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他暴怒了
辦理好住院手續後,賀繁星讓醫生也給她輸液,就在軒軒的病房裡。
輸到一半的時候,夏姨來給他們送晚飯,“我聽夫人跟賀茹提起才知道兩個孩子出事了,”她話說一半,語氣突轉,“小星,你臉怎麼了?”
賀繁星也沒顧上處理自己的臉,她還以為消腫了呢。
“沒什麼。”她多少有些尷尬和難堪。
夏姨精著呢,猜一下也就大體知道怎麼回事了,心裡不免嘆息,小星這麼好的女孩子,怎麼淨遇上糟心事兒。
飯後,輸液剛好結束,賀繁星讓夏姨留下陪軒軒,她則開車去霍宅。
見到霍彥深時,他穿著睡袍,一副準備就寢的模樣。
輸液過後,她喉嚨明顯好了些,但說話並不利索,乾脆低了頭,從包裡拿出文件直接遞給霍彥深。
霍彥深挑眉,“是什麼?”
他漫不經心地一看,離婚協議四個字瞬間映入眼簾。
轟的一下,熱血上湧,感覺整個人都要炸了。
“你、要、跟、我、離、婚?”他一字一頓,從牙縫裡擠出字。
賀繁星輕輕點頭,這離婚協議就是她父母為她準備的那份,縱然心有不甘,以她目前的身體狀況,以及跟霍彥深的關係,他們的婚姻都已走到了末路。
離婚,是不二選擇。
“啊——”她正這麼想著,身體猛然被一道大力拉扯,硬生生被拋到床上,她還沒反應過來,霍彥深傾軋而下,一雙深眸染上猩紅,惡狠狠地盯著她,“四年,我忍了四年,我都沒有提離婚,你憑什麼敢提?憑什麼”
他咬牙切齒,語氣冰冷至極,臉上是暴風驟雨般的威壓和危險。
賀繁星被嚇住了,雙手抵著他的胸膛,盡力不慌,“我們的婚姻已經這樣了,還有什麼意義?”
她生病了,如果化療,肯定會破壞聲帶,即便好了也不能再唱歌了。
如果不化療,她肯定會死。
她好怕,怕不能唱歌,怕死。
她是計劃兩個孩子生日之後就搬到霍家老宅來住的,她也想躲在他的懷裡怨天尤人,怪命運不公讓她得病;她也想每天一睜眼就能看到最愛的人,觸手可及;她更想一家四口能在一起,度過一段美好的時光。
可是現在,她只能獨自吞下一切。
霍彥深凝著她,一雙眼幾乎要噴出火來,一隻手掐著她的脖子,冷笑連連,“跟我離婚,然後去跟那個姦夫在一起?”
“賀繁星,你當我是王八嗎?”
“你休想,休想跟我離婚!”
“不——”賀繁星艱難地呼吸,雙眼驚恐地看著暴怒的霍彥深,他像瘋了一般扯她的衣服,裂帛聲帶著一種不真實傳入耳朵。
不要,他現在的行為沒有半點溫情,他只是把他強悍的體魄化身利劍,深深地刺穿她。
除了疼,沒有別的感覺。
他掐著她的脖子,逼她喊他的名字。
她又哭,又笑,甚至主動用力抱住他,貼在他的耳邊,喊他名字,喊他霍哥哥。
一句霍哥哥,讓他更怒,更瘋。
她受不住,乾嘔起來。
他的動作猛然一滯,雙目異常可怖地睨著她,“你嫌棄我?”
她若被拋在岸上的魚,努力地張大嘴呼吸。
她不是嫌棄他,她只是呼吸不暢啊。
“你因為他,嫌棄我?”霍彥深像是魔障了,一把拽起她,把她的頭推到床邊,“我都沒有嫌你髒,你反過來嫌棄我?”
她上半身被迫懸空,即便吐,也不會吐到床上。
她吃力地抓緊床單,感覺自己快要被霍彥深弄死了。
她忍不住求饒,可他雙眼猩紅,像是沒聽見,這場酷刑持續了很久,很久,直到她暈過去。
再次醒來時,是被煙霧嗆的。
一室昏暗中,霍彥深站在窗邊吸菸,他的身周瀰漫著濃烈的煙霧,不知道已經抽了多少根。
“咳咳……”賀繁星手捂著脖子,難受地坐起身,身上一絲不掛,她爬下床進到衛浴間,洗了澡後裹著浴巾出來,她的衣服被他撕壞了不能再穿,衣櫃裡又沒有女裝,她抿著嘴角,拿他的衣服穿。
穿戴好後,終於體面了些。
然後,彎腰撿起地上的離婚協議,重新拿給霍彥深。
霍彥深調頭,幽亮冰冷的眸子斜睨著她,“你告訴我軒軒父親是誰,我才有可能考慮離婚的事。”
賀繁星驚詫,又深感屈辱。
根本就不存在這個人,叫她怎麼說?
在大街上隨便拉個男人嗎?
“你——”她張嘴,想說霍彥深你別這樣,可目光觸及他眼底壓抑的瘋狂和執拗,她猛然想到眼前的男人是霍彥深啊,驕傲到不可一世的霍彥深,絕不容許別人背叛的霍彥深。
他認定她背叛了他,又怎麼可能輕易繞過她?
沒可能的。
心口,涼了大截。
“好。”她想了想,應承下來。
雖然覺得有點可笑,可既然她非要有個‘姦夫’,那她創造一個,還不行嗎?
原本期待得到答案如今即將知道答案的霍彥深,見賀繁星應承下來,反而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熄滅煙,回過頭盯著她。
她,終於要承認了嗎?
眼前的女人,他曾經含在嘴裡都怕化掉的女人,她的背叛,像是在他心口戳了一個大洞,這血流了四年,如今像是乾脆要扯掉他的心,讓他頃刻間就死去。
他從來都是睚眥必報之人,她讓他痛,他便百倍千倍的奉還。
“唔……”他突然低頭咬住她的唇,像是野獸啃食獵物,撕咬,咀嚼,沒有半分猶豫,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