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藩王不太正經免費閱讀第三章 分居一年多的王妃
風雪中,楊明跟著曹保往王妃蕭鈺的寢宮走去,他已經記不清有多久沒有來這裡過夜了。
印象中,他和蕭鈺分居已經有一年多了。
原來古人也分居,楊明不禁微微苦笑。
蕭鈺對楊明今晚的造訪顯然也很意外,她微微抬頭,然後起身迎了上來。
只要不是有人跟她一起分享夫君,她似乎可以忍受任何事情,保持著慣有的溫良賢淑。
“臣妾見過王爺。”
蕭鈺行過禮,隨後吩咐侍婢道:“柔兒,去把給王爺準備的雞湯端過來。”
楊明有些意外,問道:“你知道本王今晚要來?”
還未走遠的柔兒回頭忽然扭頭嘟著嘴,道:
“娘娘不知道王爺今天要來,但從入冬後,娘娘夜夜都會為王爺準備雞湯暖胃。”
蕭鈺不覺嗔道:“多嘴,還不快去。”
說著將楊明引進屋內,伺候他坐下,將房裡的火盆撥得更加明亮,也更加溫暖。
蕭鈺一面坐,一面笑道:“王爺今天怎麼有空來看臣妾?”她知道,他坐不了多久。
在火光的映襯下,蕭鈺更加顯得溫婉動人,絲毫不遜她妹妹半分。
楊明心裡不禁一嘆,家裡放著這麼個漂亮老婆搞分居……這腦袋瓜子怎麼想的!
“沒什麼,就是過來向你道個歉。”
說著,楊明便把今天晚上的事都告訴她了。
印象中,只有這位王妃是一心一意對他的。
蕭鈺先是很吃驚,隨後眨眨眼睛,笑了起來,說話也不覺拉近了幾分,道:
“王爺能這麼做,鈺兒很高興。”
“不過,王爺不用跟鈺兒道歉,鈺兒就算有時候使性子,也沒有責怪王爺的意思。”
楊明心裡泛起一陣溫熱,握著她的手道:“這幾年如果不是你從中盡力斡旋,恐怕本王也難坐得安穩。”
蕭鳳年能保持今天的態度,和蕭鈺有著直接的關係。
蕭鈺笑道:“王爺是鈺兒的夫君,鈺兒自當為王爺分憂。不過,王爺今天來,不單單是和鈺兒說著些的吧?”
楊明笑道:“當然,今晚被蕭黛這麼一說,本王也覺得以前太荒唐,所以想聽你說說現在的情況。”
蕭鈺看了一眼門外,見柔兒回來了,忙起身接過雞湯,放在楊明身旁的桌子上。
然後打發她回房休息,重新坐下來,嘆道:“也沒什麼好說的。自從先帝去後,九王並立,而我秦國最弱。”
“面上看著雖然富庶,但不過是舊日的空架子。”
“國中子民逍遙享樂那些年,心無鬥志,都以追捧伶人為樂。”
“不少豪族投其所好,出重金豢養伶人,哄騙百姓典當田地,收入他們自己囊中。”
“有人典當完田地後,甚至只要東家包飯,便心甘情願成為佃農,而且分文不取。”
“只要能那些伶人說句話,吃個飯,也就心滿意足了。”
“長此以往,鈺兒擔心不用北狄進犯,也不用其他藩王吞併,國人自己就死在安樂窩裡了。”
“只此一端,王爺便可窺得全貌了,大家不過是捱日子罷了。”
楊明聽了,忍不住嘆道:“沒想到這裡的追星風氣那麼嚴重啊。”
蕭鈺又眨了眨眼睛,似乎沒有聽明白,問道:“追星風氣?何為星?可是日月星辰?”
楊明被她這一問給逗樂了,笑道:“哈哈哈,不是,不是,本王是說百姓追捧伶人。”
蕭鈺凝思片刻,笑道:“雖然從來沒有聽過,但王爺這比喻卻是恰到好處。”
楊明接著問道:“朝中大臣呢?”
