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情信物
宋瑜低垂著眉:“這些年我在孃家也偷偷攢了一些體己,這是成親之前偷偷置辦的,我父母那邊不知道。”
李氏打量著那枚金簪子,沒有說話。
她倆早上剛剛吵了一架,就是為了錢,李氏為了給沈三郎抓藥耗盡了家底,想從宋瑜那裡拿錢週轉一下,結果宋瑜說沒錢,與李氏吵了一架就回去睡大覺了。
眼見著家裡的藥只剩下最後一包了,只聽了隔壁婆子的話打算將鋪子賣了。
“早上娘與我借錢,我與娘吵架是我不對,只是我也有難言之隱,沈家求親之時送過來的銀錢都被我父母拿走了,我那嫁妝箱子裡其實分文沒有。我思來想去,也只有這枚簪子還算值錢,娘就拿去吧。”
李氏頗為動容,心裡就想著,自己莫不是誤會了,真要到賣房子的地步,兒媳婦還是很懂事兒的。
只是,她也有些心虛。
“若非山窮水盡,這動用兒媳婦的嫁妝著實不講究,娘早上話急了些,你莫要生氣。”
宋瑜就說:“娘,咱們都是一家人,說這些作甚,還是趁著天色還早,去將這簪子當了,也好給相公抓藥。”
“唉,我這就去,回頭等三郎好了,一定讓他給你贖回來。”
宋瑜:那其實真的不用,這簪子是原主和沈誠的定情信物,留著也是個禍害。
李氏臨走的時候,宋瑜又囑咐道:“對了,娘,你回來的時候順便把回春堂的大夫請過來吧,李大夫治了這麼幾天,我瞧著……不大行。”
他們住的這東街十八巷,只有一個李大夫,出診便宜,醫術也不錯,頗得李氏信任。
可惜,這李大夫也早就被沈洪越收買了。
李氏也沒多想,為了兒子沖喜這事兒都幹出來了,換個大夫也不是啥大事兒了。
下晌,宋瑜將東西收拾乾淨,就前後院的轉悠著,盤算著怎麼開食肆鋪子。
沈家這個食肆鋪子不算大,只是位置稍微偏僻了些,處於東街的街尾,再往裡就是東街十八巷,裡面都是住戶和做生意的。
東街是詔縣平民百姓活動的地方,與西市的貴人有錢人住的地方不同,此前沈洪章賣炒菜,但到底受周圍人消費水準的影響,生意平平。
宋瑜盤算了一下,這個鋪子後院有東廂房兩間房,一間她和沈三住,一間是書房,正堂三間房,一間堂屋待客,西屋住的李氏,東屋住的蓉姐兒和耀哥兒。
廚房打通了兩間西廂房,面積夠大,裡面東西一應俱全,這就不用再買,西廂房與大堂之間有一小塊空地,可以開了種一些姜蒜啥的。
前廳大堂不大,擠擠攘攘的放了四張桌子和一個櫃檯,瞧著有些寒酸。
宋瑜盤算著,這裡倒是可以改造一番。
在臨近居民區的地方賣炒菜生意一般,但如果賣早餐和滷味呢?
東街十八巷有不少去東街碼頭做工的人,至少有臨近的四五個巷子的人早上離開要從這裡經過,其他幾個巷子口其實離得也不遠。
若是在此處開一個包子鋪,那些早起的人應當不會吝嗇買兩個包子走,晚上回來一身的疲倦,再聞到滷味的香,會不會想切一盤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