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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女太醫免費閱讀第十五章 十三年

  世間有各種各樣的不幸。

  身為大夫,救死扶傷是天責。不該過問的,也不必多嘴。

  程錦容沒問女童受傷的緣由經過,也未問婦人為何一個人抱著女兒前來求醫。只溫和說道:“孩子此時不宜挪動,最好在藥堂裡住上七日。方便每日複診換藥。”

  惠民藥堂有十幾間空屋子,前來求診的重病患,可以住上一段時日。

  藥材不收銀子,住宿和飯食,也都由藥堂供應。

  當然,惠民藥堂也不是人人都有資格來求醫的。必須是窮苦百姓。

  藥堂裡有數名管事,個個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那些故意裝窮扮可憐的病患,一旦被揪出來,立刻送去衙門吃牢飯。

  婦人衣衫破舊,女童面黃肌瘦。受了這麼嚴重的外傷,沒有去就近的醫館,特意跑來惠民藥堂。顯然是窮苦出身。

  婦人感激涕零,哭著又磕了三個頭。

  程錦容和程景宏從屋子裡一前一後地走了出來。

  幾位大夫都已去坐診了。只有杜仲在屋外等著。地上被打掃得乾乾淨淨,空氣中卻飄浮著一絲可疑的酸臭味。

  程景宏有些疑惑。

  程錦容心中瞭然:“剛才有幾個吐了?”

  杜仲:“……”

  杜仲老臉掠過一絲暗紅,清了清嗓子,有些生硬地扯開話:“程姑娘醫術驚人,令人欽佩。不知師承何人?”

  其實,初次見到開腹救治,被嚇得雙腿發軟或是被血腥的場景刺激得嘔吐,都屬正常反應。

  只是,身為大夫,這般“脆弱”,不免有些好笑。

  程錦容目中閃過一絲笑意,順著杜仲的話音說道:“我師承父親程望。”

  杜仲一臉的“果然是他”。

  大楚朝的名醫比比皆是,太醫院裡的一眾太醫,各有專長,醫術精湛的不在少數。可有神醫之美譽的,只有兩個。

  一個是他堂兄,太醫院提點杜衡。

  另一個,便是邊軍醫官程望!

  杜衡出身杏林名門,二十五歲進太醫院。從最普通的醫士做起,三十歲時為太醫,四十歲時為太醫院提點。宣武帝在世時,杜衡是天子的專屬太醫。宣和帝登基後,繼續延用杜衡。

  簡在帝心!

  神醫之名,杜衡當之無愧!

  論資歷,程望遠不及杜衡。論聲名,程望卻毫不遜色。

  十年前,程望研製出了治療瘟疫的藥方,抑制了邊軍中的疫情,救活了成千上萬的將士性命。立下大功,被封為邊軍的醫官,統領百餘名軍醫。神醫之名,也就此傳開。

  程景宏的堂妹,可不就是程望的獨女嗎?

  程望將一身絕妙醫術,傳授給自己的女兒,也在情理之中。只是……

  杜仲略一斟酌,委婉地試探:“程軍醫遠在邊關,想來只能以書信傳授教導醫術吧!”如此學醫,竟也能學得好?!

  程錦容含笑道:“是。不瞞杜管事,我今日是第一次給病患看診。”

  杜仲:“……”

  程錦容又笑道:“我打算參加三個月後的太醫院考試。這三個月裡,我每日都會來藥堂義診。有叨擾之處,杜管事多多見諒。”

  杜仲又是:“……”

  程景宏清了清嗓子:“外面還有眾多病患,我和容堂妹先去看診了。”

  饒過可憐的杜管事吧!

  程錦容聽出程景宏的話外之意,嫣然一笑。

  ……

  等著看診的病患早已排成了長隊。

  因程景宏遲遲未露面,病患們焦急之餘,少不得發些牢騷。維持秩序的藥堂管事,立刻不客氣地瞪了過去:“不願等就出去。”

  發牢騷的立刻閉上嘴。

  窮人最怕生病。請大夫抓藥,樣樣都要花銀子。一場病,足以令貧困的一家縮衣節食甚至傾家蕩產。

  惠民藥堂不收診金,免費贈藥,對貧苦百姓來說,如天降甘霖。誰捨得走?

  更不用說,小程大夫醫術高超又有耐心,比那些庸醫強十倍百倍。

  程景宏兄妹一起露面,又是一陣騷動。

  五位大夫不約而同地用複雜的目光看了過去。之前的輕視和嘲笑,現在都變成了響亮的巴掌,扇到了自己臉上。

  真疼!

  程錦容神色自若地坐下,開始為病患看診。

  似一轉眼的功夫,便到了傍晚。

  每個大夫,每日放八十個號牌。未能領到當日號牌的,得隔日再來。到了傍晚時分,病患終於都看完了。

  忙碌了一天,程錦容終於有了一絲倦意。

  齊大夫憋了半天,到底還是沒憋住,老著一張臉過來問道:“程姑娘的外科醫術,不知是從何處學來的?”

  程錦容從容應道:“我爹是程望。”

  只此一句,已經足夠。

  齊大夫疑色盡去,一臉愧色地拱手賠禮:“老朽今日狗眼看人低。還請程姑娘多多見諒。”

  程錦容淡淡一笑:“醫術之道,博大精深。身為大夫,應常懷謙遜敬畏之心。這是我父親教導我的話,我牢記於心。與齊大夫共勉。”

  齊大夫一張老臉臊得通紅,心裡默默安慰自己。

  反正今日丟人的也不止他一個!

  其餘幾位大夫,也老著臉皮過來了。行醫之人,驟然驚見如此精妙至毫巔的外科醫術,除了技不如人的羞慚,更多的卻是激越振奮欣喜嚮往。

  話說,他們這一把年紀了,若張口說想拜師,程姑娘會是什麼反應?

  是將他們一個個攆出去,還是一同攆出去?

  另一邊。

  中宮,椒房殿。

  一個略顯纖弱單薄的身影,靜靜地坐在寢室裡。

  掌事女官青黛上前輕聲說:“啟稟皇后娘娘,該傳晚膳了。”

  裴皇后恍若未聞,依舊靜靜地凝望窗外的海棠。

  裴皇后看著這一幕,揚起嘴角,微微笑了起來,眼中卻一片沉寂,如枯井一般。

  “我記得,裴五小姐快及笄了吧!”裴皇后忽地問道。

  一旁的菘藍,微笑著答道:“娘娘真是好記性。裴五小姐還有兩個月便及笄了。程小姐的及笄禮更早些,還有半個月左右。”

  “娘娘有賞賜之意,奴婢這就傳娘娘口諭,命人準備髮簪和及笄禮服。”

  裴皇后聞言面上終於有了笑意:“好。”

  裴皇后起身,朝床榻走去,放下層層帷帳,遮住了身邊所有省視的目光。

  她面向內側,怔怔地看著紗帳,想到程錦容兩歲時候的模樣,兩行淚水,悄然滴落在枕畔。

  十三年了!

  整整十三年!

  她從程錦容的生母裴婉如,變成了皇后裴婉清,已經整整十三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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