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戒指
沈懷柔緊張地攥住安暖的手臂,輕聲道,“想想你媽的醫藥費,要是陸斯謹發現了,我們誰都別想好過,快走!”
安暖臉色變了變,想著母親的醫藥費,還是默默地拿起拖把和水桶,往廁所那邊走去。
沈懷柔收拾了一下臉上的汙水,嘴角蔓開一個燦爛的笑容,“斯謹,你這麼晚來公司做什麼?”
“我來拿一份緊急要處理的文件,”陸斯謹看著安暖離開的背影,總覺得很熟悉,“那個女人是誰?”
“哦,那個應該是你們公司的清潔工,我的耳環掉了,所以來這裡找,沒想到不小心踩到水,摔了一跤…..”沈懷柔有些尷尬道。
聞言,陸斯謹好看的眉梢微微收攏,不動聲色地退後了一步,“東西明天再來找,我先讓人送你回去。”
男人眼中的嫌棄,讓沈懷柔有些抓狂,卻不敢表現出來,只能在心底默默把賬算在安暖的頭上。
等沈懷柔和陸斯謹都離開後,安暖才走了出來。
天寒地凍,外面冰雪一片,渾身溼透的安暖,打了一個冷顫。
到家的時候,她臉色紅撲撲的,頭腦昏沉,眼皮沉重。
摸了摸額頭,滾燙的溫度,提醒她已經發燒了。
安暖迷糊著從抽屜裡拿出一包退燒藥,沒有力氣去燒開水,直接倒進嘴裡,咀嚼了一下,硬吞進去。
她將一切做得這麼順其自然,甚至連她自己都沒察覺到,此時此刻,她是最需要人照顧的時候。
第二天醒來,安暖摸了摸額頭,已經退燒了,慶幸自己節省了一筆醫藥費。
接到一個電話,是閨蜜溫可可的的,對方說是要帶她去見一個人,而且強調了一定得來。
剛見面的時候,溫可可的注意力就落在了安暖的耳朵上,“今天怎麼沒帶我送你的那對珍珠耳釘?”
安暖這才想起自己的珍珠耳釘還在陸斯謹哪裡,她得想個辦法要回來。
“忘記帶了。”
溫可可沒想太多,拽住安暖的手,走進餐廳裡。
不遠處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戴著金絲框眼鏡,斯斯文文的,禮貌地和安暖打招呼。
誰能想到溫可可居然是讓她來相親的,而且一轉身,溫可可為了讓他們兩人獨處,竟然先走了。
安暖大腦一片空白,她知道可可是看她工作太辛苦,想幫她找個好男人嫁了,可她偏偏是那種寧願自己抗下所有,也不想讓婚姻和利益掛上鉤的性格。
這一頓飯終究是吃得讓人消化不良,彼此都不說話,氣氛詭異。
好在,安暖的電話鈴聲響起,她還以為是溫可可那傢伙良心發現,打過來救場的。
“你在哪裡?”男人沉聲道,語氣中帶著幾絲不悅。
安暖臉色微變,沒想到男人會給她打電話。
“我在吃飯。”安暖老實回答。
“和誰吃飯?”男人的聲音透著強烈的壓迫感。
安暖凝眉,莫名感覺到男人似乎就在附近盯著她,難道是她的錯覺?
“窗外。”男人說完這句,就掛斷了電話。
安暖將目光投向窗外。
外面白茫茫的一片,男人穿了一身黑色的風衣,雙手插兜,站在一盞復古的路燈下。
整個場景養眼到極致,彷彿是一張精美絕倫的畫報。
而此刻,男人邁開修長的雙腿,那張畫報便動了起來。
安暖還沒反應過來,手腕已經被男人拽住,然後拉了起來。
“你是誰?”相親的男人也站了起來,擰著眉頭問道。
“這個女人的未婚夫。”陸斯謹臉色深沉如水,周身氣壓驟降,讓人不寒而慄。
陸斯謹在對面的咖啡店,剛剛和客戶談完合同,誰知道一齣門,就見到自己的未婚妻和別的男人吃飯。
醋意大發。
“你有未婚夫,還出來相親?”相親男有些生氣。
安暖抿了抿唇瓣,一時竟不知該如何解釋。
不過就算能解釋,也來不及了,她已經被陸斯謹拽到餐廳門口。
“你在相親?”陸斯謹薄唇抿成一條線,冰冷的目光如同化為實質般落在安暖的臉上。
“朋友介紹的,我也是到的時候才知道。”安暖目光閃爍了一下,真是巧他媽給巧家門。
巧到家了。
“你的訂婚戒指呢?”陸斯謹擰緊眉梢,視線落在女人的無名指上。
懷柔說過,她會一直戴著的。
安暖眸中劃過一抹慌亂的流光,抓著衣邊的手指緊了緊。
她只是一個冒牌貨而已,哪裡來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