蕭鈺怔了那麼一瞬間,苦笑道:“朝中大臣還有什麼可說的,無非就是彼此援護,貪墨成性……”
她的眼神忽然黯淡下來,“鈺兒,也無能為力。”
楊明不禁有些奇怪,問道:“無能為力?”
蕭鈺嘆道:“鈺兒何嘗不知,革除貪墨之弊須得用重典,這就免不了要處置一大批人了。”
“但這罪魁禍首卻是中書府,府令馮伯用乃是本地豪族首領,樹大根深。”
“爹爹貴為國丈,執掌兵權,但畢竟起於微末,若是輕啟爭端,國中文武豈不疑心爹爹奪權篡位?”
“國事已經如此艱難,倘若當中有人勾連其他藩王,引狼入室,秦國面臨累卵之危,王爺豈不危險?”
楊明心中不覺咯噔一下,細細咀嚼著她剛才說的話,默默劃下了重點:
外有其他藩王環伺,北有強敵窺視,國內又享樂風氣盛行,文武又貪墨嚴重。
最為可怕的是在逐步演變的土地兼併,一旦哪天伶人不再受捧,百姓無田可種……
這無論哪一件,對一個封建王國來說都是致命的。
要解決起來更是難上加難,稍有不慎,給你搞個裡應外合,那就涼涼了。
而這些妥妥的亡國節奏,雖然和蕭鳳年也有關係,但更主要的是:
罪魁禍首、中書府令、馮伯用、樹大根深……
蕭鈺雖有些疑心,就憑蕭黛的幾句話便能讓他有如此大的轉變,主動關心起國事來了?
但轉念一想,不管怎麼說,這是好事,也就不再深究了,從桌上端起湯碗遞到他面前,笑道:
“雞湯都要涼了,王爺還不喝?喝完還得早些回去歇息才是。”
楊明這才反應過來,接過碗,一飲而盡,嘆道:“這些年真是難為你了。”
“不過從現在起,你解決不掉的這些問題,就交給本王吧。”
他清楚這些事他遲早得面對,不然等到有一天國破家亡,死無葬身之地的必然就是他。
做老大看著風光,但也常常伴隨著生死禍患。
其他幾位藩王他還是有些印象的。
先帝喪葬的時候,八個人都只派了使節過來,擺明是吃了秤砣鐵了心的要單,擔心一旦親自過來,就回不去了。
又礙於先帝的喪葬,不好在那時候出兵打過來,擔心被其他幾個藩王圍攻群毆。
等先帝喪葬期一過,蕭鳳年已經部署周全了,他們也只能幹望著。
但長安這座昔日的帝都他們哪個不想要,和蜀王楊繡的那一戰就是例證。
想到這裡,楊明朝站在院門口的曹保道:“曹保,明日辰時咱們出宮看看。早點回去吧,本王在王妃這歇了。”
曹保應了一聲,回房歇了。
蕭鈺似乎有些受寵若驚,她覺得楊明早就對她沒了興趣。
此刻聽見他說要在這裡過夜,臉頰不覺有些發熱,盯著他道:“王爺,要臣妾侍寢?”
楊明一面更衣,一面道:“廢話,本王睡自己老婆,天經地義。”
上輩子他是個孤兒,從來沒有體會過親情的溫暖,讀書也是別人資助的。
好不容易有個家,他不想錯過。
更何況,蕭鈺早已經是秦王的人了,他也不必扭扭捏捏,他決定,入鄉隨俗。
蕭鈺心裡卻沒他那麼坦然。
那麼久沒住在一起,像是一個新婚的新娘子一般,心裡撲通撲通的小鹿亂撞。
她緩緩關上門,吹滅了蠟燭,又緩緩坐到床邊。
本來還想再說幾句,適應適應氣氛。
不料卻被楊明猛的一拉,忽的嚶嚀一聲,頓覺身體酥麻,不由自主的倒在了楊明的懷裡。
翻雲覆雨中,她只是有些奇怪……
自己的這位夫君,是什麼時候學會這許多稀奇古怪的……姿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