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家裡糧食不多,可楚寒年給了錢,他剛想提醒讓梁萌寶省著點花,又不忍心,唉!這兩天鳳娃也辛苦了,都餓瘦了,吃點肉補補也好。
要是被梁萌寶知道他的心思,非得跳腳。
哪裡看出她瘦了來?分明那水桶腰上的肉都快疊第四層了,還有那下巴殼子,堆積的五花肉的都看不到脖子。
梁萌寶出來做飯。
剛才提到嬸子的事,都是提前為她的廚藝做鋪墊。
前世她手藝絕對是大廚級別的。
爺爺為了訓練她識別草藥,狠心往原始森林一丟就是三年。
在山裡手機沒有信號,周圍都是參天大樹,她為了生存什麼都得學。
偏她嘴巴刁鑽,那些壓縮餅乾,風乾罐頭她吃的都要吐了,乾脆開始學著自己做。
帶了好幾本廚藝大全,上面的菜她學會大半,沒調料她就自己製作調料,原始森林裡,野生的菜不少,山糜子,四葉菜,黃花苗,槍頭菜,蕨菜,刺嫩芽,野兔,野雞……
更多的是稀有藥材,甚至五十年分的靈芝,東北特有的人參,龍延香,冬蟲夏草,那時候這些東西都被她當野菜給啃了,想想真是夠奢侈。
不想了,想再多也沒用,等做完飯她就去山上逛逛,順便減個肥。
減肥必須邁開腿,以後她每天都得咬牙堅持,不然她都怕哪天躺著睡覺把自己憋死!
刷鍋,生火,淘米,下鍋,這些她乾的很利索。
幸好他們家的廚房有兩個灶臺,另外一個就做了紅燒肉,調料不全,梁萌寶覺得她進山的時候可以找找。
紅燒肉的味道很快出來了,肉燉的發黃酥爛,收汁的時候,鍋裡發出唧唧聲,梁萌寶餓的肚子直叫,口水都流下來。
太香了,實在太香了!
雖然沒調料可這時候的肉精純,就是白水煮都非常香。
味兒太香又勾人,屋裡的梁衛國躺不住了。
搬張凳子坐在屋簷下,看著小萌寶在廚房忙碌。
看她忙卻有條不紊,握刀的動作標準,菜也切的有模有樣,做出的菜能香十里,他吞了下口水。
他的鳳娃 長大了,能照顧自己!
“爺,您怎麼起來了?還疼嗎?”梁萌寶雙手端菜,就看到梁衛國正盯著她看。 梁萌寶眉眼彎彎,透著股撒嬌味,“爺,這都是我跟嬸子們學著做的,一會兒不好吃可不能嫌棄。”
“不嫌棄,不嫌棄,我們鳳娃做啥爺都愛吃。”梁衛國坐著,梁萌寶把屋裡的桌子搬到他面前。
“爺快嚐嚐!”像個邀寵的孩子。
梁衛國看著桌子上的肉,忍著心酸感嘆,這孩子,連肉都捨得分給他吃了。
梁萌寶盛了兩碗飯,一碗稠米放在梁衛國面前,稀的碰不到米的米湯放到自己面前。
減肥那必須是認真的。
梁衛國一愣,以為家裡沒米了,“萌寶爺不餓,你吃。”
“爺想什麼呢,鍋裡還有飯,以後我都吃稀飯。”梁萌寶說的異常堅定。
梁衛國以為自己聽錯了,以前萌寶恨不得把家裡所有的吃食都扒拉到自己碗裡,怎麼突然就要吃稀飯呢?
梁衛國過來摸摸她的額頭,擔憂道:“鳳娃,你……不是發燒燒糊塗說起胡話來了吧?”
“爺,我好著呢!”就她這身膘,感冒咳嗽都少見。
“爺我沒說胡話,我要減肥。”
“啥?減啥?”梁衛國沒聽過減肥這個詞,周圍人都瘦成人幹,根本不需要減肥,整個梁家村……不對,整個鎮上,也找不出他孫女這樣的體格。
獨一份的瓷實!
“減肥,爺,我這樣又胖又醜,還招人討厭,我要改變自己。”梁萌寶問道。
梁衛國將筷子一摔,“醜啥醜,不醜,我孫女不胖這樣富態。”
梁萌寶嘴角抽了抽,爺是怎麼摸著自己良心說不胖的?是夠富的,都態的走不動路了。
都這麼個肥樣子還護得跟什麼似的,唉,她這便宜爺爺真是夠寵原主!
“爺,我這樣,別說楚寒年,就是我自己看了都覺得醜,既然我嫁了他,總得為他做點改變。”梁萌寶嘆口氣道。
“啥?那死小子嫌棄你了?你看我不打他。”
“不,沒有,他什麼都沒說,可我繼續胖下去,他賺再多的錢也不夠我花,再說,我們結婚了,日子再過成這樣,那婆家人不得嫌棄我?”
“他們敢!爺爺給你撐腰,他們要是……”
梁衛國激動的要拍桌子,下一秒卻面如死灰。
他怎麼忘了!
他生病了!生了重病!沒幾年給孫女撐腰了!
梁萌寶發現他不對勁,慌忙轉移話題,“爺您別瞎想,楚寒年對我好著呢,他還給我錢,快吃,再不吃菜都涼了!”
“啊?!好,爺吃!”梁衛國嚐了一口,眼睛都變的晶亮,“萌寶,這……這也太好吃了吧!沒想到你第一次做就做的比大廚都好吃,這是爺吃過最好吃的菜!”
印象裡,飯菜一直都是梁衛國做。
他做的菜也就吃不死人,原主也不挑跟豬一樣好養活。
跟沒滋沒味的豬食比,梁萌寶做的可不就是人間美味了!
吃完飯,梁萌寶給老爺子熬上藥膳。
這是今早她在鎮上一家中藥館買回來的,裡面都是最尋常的白朮,花了一塊五毛錢。
她還買回來一隻砂鍋,豬肚,姜,胡椒,林林總總才花了不到五塊錢,梁萌寶感嘆,這錢真不禁花。
豬肚白朮湯,溫中散寒,補脾益氣,適合脾胃虛寒的人服用。
其實爺的胃病更適合用人參來溫養,可他們家沒錢,別說人參,連吃飯都成問題,她得儘快解決溫飽才行。
梁萌寶看著眼前上躥的火苗,心裡裝著事,有一搭沒一搭的點著地面。
過了兩個小時,將熬好的湯盛在碗裡,端進屋。
“爺,我讓大夫給你抓的湯,你趁熱喝。”她走進來梁衛國都沒醒。
昏暗的床上,梁衛國蓋著單薄的棉被,臉色乾癟蠟黃,像個風燭殘年的老人。
梁萌寶心裡不斷唾棄原主。
爺才剛六十出頭,就已經像垂暮之年,都是這幾年被原主禍害的,更堅定了她要治好梁衛國的決心。
喂他喝了湯,梁萌寶才回了自己的房間。
看著那張凌亂的床,那晚的記憶一下跳到眼前。
梁萌寶臉上發燙,不行不行……以後他們就沒關係了,不能瞎想。
麻利的將床單換下來,肥碩的身子躺到一米五的床上,床立馬被佔全乎,梁萌寶想哭。
放鬆下來,全身的疲憊瞬間散開,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