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青梅
金雲夏看著床上昏迷的白允,心疼之色再無掩飾。他們本是青梅竹馬,要看著就要成親。雪貴妃被賜死的噩耗傳至白府,白允棄他入了皇城。
不過數月未見,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兒就被折磨成這幅模樣。
“小允,你怎麼這麼傻,你姐姐死在宮中有蹊蹺,你又何苦來趟這渾水!”金雲夏忍不住半跪在床邊,伸手去握白允的手。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藥房的門被人從外面大力推開,冷司宸暴躁地怒吼聲傳進來:
“混賬!把你的手從她身上拿開,否則,朕不介意給你砍下來。”
金雲夏猛地回頭,神色一緊,立刻伏倒在地跪著請安:“參見皇上。”
冷司宸冷哼一聲,提起龍袍直接從他身邊走過。目光落在白允身上時,薄唇抿了抿:“來人……”
“皇上,請您看在已故白伯爺的面上,饒了小允吧。”金雲夏跪走到冷司宸面前,苦苦哀求。
“小允?金大人和朕的愛妃幾時關係這麼密切的。”冷司宸面上一片寒意。
金雲夏彷彿沒有看到,直言道:“臣與小允青梅竹馬,若非皇上下旨,小允已經是……”
“放肆!”
也不知金雲夏哪句話觸怒了龍顏,惹得冷司宸大怒,掄起一旁桌上茶杯便砸了過去:“金雲夏,給朕滾去領罰。”
金雲夏被茶杯砸了中額頭流出血來:“皇上,請您饒過小允。”
“拖下去。”冷司宸耐心耗盡。
待金雲夏被人拖下去後,冷司宸視線重新放在白允那兒,蹙眉開口:
“帶回承乾宮。”
……
冷司宸下朝回來,一眼便瞧見白允坐在御案下首的書桌旁。
她一張小臉慘白。手中拿著筆不知在寫什麼。
冷司宸看到那裹著紗布的手已經沁出血來。
眼前忽暗,白允抬眸一雙明亮如星辰的眸子猛地映入冷司宸眼中,她放下手中毛筆,緩緩跪在地上:“拜見陛下。”
冷司宸思緒一下飛到六年前,也是那雙明亮如星辰的眸子,以及眸子主人的善良大方深深牽動少年帝王的心。
良久,他才緩過神來,喉結微動,淡淡看她一眼,面無表情:“起來吧。”話落,徑直在御案前落座。
白允重新坐在書桌旁,手執毛筆,又在謄寫著什麼。
冷司宸像往常一樣,打開奏則批閱。可怎麼樣也看不進去,腦海中全是那日見白允時,她那雙血肉模糊的十指。
不知道為什麼,這女子總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
是因為她那個觸犯宮規而死的姐姐?
想到這兒,冷司宸的目光也忍不住朝白允那邊看,眉頭緊緊皺在一起。
“過來。”
冷司宸突然出聲打斷了安靜。
白允起初沒意識到他是在喊自己,直到那火熱的目光灼視她很久,迫不得已抬頭看。
冷司宸陰冷著一張臉盯著她,見她出神,眸光中閃過一絲暗色。
白允緊抿嘴上前,身子在御案前停下。
冷司宸面無表情地拿起白玉瓷瓶擰開:“到朕這來,伸手。”
白允忌憚地看了他一眼,沒有伸手,還躲閃了一下。
冷司宸皺眉惱火,徹底冷臉。
他一把拉住白允,扯到自己懷裡。
“怎麼,難道朕還碰不得你?還是說–你在想別的男人!”
“不要……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