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三國之趙氏風雲免費閱讀第十一章 技凌飛將無回槍
呂布勇力絕倫,世皆稱其為“飛將”。帝一生掃蕩烽煙,使無數英雄折戟飲恨,心中所重者首推呂布,嘗嘆曰:“朕試劍天下,堪為敵手者,唯呂奉先耳!”
蔡琰《漢末風雲··呂布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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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著不徐不疾的“達達”蹄聲,一個騎馬的身影在趙雷身後出現。此人如大理石雕塑般稜角分明的俊偉面容尚帶著幾分稚氣,身量卻已不遜於一般成年男子;雙目如電,顧盼間煞氣四溢;頭上無盔,戴一頂八寶攢就束髮紫金冠;身未著甲,罩一件金銀線繡成素底百花袍;胯下騎著一匹神駿不凡的青鬃戰馬,手中倒執一柄杆作硃紅、刃如霜雪的丈二長方天畫戟。
“呂布?”趙雷試探著問道。
“正是!”
來人肯定的回答確認了趙雷的猜想,來的正是那在名將輩出的三國時代中無可爭議的天下第一猛將,在後世留下“人中呂布,馬中赤兔”的千古美名的呂布!那平時深埋心底的好戰熱血瞬間沸騰,趙雷踏前一步,乾脆利落地道:“在下常山趙雷,久聞幷州‘飛將’之名,願以這批財物戰馬為注,邀君一戰決其歸屬!”
呂布幼時長於狼群之中,養成了野獸般敏銳的直覺。在看到面前這與自己年齡相仿的少年的第一眼,他的心中便生出一種強烈的危險感覺,更隱隱感到,此子或許將成為自己一生最大的敵人。但他心志堅如金石,在強敵的巨大壓力下反而激起滔天戰意。仰天一聲長笑,朗聲道:“趙兄快人快語,豪氣干雲,呂布敢不從命!”
一旁的侯成聽得一呆,他與呂布相識數年,深知其素來眼高過頂、目無餘子,今日對這白衣少年竟以“兄”相稱,卻不知他何德何能得其如此看重。
侯成正出神思量間,卻不防趙雷用腳尖從地上挑起一柄剛剛一名狼騎掉落的渾鐵戰矛,在手中輕掂了兩下,忽地縱身而起,一腳將他踹飛,鳩佔鵲巢地落在他的馬背之上——沒辦法,誰叫他的戰馬是在場除呂布的那匹外最好的那匹呢!
見對手準備停當,呂布撥馬向後退出約一箭之地,揚聲道:“布與人交手,向來只在一合間決定勝負生死,趙兄小心了!”
趙雷微笑答道:“多謝呂兄提醒。只是巧的很,在下所習槍法亦是講究速戰速決,不如你我便在這一合之間一決勝負如何?”
呂布微微一愣,他方才直言貌似善意,實則暗藏玄機。若對手真的順著他的話往下去想自己能否在他馬前撐過一合,未戰之前心中便已有了破綻,勝敗自是不問可知。卻不料趙雷不僅沒有上當,反而立即還以顏色。他頷首道:“趙兄之言正合吾意,請賜教!”
