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血的教訓
失了理智的雲念柔哪裡能考慮這麼多,當即就說道:“你給我灌了百歡香,害得我……我……”
她氣得說不出話來。
“百歡香?”雲小汐驚訝地張大嘴,不敢置信地看著她,“千金難求的齷齪東西,我從哪得來?難道妹妹不知,溫姨娘掌家已有三年沒給我發月銀了嗎?”
“大小姐,我也是為你好,你性情單純,難免會被人坑害了,那些錢,我都給你留著呢!這啊,都是為孃的一片好心啊。”
溫姨娘說著,便委屈地抹著眼淚。
“為娘?你區區姨娘,何時,敢用母親的身份來壓本小姐了?”
雲小汐冷眼看著溫姨娘,她看溫姨娘真是被她爹寵得無法無天了,這種不知尊卑的話都說得出來。
溫姨娘被戳中痛處,面色微變。
若不是被那個賤人的郡主身份壓著,她堂堂將軍之女,怎麼可能為妾!
見她不說話了,雲小汐冷眼看向雲丞相,道:“是父親抬了溫姨娘做正兒八經的丞相夫人,還是溫姨娘忘了自己的身份,竟敢以我母親自己稱。”
雲丞相也沒想到一向進退有度的溫姨娘會說出這種話來,面色也難看得緊,若是平常也就罷了,偏偏瑾王還在。
他不悅地瞪了溫姨娘一眼,道:“你姨娘也是關心則亂,看你們姐妹倆都受了傷害,這才忘了分寸。”
“分寸,可不是她一個姨娘就能忘的。”雲小汐冷眼看著溫姨娘,“我娘好歹是先皇親封的寧安郡主,豈是她能隨口替代的!尊卑有別,她活了一把年紀竟不知道?”
“你娘就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她憑什麼……”
啪!
雲小汐大步走到雲念柔跟前,狠狠打了她一巴掌,“不管我娘做了什麼,她都是父親正妻,堂堂正正的丞相夫人,先皇親封的寧安郡主,你一個庶女,算什麼?”
她滿眼不屑,氣得雲念柔渾身發抖。
賤人!賤人!
雲念柔恨得咬牙切齒,正要動手,忽然膝蓋一疼,撲通跪在了地上。
“誰?”
雲念柔吃痛,猛地一抬頭,就對上墨玄瑾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他手上,正是少了一個茶蓋的杯子。
“本王倒是不知,一向注重利益尊卑的丞相,府中竟是這種景象,妾侍,庶女,都能爬到正妻和嫡女頭上了?雲丞相,你都不管管?”
瞬間,正廳裡的氣氛就降到了冰點。
雲小汐淡然地坐在他身邊,脆聲道:“豈止呢!溫姨娘,還想代替我娘,做丞相夫人。”
溫姨娘對原身幾多算計為難,她向來是睚眥必報的人,今日有良機在眼前,豈能不抓住了。
墨玄瑾面不改色,即便看不見,雙眼看向雲丞相所在的方向,也給了雲丞相無形的威壓。
雲丞相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墨玄瑾什麼時候不來,偏偏這時候上門。
雲小汐這個逆女,帶著外人上門教訓自家人,真是反了天了!
可他就算心中再不悅,也不敢在墨玄瑾面前發怒,更何況墨玄瑾已經開口,明顯不給他臺階下。
半晌,他只能怒氣衝衝地看向溫姨娘,道:“你好大的膽子!來人啊,家法伺候!”
“相爺!”
“父親!”
溫姨娘和雲念柔嚇得花容失色。
雲小汐卻不以為然,道:“府中上下,皆受過溫姨娘和二妹妹的恩情,或多或少,都不敢真正動手吧,父親,你說呢?”
聽她意味深長的話,雲丞相臉拉得老長。
他本就打算演場戲給墨玄瑾看了算了,誰知道這丫頭還來火上澆油!
墨玄瑾精緻的眉眼間帶著冷意,一抬手,一個黑衣侍衛就接過了下人手中的長鞭,啪的一聲,狠狠摔在溫姨娘的背上。
“啊!”溫姨娘慘叫一聲,背後鮮血淋漓,慘不忍睹。
嘖嘖!雲小汐瞧著溫姨娘面色血色,便知道剛才那一鞭子有多疼了。
“話說,百歡香,早就被皇上給禁了吧?”雲小汐恰如其分地點出重點,原本還想為溫姨娘求情的雲念柔小臉刷的一下就白了。
雲丞相面色陰沉地看著她,道:“你想說什麼?”
“沒什麼。”雲小汐笑眯眯地看著雲念柔,道:“女兒平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只聽過百歡香這個名字,二妹妹又是怎麼知道,百歡香是做什麼的?難道二妹妹用過?”
她故作驚訝地捂住嘴,“哎呀!不會說中了吧!”
“你胡說!”雲念柔狠狠瞪了她一眼,“是你想害我,給我下了百歡香。”
“可是我沒錢啊!”雲小汐兩手一攤,她的荷包空空如也。
雲念柔被她氣得牙癢癢,溫姨娘的慘叫聲也漸漸弱了下來,是被打得沒了力氣,她心裡那叫一個恨啊!
“看來二小姐得罪了人還不自知,藉機冤枉嫡姐,該罰。”墨玄瑾輕飄飄地吐出這句話,又說道:“雲丞相,二小姐的情況,應該,也用家法吧?”
他面色淡然,卻讓雲丞相脊背生涼,不敢反駁。
“沒有,我沒有!瑾王殿下,真的是姐姐害了我,雲小汐害了我,昨日黃昏,她給我灌了百歡香,把我扔在城外樹林的木屋之中,她……”雲念柔臉色煞白,抖如篩糠。
“昨日黃昏?”墨玄瑾冷笑,“巧了,當時的雲大小姐,正在本王府中做客。”
這話一齣,眾人面色鉅變。
無論雲小汐在瑾王府做客是不是真的,能得瑾王維護,就是一種榮耀。
哪怕,瑾王如今是皇上最忌憚的人。
“拖下去,家法。”雲小汐碾著腳尖,笑眯眯地看著面如死灰的雲念柔。
聽著外面的慘叫聲,雲小汐心中暢快無比,轉眼看向她的父親,面色陰沉,恨不得吃了她這個女兒。
呵!
雲小汐冷笑,雲丞相的這點偏心,她可不在乎。
“今日撞見雲丞相處理家事,摻和了一次,實屬看不下去,雲丞相,你不會怪本王吧?”
墨玄瑾面無波瀾,嘴上問著雲丞相的意見,臉上卻沒有半點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