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果然岑妍妍的手掌還沒有扇下去,就被南杳捏住了手腕。
南杳力氣大,幾乎要把岑妍妍的腕骨捏碎。
她勾起紅唇,態度張揚恣意,“做人呢,要識時務。”
她眼尾一翹,笑得魅惑動人,下手卻毫不留情。
只聽得咔嚓一聲,岑妍妍的肩關節錯了位。
“啊!”
周圍的人尚不知道發生了何事,被岑妍妍殺豬般的慘叫聲給嚇了一跳。
岑湘儀臉色都變了。
“岑魚,不,南杳,請你饒了妍妍。妍妍有做的不對的地方,我替她向你賠禮道歉,你大人有大量,犯不著跟她置氣。”
南杳冷笑,“她嘴巴不乾淨,回去好好洗一洗,大老遠就聞到一股臭味。”
岑妍妍痛得眼淚狂飆,又痛又生氣,兇狠的眼神盯在南杳臉上,恨不得在那張嬌豔的臉上瞪出幾個洞來。
以前在岑家,寄人籬下,又還沒有能力脫離岑家的掌控,南杳對岑氏姐妹倆的刁難處處忍讓。
可如今她不是岑家人,憑什麼還要慣著岑妍妍的大小姐脾氣?
在岑家人特地把她帶到戰亂的中東,搜刮走她的錢財,燒燬了護照,讓她在戰火紛飛的阿富汗自生自滅時,她和岑家就註定水火不相容。
嬌弱的岑湘儀扶著妹妹,神色著急又痛心。
岑母竇秀蓉聽到女兒的嚎叫聲趕緊過來,得知南杳對女兒做了什麼,臉色鐵青。
“果然是養不熟的白眼狼!岑家養了你這麼多年,要是沒有岑家,你早就餓死街頭了。現在翅膀硬了,竟然傷害妍妍!”
竇秀蓉長得一臉刻薄相,說出口的話更是刻薄,她先發制人,把南杳貶到塵埃裡。
南杳也不生氣,只是不鹹不淡地詢問了一句:“岑大小姐找到新的活體血庫了?”
竇秀蓉的面色頓時一僵。
岑家把南杳當成活體血庫的事,絕不能傳出去!
尤其是如今湘儀和蕭大少就要結婚了,不能傳出任何對湘儀不利的負面消息。
竇秀蓉抿著嘴,快速地揚起手。
南杳嗤笑,母女倆一個德行。
就在南杳要格擋住竇秀蓉扇過來的耳光,一隻大手捏住了竇秀蓉的手腕。
陸戰站在了南杳面前。
他面色冷峻,手掌用力,幾乎要捏碎竇秀蓉的腕骨。
竇秀蓉疼得抽氣,正準備發作,目光在看到陸戰冷酷的表情時,變了臉。
“陸少。”
陸戰鬆開手,拿出手帕一根一根地擦拭方才碰了竇秀蓉的手指。
他的聲音很冷:“當陸家不存在,嗯?”
竇秀蓉忍著疼,“陸少這是什麼意思?”
岑妍妍用沒有受傷的手扯了扯母親的衣服,小聲提醒。
“媽咪,岑魚在陸家待過。”
這事竇秀蓉是知道的,只不過聽說岑魚這賤蹄子後來失蹤了,她就忘了這茬。
還以為岑魚被陸家放棄了,沒想到陸戰竟然會為她出頭。
陸戰面無表情,說出口的話卻冷厲地割著人的心,“想打我的人,我同意了嗎?”
被護在南杳:“……”
有陸戰在,岑家母女不敢放肆。
岑湘儀對母親使了個眼色,“媽,您帶妍妍下去,找個醫生過來給她看看。”
竇秀蓉扶著岑妍妍走了。
岑湘儀對著陸戰解釋:“陸少,您誤會了,我和杳杳許久不見,在聯絡感情呢。”
說著她又對南杳露出一個牽強的笑容,態度還算溫和,“杳杳,聽說你這幾年在國外唸書,我們也有好多年沒見了,有空約個時間出來聚一聚?”
“別叫得那麼親密。我當年沒有死在中東,讓你們寢食難安吧?”
岑湘儀咬唇,表情看上去很難過,“當年的事,是個誤會,杳杳,你聽我說……”
南杳淡淡瞥了她一眼,轉身離開。
岑湘儀死死攥著拳頭,剛才南杳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什麼髒東西。
她在心裡嗤笑。
妍妍說的沒錯,哪怕改了名字,南杳依舊是個沒父母,無權無勢的下賤胚子。
和岑家作對,註定沒有好果子吃!
陸戰能一直護著她嗎?
南杳,我們來日方長。
陸戰盯著南杳的背影看了幾秒,大步流星跟了上去。
二樓的某個包間,南熒笑眯眯的,眼睛彎成了月牙,“媽咪好棒。”
陸思弦緊繃的臉色緩和了些,他鬆了一口氣。
南淮指著樓下的陸戰,“槿寶、熒寶、墨寶,你們快看,那就是我為媽咪選的爹地,雖然兇了點,但是又帥又有錢,目前還在觀察期。”
陸思弦一看,那不是他老爹嗎?
南槿有些意外,“陸戰?”
熒寶眼睛亮晶晶的,“這個叔叔好帥啊,跟媽咪站在一起很般配啊,他還幫了媽咪。我就說嘛,媽咪今天有豔遇。”
南墨沒有說話,眼神犀利地打量陸戰。
看到陸戰追著媽咪身影而去的南淮露出一副瞭然的神色。
小樣,他就說陸戰和媽咪肯定有故事!
“岑家那兩個母夜叉快回來了,我們先走。”
五個娃紛紛溜出了包間。
本想躲開陸戰的南杳,手腕突然被人攥住,她回頭,視線撞入了一雙深邃如海的眼睛。
陸戰拉著她到了一處還算僻靜的角落。
他粗魯地將她摁在牆上,鉗制住她的雙手高舉在頭頂,膝蓋抵著她的長腿,他目光兇狠,眉宇凜冽。
他掐著她的下巴,“不解釋一下,嗯?”
南杳和他對視,並沒有被他兇狠的眼神震懾到。
“解釋什麼?”
他被氣笑了,可這笑容看上去卻是陰惻惻的,他眉峰銳利,就連眼神都帶著刀。
“你說解釋什麼?”
說消失就消失,六年來杳無音訊。
既然還活著,為什麼連個消息都不給?
陸戰前兩天在兒子手中看到她的照片,本以為見到她也依然可以無動於衷,可今天真正見了她,他的內心卻不由自主地湧起一股怒火。
南杳望著他的眼睛,“你說過,我隨時都可以離開陸家的,大哥。”
十五歲那年,她被岑家放棄,在中東遇上恐怖襲擊,淪為人質,是陸戰帶著他的戰友救了她。
雖然他們只是在執行任務,可對她來說,他就是她的救命恩人。
她無處可去,他把她帶回了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