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半夜照顧發燒的她
看著眼前熟悉的飯菜,容玖坐在椅子上,眼睛更加酸澀了,他越這樣,她就越能想起當初他是怎麼為了白芷對待她的!
三人吃飯,飯桌上安靜又詭異,容玖那副樣子,讓靳越言食之無味。
飯後,容樂乖巧的端著飯碗去水槽裡刷碗。
容玖坐在座位上沒走,靳越言以為她終於要和他交流了,就坐在她對面沒走。
黑眸看著她的眼睛,現在她的眼睛上裝的是別人的眼睛,沒有了光。
他心裡莫名燥鬱難受,掀了掀唇:“手術在哪裡做的,眼睛什麼時候能恢復。”
容玖身子一僵,還未開口,就聽他補充解釋道:“你別誤會,正常人都會關心一下,我不過是隨口一問。”
容玖諷刺一笑,“可你是取了我眼睛的人,靳越言。”
她不想與他說話,不想與他同處,此刻從口袋裡摸出二百塊,放在餐桌上,離開前撂下一句話:“你的做飯費。”
靳越言一愣,飯桌上那兩張紅鈔票十分明顯刺眼,不禁氣呵!
晚上臨睡前,容樂回房間前特意小臉兇巴巴的警告著坐在沙發上的男人:“不準擅闖我媽媽房間欺負她,不然,我不會跟你算完的!”
“容樂,不要把我想象成一個壞人。”
容樂冷哼一聲,直接傲嬌的回了房間關上門。
靳越言今晚賴在容玖家裡,倒是吃癟了不少,兩母女沒一個讓他順快的!
俊臉一陣青紅皂白,半晌,臉色才恢復正常。
直到,一個電話鈴聲拉回他的思緒,靳越言摸出口袋,看了眼備註,白芷。
男人俊眉一蹙,直接將手機關機,卡在桌面上。
是夜,靳越言睡眠不深,也可以說,這五年來他很少睡好覺,一做夢,夢裡就是容玖滿身是血,撕心裂肺的吼著靳越言,我恨你!
此刻一點小動靜,他便醒了過來,眼眸一晃,看見容玖的房間漏出一點光,心下一沉,起身走了過去。
靳越言徑直推開房門,便瞥見容樂小小的身影坐在床前,手放在容玖額頭上探著體溫。
他快步來到床前,“怎麼了?”
容樂現在擔心媽媽,也不在和靳越言鬥嘴,小臉嚴肅道:“我媽媽發燒了。”
“發燒?我看看。”
靳越言手碰過去,額頭的確燙的厲害,他對容樂道:“家裡有退燒藥,退熱貼嗎?”
“有的。”
容樂點點頭,跑出去把醫藥箱找過來。
靳越言神色嚴肅,心隨意動,看了看容樂,一言不發的直接抱起她走向容樂的房間。
“大壞蛋,你又要幹什麼!我媽媽都發燒了,你還有沒有人性!”
靳越言把容樂放在小床上,將被子拉過來,低沉一語:“三點了,你好好休息,你媽我會照顧。”
容樂掙扎著就要從被子上跳下來:“我不放心。”
“擔心我趁人之危?我沒那癖好,你一個人搞不定你媽,好好睡覺,信我一次不行?”靳越言語氣裡帶著些無奈。
容樂斂了斂眸,小手攥緊被子,靳越言瞥了眼,將被子給她蓋好,“好好睡覺,其他的交給我。”
說完,靳越言便轉身出了房間。
他回到容玖的房間,容玖呼吸不太平穩的睡在床上,臉色發白,他伸手試了試她的身上的體溫,都燙的厲害。
靳越言皺眉,下午不是還好好的,怎麼晚上就毫無徵兆的起燒了,身子這麼差?
身上出了一層汗,浸溼頭髮,靳越言索性坐在床上將她扶起來,背後也出了厚厚的一層汗,一時間,靳越言的手心全是汗。
“難受嗎?”
靳越言將她攬在懷中,聲音不自覺的放輕。
不過容玖並沒有清醒,沒有回答他,他沉眸,現在必須要換衣服。
反正她什麼樣子,他又不是沒見過。
想都沒想直接打橫抱起容玖,將她抱向浴室清洗,之後,當他抱著容玖出來的時候,臉色如墜冰窖。
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劃痕,淤青遍佈,靳越言幾乎不敢相信眼睛所見。
他把她重新放在床上,利索的拆藥,喂她吃,容玖不配合,不張嘴巴。
“還和以前一樣不願意吃藥?”靳越言自言自語著,一手半摟著她,一手將藥倒進嘴巴里,拿過一旁的水,含了一口,便吻住容玖,將藥推給她。
吻上她的唇時,靳越言近乎整個身子都戰慄起來,久違了五年前的感覺,沒想到,在碰上的時候,眼前閃過的全是五年前昔日美好的畫面。
倘若,當時她沒有開車撞白芷,讓她瞎了,他們之間不會鬧到這樣的地步…
靳越言閉了閉眼睛,想要再次張唇咬住她時,容玖忽然劇烈的咳嗽起來。
靳越言頓時恢復神智,忙給她拍著背,順氣,等容玖安靜下來,靳越言才把她放在床上。
他難得,好好的,不帶有其他情緒的看一看容玖。
其實,知道她沒死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彷彿也活過來一般,不再是這五年,行屍走肉的生活。
此刻靳越言無聲的拆著退燒貼貼在容玖的額頭上,半彎著身,在容玖的鼻樑上親了親,“睡吧。”
容玖儼然已在睡夢中,無意識的低喃一語:“靳越言,我好恨…”
靳越言身形一僵,臉色暗下來,僅存不到一分鐘的溫存頓時崩塌。
她睡著了,靳越言便坐在床邊守夜,百無聊賴間,拉開容玖床邊的櫃子掃一掃。
當看到櫃子裡塞滿了藥瓶,又給他帶來衝擊。
靳越言拿起來,藥瓶上顯示的治療症狀都猶如刀子狠狠插著他的心臟。
抑鬱,失眠,精神衰弱,躁鬱症,情緒失控…
靳越言的呼吸沉了沉,沒有察覺的,握著藥瓶的手有些顫。
天明初亮時,江之行打開公寓的門,手裡提著早餐進來。
一進來時,他便敏銳的注意到,客廳裡的行李箱,心下不禁一沉,“阿玖?阿玖。”
江之行徑自走向臥室,敲了敲房門才推開進去,正要喊著阿玖,忽然戛然而止。
靳越言直接在容玖臥室裡的洗手間洗漱了一番,此刻正用毛巾擦著額頭的溼發走出來,便與站在門口的男人視線相撞。
“你怎麼在這裡?”江之行臉色頓變,聲音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