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糾纏
無以言狀的情緒瞬間翻湧而來。
陸秋白長期維持的冷傲感,此刻潰不成型。
他還沒想什麼,腳步已經提前有了行動。
二十六層樓。
鎖定那個身影只需一眼。
可他下來後,剛剛站在大屏幕前的人,哪還有她的影子?
陸秋白從來都相信自己的判斷,剛剛那個人就是許妗凝,可時間不吻合。
為了確認,陸秋白快速撥通助理的電話說明情況。
只三分鐘不到,助理就發來了準確信息。
許妗凝提前出獄了。
陸秋白眼眸深了深,他沒想到許妗凝這麼快就出來了。陸秋白連一刻猶豫都沒有,讓助理去查許妗凝的行程。
兩年前,許妗凝被帶離時那絕望的眼神又浮現在眼前。
許妗凝對他,應該恨之入骨吧。
醫院。
許妗凝拿著剛剛打印出來的結果,難以置信的愣在原地。
上面結論處的幾行字猶如一把斧子,把她劈的七零八落,不成人形。
白血病。
她的孩子,居然得了這種病?
帆帆還是個剛會走路的孩子啊,他那麼小,那麼稚嫩,卻要馬上夭折。
許妗凝拿著檢測結果,一個人躲在廁所隔間裡哭的不能自已。
哭完後,許妗凝用涼水衝臉,隨後來到醫生辦公室。
醫生說,治療方法有兩種最有效,一種是骨髓移植,一種是臍帶血。
當然,前一種方法要在配型成功的前提下,效果和速度是最快的,而臍帶血,她上哪去弄?
難道,她又要和那個男人扯上關係嗎?
許妗凝疲累地打開手機翻看帆帆的照片。
看著兒子稚嫩的小臉,許妗凝下定了決心。
白血病,不是沒有治療的辦法。
只是需要配型。
許妗凝知道,配型之路漫漫,毫無邊際,目前看來,最快的辦法就是血緣孩子的臍帶血……
她遲疑許久,還是找出電話打過去。
接到許妗凝電話的時候,陸秋白正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喝酒。
盯著手機屏幕上那串熟悉又陌生的號碼,還是下意識的滑開。
許妗凝那熟悉的聲音傳來:“我還有東西在你那裡,我來收拾一下,方便嗎?”
陸秋白嘴角微不可察的揚了下,隨後迴歸正常:“可以。”
說完就掛了電話,掐滅香菸,陸秋白站起身走到門口朝遠處看著,他不明白,他還在期待什麼。
二十分鐘後。
一襲淡藍色紗裙的許妗凝走了進來。
各種回憶湧上來,許妗凝說不出現在什麼感覺。
看了眼坐在那的陸秋白,許妗凝壓住情緒,嗓音淡淡的道:“打擾了,我收拾完就走。”
陸秋白盯著許妗凝的眉眼,那雙星光璀璨的眸子裡,好像再沒了星星,像經歷過大起大落後的平靜。
曾經看自己時那痴迷的眼神全都消失了。
而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
陸秋白看她收拾東西,只覺得喉嚨裡似卡了刺,拔不出,咽不下。
那道屏障就在眼前,忽視不掉,推不開。
他們之間,已經完全沒了可能。
中間隔著好幾條人命,誰能做到無動於衷?
衣帽間裡。
許妗凝一件件收拾著衣服,心裡一陣空落落。
陸秋白竟然沒把這些扔了……
他們本該了斷,再也不見面。
可是她的孩子……
眼見許妗凝提起行李箱要走。
陸秋白感覺心口堵的難受,忽然道:“不用急著走,婚沒離,這個家也有你的一份。”
許妗凝心裡刺痛,只覺得他在諷刺自己。
“你想離婚?也對,我在牢裡這麼久,耽擱你了。”
她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離婚可以,但我有個條件。”
陸秋白嗤之以鼻:“要錢?”
許妗凝慘笑了笑,沒開口。
忽然,許妗凝的電話響了,她擔心是醫院那邊的消息,不顧陸秋白皺眉,急著接通,“喂……我有空,等會就過去,好……”
陸秋白聯想到快速換錢的那些髒事,瞬間臉色鐵青。
他上前一步,一把抓著許妗凝的胳膊冷聲質問道:“等等,你要去哪裡,約的什麼人?男的還是女的?”
“關你什麼事!”
“許妗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