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早上那個男人
深夜,周如鶴給寶貝換完藥,守著他睡去。
外面一片霧濛濛的黑,她的心始終動盪不安。
想到賀醫生被控制,周如鶴更覺得目前的處境如履薄冰,步步驚心。
林家看不慣她,周家人又壓根不在乎她,萬一發生什麼事,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周如鶴眉頭皺著。
不知為何,她突然想起早上的那個男人……
電話突然響起,是父親打來的,周如鶴有些詫異。
自從與林家商業聯姻後,周家的人從來沒跟她聯繫過。
周如鶴面無表情地接了電話:“什麼事?”
“你準備一下,明天參加一場商業宴會。”周父的語氣很強硬,命令般開口。
周如鶴深知,這場商業宴會一定很需要她,而且對周家很重要,父親才會親自打電話來。
她微微一笑,直接拒絕:“不去。”
“你必須去!”周父聲音冷了幾分,“現在已經到了兩家合作的關鍵期,這場宴會需要你出場。”
“需要我,我就必須去嗎?”周如鶴笑了一聲,毫不客氣地反諷道,“我需要你們的時候,你們又在哪?”
周父臉色鐵青,狠心道:“明天10點,你必須盛裝出席,否則,我很難保證不對你的兒子做出什麼。”
周如鶴當即怒喊:“你敢!”
周父見她著急了,悠然說道:“周如鶴,你的軟肋太明顯了。”
說完就掛了電話。
周如鶴緊緊握著電話,一腔的怒火在熊熊燃燒。
她偏頭,看著熟睡中的周知旻,心一下就軟了。
宴會在郊外富人區的一座歐式古堡舉行。
主宴會廳金碧輝煌,極闊的空間,奢華的裝潢,都是出自於名家手下,繁複的水晶燈懸掛著,散發著如夢如幻的光輝。
場內,一眾商界大咖、知名企業家以及社會名流身著正式的禮服,手捏一支香檳,互相之間觥籌交錯。
毫無疑問,這是一次場面盛大、無比熱鬧的高級商界宴會。
場會的中心,周家人與林家人皆是一身華服,作為爭奪地皮最有力的競爭者,兩家的聯合得到了在場不少人的恭維。
“周總,恭喜啊恭喜,強強聯手,這次新區的地皮非你們拿下不可。”
周父豪爽一笑:“借你吉言。”
“誒,怎麼沒見貴府千金呢?”
周家人臉色一變。
一旁的周琳婉沉不住氣,挺身而出:“我就是。”
周母趕緊笑笑:“對對對,介紹一下,這是小女琳婉。”
“我記得跟林家少爺聯姻的是,如鶴小姐吧?”
周父微笑:“路上堵車,她馬上到。”
等人走後,他盯著腕錶,還有五分鐘宴會正式開始,如果周如鶴沒來,那麼一切都泡湯了。
就在周家人心急如焚時,宴會廳的門被緩緩推開,不知是誰先一聲驚呼,所有人都往那邊看去。
女人穿著淡紫色的疊邊紗裙晚禮服,白紗長手套輕貼手臂,溫婉而大氣;水芙色紗帶輕圍腰線,新燙卷的長髮慵懶斜編,露出一邊細肩和漂亮的天鵝頸曲線。
她美得不像話,在場的眾人都在嘰嘰喳喳地討論。
“這不是周家千金嗎?!”
“好漂亮,林家少爺真是有福分啊!”
“真的比女明星還美…..”
周家三口人眼睜睜看著周如鶴驚豔出場,表情各異。
周父鬆了口氣,周母和周琳婉的眼中充滿了嫉妒,憑什麼周如鶴可以得到全場人的關注?
周如鶴從侍者盤中取出一支香檳,淡定地走進內場。
她掃了一眼全場,慢慢走到周家人所在之地。
“你很得意?”周琳婉面帶嘲諷,冷哼一聲,“不過是個象徵物罷了,還以為自己多重要似的。”
周如鶴雲淡風輕地一笑:“你嫉妒的樣子真的很醜。”
周琳婉氣得捶胸頓足。
這時,林母慢悠悠走過來,依舊一副珠光寶氣暴發戶的模樣。
她直接略過周如鶴,笑著跟周琳婉打了聲招呼。
周如鶴心中冷笑,這麼大歲數的人了,還玩這種低級的把戲。
這時,場內又是一陣喧譁,所有人都不自覺地看著宴會廳門口。
濃色燈飾下,男人身著巴黎高定深黑西裝,一身戾氣,流轉的彩光勾勒出頜線完美的俊臉,狹長的眸盛滿冰碴子,冷峻而沒有溫度。
顧封州邁著一雙修長的腿,徑直朝中心位置走去。
場內像是被他強大的氣場震懾住一般,突然全部安靜下來。
林母臉色瞬變,不覺暗罵一聲:“活閻王怎麼來了。”
顧封州,商界響噹噹的大名,財經雜誌的常客,全市最有價值的黃金單身漢。
傳說他為人陰狠,手段相當毒辣,下手從不留後患,是業內聞名的一遇上就倒八輩子血黴的閻王爺。
據傳,他本是被放棄的原配之子,一路忍辱負重、排除異己,製造車禍弒父,最終一舉成為顧家家主,一統顧氏。
林母暗叫不好。
顧封州從來不會做無謂的事,他就像最出色最狠毒的獵人,但凡出手,一擊必中。
如今他突然出現在宴會上,必定是衝著新區的地皮來的。
場上的變故,周如鶴還不知道。
她將手中的香檳一飲而盡,這才回頭看了一眼。
那不是睡過的那個鴨嗎?!
周如鶴淡定的臉上總算出現一絲慌亂。
與上次相見,男人似乎更加貴氣,一席盛裝,氣度非凡,像是從時尚雜裡走出來的封面模特。
周如鶴納悶了。這年頭,連鴨子都這麼富貴了?她轉念一想,可能是陪睡了不少富婆,有了點小錢吧。
“顧總!”周父見顧封州走過來,連忙迎上去,禮貌地伸出右手,“嗨呀,好久不見!”
顧封州面無表情。他有點潔癖,沒有伸手相握。
周父的手尷尬地收回了。
見顧封州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周如鶴身上,周父自作聰明,替他引薦:“顧總,我來給您介紹一下,這是周家小女,周如鶴。”
顧封州來了興致,直勾勾地盯著周如鶴,唇角微勾:“我知道。”
周如鶴與他對視一眼,後脊瞬間發涼。
顧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