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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懼內老將

柳文彬自知武功絕非雪修羅的對手,多做糾纏也是無益,於是立刻從地上翻身起來,越過院牆逃跑了。

林曉航看了看柳文彬逃跑的背影,突然覺得武功好實在是一件痛快的事情,能讓那些討厭的人畏懼,甚至所有人面對你的時候都不會是令人討厭的面孔。

林曉航道:“之前你救我的時候我對你的武功有所瞭解,絕不至於被柳文彬打成那樣。何況雖然你渾身血汙,但是看起來根本就沒有外傷。在我認識的人裡面,只有家師動用五雷掌才有這種可能。何況你第二天就好了一大半,必定內力驚世駭俗,對嗎?”

雪修羅道:“你實在是聰明極了,根本不像是木頭。”

林曉航道:“你不明白木頭的含義,木頭不是說笨,而是表達很遲鈍。所以你必須得明白,不說出來未必就是不知道。”

雪修羅道:“好極了,你果然是不同凡響之人。”說完走到林曉航面前,抬起手來在林曉航的身上點了幾下,學位極其繁雜也不知她到底施了什麼法術,林曉航立刻就恢復了功力。

雪修羅走到了門口,突然打開門道:“接你的人到了,我們該是時候再見了。”

林曉航往外面一看,是多日不見的七小姐來了。七小姐看了一眼雪修羅道:“你是何人?”

雪修羅沒有理會,對著林曉航道:“相信你我不久還會再見的,但那時,我希望你還能認得出我。”

七小姐有些惱火,大聲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雪修羅還是沒有理會她,閒庭信步一樣的從方家一種高手之間穿過,走過七小姐身邊時笑道:“你的木頭,我還給你了。”

七小姐似乎是被說破了心事,結果更加惱火了,突然一抬手就放出一支飛劍來。那飛劍在空中留下一道長長的影子,在碰觸到雪修羅時突然掉落在地上,然後雪修羅就這樣在眾人的眼前消失了。

方家高手之中一個鬢邊有幾縷白髮的中年人突然飛出,大喝道:“多謝朋友相助。”緊接著,這中年人從背後抽出一把長劍來,一劍刺中一個從天上掉落下來的人。

林曉航大駭,雪修羅方才在間不容髮之間移形換影,飛身起來將一個伏在樹上的殺手打落。這份功力實在是令人不得不佩服,便是席燁也未必能做的有他乾淨利落。

七小姐多日不見林曉航,此刻見他狼狽情狀,不由得淚水在一雙眼睛裡打轉。林曉航走了出來道:“管叔,實在是辛苦你們了。”

方才的中年人道:“哪裡,只要二公子不責怪我們不講江湖道義那便心滿意足了。”

林曉航道:“豈敢。”

說完走到七小姐身邊道:“木頭還沒死,你哭什麼呀!”

七小姐是很忌諱死這個字的,偏偏林曉航就說了,七小姐抬起拳頭打在林曉航的肩頭道:“死木頭,我不想聽這個字。”

管文修道:“小姐,林公子看起來十分勞累,不如趕緊回家讓他好生歇息吧。”

七小姐點了點頭,卻等到林曉航上車之後自己才上車,似乎擔心林曉航會跑似的。

方景榮是一個武林朝堂之中的奇才,他二十多歲的時候就成為了武林中第一的暗器高手,不過他至今還是不接受這個名號。後來率軍征戰,在戰場上以飛劍每每取敵將首級於千萬軍馬之中,被稱為天下第一武將。不過很快所有人發現他們看錯了方景榮,因為他算無遺策地將每一場戰役打成了一種表演。不管是什麼樣的敵人,只要是有方景榮在,敵軍必定血流成河。當年的席燁便是他軍中的頭號幕僚,不僅出謀劃策,而且替他練兵。也是在他的軍中,席燁從一個武林豪客漸漸變成了眾所周知的席老英雄。方景榮至今已經馬放南山,除了將自己的飛劍傳授給自己的第七個女兒之外,他從不動用武功。小時候林曉航和楊其波一起在方家學過兵法,那時候林曉航很怕他的眼睛,因為似乎他的所有心事都會被那雙眼睛洞察。

馬車停在方府的門前,林曉航跟隨七小姐走了進去,只見一個長相儒雅,穿著寬大閒適的衣袍的富家翁走了過來,那就是傳說中的方景榮,一個從來沒有人看透過的人。

方景榮上下打量著林曉航道:“年輕人多經歷一些事情是好事,往後江湖險惡,你現在該知道了吧?”

林曉航道:“伯父說的是。”

林曉航第一次覺得方景榮的眼睛了有一絲的讚許,也不知道為什麼,可能只是出於長輩的關懷。

方景榮還有說兩句,裡面一個看起來不到三十歲的美婦走出來道:“曉航,你莫聽這老傢伙胡說,你好好休息才是正事。”

這個婦人是方景榮的妻子,但是幾乎所有人見到之後都會認為這是方景榮的續絃夫人或者是他的小妾,可實際上這是方景榮的原配夫人,而且是為方景榮生了七個女兒的夫人。方家多怪事,這位不老的夫人就是最大的一怪。

方景榮很聽夫人的話,立刻站在一旁道:“是,你趕緊換了這身衣服,再好好的吃點東西。”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道:“喝酒嗎,老夫可以陪你一醉方休。”

七小姐似乎被方景榮說的有點煩了,拉著林曉航一邊走一邊道:“別聽他胡說,我爹就是想喝酒而已。”

方景榮頭皮一麻,看了看自己的夫人。方夫人盯著方景榮道:“聽說你想喝酒?”

方景榮連連搖頭道:“他喝酒,我喝茶陪他。”

可能世上不會有多少人知道,馳騁疆場的方景榮在家裡怕老婆也怕女兒。可偏偏普通人都不怕的老婆和女兒他怕,這絕不算是懦弱,而是重情重義。所以,瞭解他的人都認為,他最奇就奇在既有殺千萬敵的雄心,也為夫人簪花的閒情,逗孩子一樂的童趣。

林曉航沐浴更衣之後安靜的吃了飯,期間沒有一個人來打擾他,連七小姐都沒來。他知道,這或許是方夫人的安排,讓他在遭逢鉅變之後一個人安靜一下。不久之後他真的睡著了,因為他真的很累。

睡醒之後已經是半夜十分了,林曉航起床看到月明星稀,不由得想去外面走走,於是一個人來到了方家的院子裡。剛走了幾步,就被極低的說話聲吸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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