時候,頂著太陽,滿頭大汗。可是往上是陽光,往下是陰霾,向陽而生,向上生長,是生靈本性。

奇琴伊察城邦首領一身輕鬆,笑著轉身走進了議事廳,開始認真處理各城邦入住首城的事宜。根要往下扎,葉要往上長,總有一天,會守得雲開見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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