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的逆襲免費閱讀第7章進城
高個子的地位顯然要高一些,被他這麼一問,矮個子慫了,連忙縮回自己的手。
不過他還是有些不服氣,瞥眼看著那錠銀子。
高個子無奈的嘆了口氣。
“你的那一份,兄弟回頭自己掏腰包,補給你就是。”
李信站在原地,自始至終都沒有去看那一錠官銀。
他深深地看了這兩兄弟一眼,轉身跑到賣炭翁身邊,查看老人家的傷勢去了。
高個子彎腰把這錠銀子放在李信腳邊,開口道:“小兄弟,這燒房子是上頭的意思,我們兄弟兩個也沒有辦法。”
“至於這位老人家身上的傷,是我兄弟不小心錯手傷到的,傷勢也不是很重,外面天冷,小兄弟還是趕緊找一個能夠容身的地方,度過今天晚上再說。”
這個高個子的“二哥”,顯然是知道一些李信與平南侯府的情況。
他聲音低了下來,開口道:“小兄弟歇息幾天之後,能離開京城,就儘量離開,相信小兄弟也能夠看出來,有人不想讓你留在這裡……”
說罷,這高個子拉著自己的兄弟,轉身離開了這座木屋。
目送著兩個大漢遠去,李信心中一股憤懣之氣直衝頭頂,無處發洩。
這個少年人深呼吸了好幾口氣,回頭蹲在賣炭老丈的面前,聲音微微顫抖:“老丈,你沒事吧?”
賣炭翁臉上還有不少淤青,因為皮膚黢黑的原因,所以看的不明顯。
這個蜷縮在地上的老人被李信叫了幾聲之後,勉強睜開眼睛,回頭看了一眼正在熊熊燃燒的小木屋,不由一聲悲呼。
“老頭子的房子喲……”
有句話叫做,書到用時方恨少。
能力也是這樣的。
平時,李信也沒有覺得自己很弱小,這段時間,他每天能掙一貫錢左右,甚至還覺得自己過的挺好,。
但是事到臨頭的時候,李信才深刻的體會到,自己有多孱弱無力。
就比如現在,只是兩個京兆府的普通公人,他卻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
這座小木屋雖然簡陋,卻是賣炭翁這十來年時間,一點一點親手弄出來的。
此時被熊熊烈火吞噬,老人家心裡的悲痛可想而知。
他身上雖然只是一些皮外傷,但心裡卻是如同滴血一般,剛剛甦醒過來,就又昏厥了過去。
李信咬了咬牙,彎身把老丈背在身上,另一隻手牽著賣炭妞,顫巍巍站了起來。
他瞥了一眼地上的那錠銀子,猶豫了一番,對著賣炭妞輕聲道:“丫頭,去撿起來。”
他本來是有些“存款”的,但是這個時代的錢都是銅錢,帶在身上很沉重,因此他那些幾貫錢,都收在屋子裡。
此時整個房子被大火吞噬,那些錢,是怎麼也不可能找回來了。
至於那個高個子說的話……
李信深呼吸了一口氣,朝著京城的方向走去。
不過他走的方向,並不是平時經常出入的北門,而是繞了很長一條路,朝著京城的南門走去。
北門那裡,有人專門盯著他,輕易是不能走了。
三個人一路磕磕絆絆,等到天色接近傍晚的時候,才來到城門口。
此時城門即將閉合,李信回頭對著賣炭妞說道:“待會咱們進城,他們問我們從哪裡來的,你就說是咱們是本地的樵夫。”
說著,李信指了指自己的嘴巴,聲音低了下來:“你跟他們說,我是啞巴。”
平南侯府的人之所以能夠找到自己,是因為他們在守門的地方安置了眼線,問出了自己的名字。
現如今,想要瞞過他們,就只能先隱瞞自己的名字了。
守門的兵丁,並不是每個人都要過問的,對於本地人,他們是不會管的。
原主李信,是南方的永州人,說話與京城大不一樣。
而賣炭妞卻是地地道道的京郊本地人,讓她來應付這些守門的人,再合適不過了。
小丫頭很是聰明,點了點頭。
兩個人邁著步子,朝著城門走過去。
冬天天色也黑的早,這些人看不清李信長什麼模樣,只是見他揹著一個老人,有些可疑,於是其中一個人伸出手,攔住了他們。
“做什麼的?”
李信抬頭,啊啊的叫了幾聲,示意自己不會說話。
另一邊的小丫頭,有些顫抖的開口,脆生生的說道:“官爺,這是我阿兄,他是個啞巴,爺爺傷著了,阿兄帶著爺爺進城找大夫……”
她說的是正宗的京郊話,這些守門的兵丁都是京城本地人,自然能夠聽得出來,聞言皺了皺眉頭:“老頭子沒有得染人的病吧?”
這個時候,醫療條件極其落後,京城這種地方,是絕對不會允許“病源”進入城裡的。
小丫頭哭道:“爺爺是被幾個流氓搶了東西,身上傷著了,沒有得病……”
守門的兵卒這才懶洋洋的揮了揮手,不耐煩的說道:“快進去吧。”
李信心裡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揹著賣炭翁,緩慢走進了京城裡。
老丈雖然不重,但是從北山一路繞到南門來,最起碼多走了十幾里路,他的體力差不多也耗盡了。
好在總算順利進入了京城,這一次他沒有暴露姓名,最起碼短時間之內,平南侯府的人未必會發現自己。
李信找了個客店,住了進去。
這家客店的房資,最便宜的,一天也要二百文錢,他們三個人,還不好住在一間房裡,因此李信開了兩間房。
安頓下來之後,李信打了盆熱水,給賣炭翁擦了擦臉。
然後把賣炭妞喊到一邊,輕聲開口:“丫頭,你在這裡照看爺爺,哥哥出去給爺爺尋個……大夫回來,你關好門,我不叫你,你不要開門。”
小丫頭重重的點了點頭。
李信把兜裡的錢都裝在身上,想了想,又把那錠銀子帶上,推開了房門。
請回大夫之後,大夫只是簡單的開了個藥方,收了李信幾百文診金,就離開了。
其實賣炭翁受的傷並不重,只是一些皮外傷。
這種皮外傷是用不著喝藥的,不過老頭子辛苦弄出來的木屋給人燒了,心裡過不去,所以大夫給開了個寧神的藥方。
第二天早上,李信一邊熬藥,心中思慮萬千。
老實說,他並不是一個脾氣太臭的人。
如果那平南侯府的人找上他,好聲好氣的跟他說,再給他一筆錢之類的,說不定他就拿著錢,屁顛屁顛的離開京城了。
但是,那個平南侯府……偏偏卻選擇硬來。
李信睜開眼睛,一邊在藥罐下面添柴火,一邊喃喃自語。
“你們,做的過分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