雙腿一夾馬腹,青鬃馬一聲長嘶,四蹄揚開,疾離弦之箭般迎面衝來。隨著前衝之勢,呂布身上的氣勢瘋狂增長。一股凌厲浩大如九天飛瀑的霸烈真氣從丹田轉上,經雙肩過雙臂灌注在緊握掌中的方天畫戟之中,那戟的鋒尖竟吐出一道尺餘長冷森森的晶亮電芒。
呂布的一身武功來歷極為離奇。幼年時他由一隻母狼哺育,行走坐臥均與野獸無異,全不知自己身為人類。有一次他誤入一座極其隱秘的山洞,遂將其作為定居之地。在山洞的石壁上,他看到了一些以利刃刻就的做著古怪動作的人形圖畫。他發現這些畫中生物的體形特徵與身邊的族類全無相似之處,卻與自己極為相近。他感到有趣,便利用空閒時間不時模仿著畫中的人形做那些古怪的動作。豈知這些圖畫竟是一門堪稱震古爍今的絕世武學。他渾渾噩噩地依圖作勢,卻恰恰符合了修習上乘武功時“無人無我”的絕佳心境。如此數年下來,竟被他糊里糊塗地練成一身極為精深的內外武功。數年下來,他發現自己的力量越來越大,動作越來越敏捷。隨著修為的深厚漸漸擺脫野獸矇昧狀態的頭腦使他意識到自己照樣練習的圖畫定是好東西,於是愈發的勤練不輟。
後來呂布巧遇在草原上打獵的丁原,此刻他已明白這個會用兩條後腿走路的生物才是自己的同類,便順從地隨其回府,併成為丁原的義子。
在隨丁原學會了人類的語言文字後,呂布又想起那個從未對他人包括義父在內透露過的山洞的石壁上似乎還有一些文字。於是他尋機秘密潛回山洞,從那些年代久遠的文字中,了結到自己所修習的武功的來龍去脈。
這洞壁上的圖畫和文字,竟是當年令匈奴聞名喪膽的一代名將“飛將軍”李廣所留。李廣自敘少年時曾有緣進入一個名為“驚雁宮”的神秘所在,在那裡得到了軒轅黃帝遺留的絕世神功《戰神圖錄》。他的一生可以縱橫沙場、戰無不勝,全賴練成此神功護身殺敵。李廣晚年隨大將軍衛青出塞追擊匈奴,因在沙漠中迷路而貽誤戰機,未得與衛青會合。李廣自知有罪,又不願受小吏盤問審訊之辱,遂引刀自剄。但他死前不忍《戰神圖錄》這等絕學雖自己失傳,遂尋了一座極其隱秘的山洞,將其刻於壁上留待有緣。
面對氣勢如虹的呂布,趙雷絲毫不見示弱地策馬迎面衝上,已漸臻化境的武當絕學“純陽無極功”全力運轉,丹田之內幾近液化的“氤氳紫氣”如綿綿春水源源不絕地注入掌中的鐵矛之中,使黑沉沉的鐵矛通體隱隱籠上了一層紫紅光澤。這三年來在老師盧植門下,趙雷學到的可不僅是經書義理,還有他那一身宗師級數的絕世武學。雖然因自己修習的“純陽無極功”最注重一個“純”字,在大成之前若兼修其他內功只會事倍功半而未能學到那儒門絕學“浩然正氣”,但盧植自創的兩大奇技“天地陰陽變”與“無回槍”卻被趙雷成功地學到手中。
二馬飛馳,一箭之地轉瞬即盡。
馬頭相交之際,呂布一聲暴喝,方天畫戟平刺而出。出手的瞬間,畫戟在他的手中開始急劇旋轉,一時間方天畫戟的實體在我的視線中完全消失,只能看到一條色呈硃紅的模糊龍形,卷著一團令人窒息的狂暴颶風撲面而來。呂布這一戟用的是從《戰神圖錄》中悟出的一式殺招“霸天游龍”,當初他創出此式試演威力之時,曾以一根木棍輕易地在一塊尺半厚的花崗岩石碑上洞穿了一個臉盆大小的圓洞,此刻換用了得心應手的神兵利器,更兼藉助戰馬前衝之力,愈發地威不可擋。
在呂布出手的同時,趙雷也刺出了掌中的戰矛,招式平平無奇樸實無華,卻飽含著一去無回、與敵偕亡的慘烈氣勢,用的正是從盧植那裡學來的“無回槍”。盧植自創的“天地陰陽變”與“無回槍”極為玄妙,均是隻有心法意境而無具體招式。“天地陰陽變”是雙手同時御使兵刃的近戰法門,暗合是天地交徵、陰陽交感的自然至理,盧植平日所用的是一對雌雄雙鞭。“無回槍”則是長槍大戟、十蕩十決的馬上功夫,“槍出誓無回”便是這路槍法的唯一心訣,純以有進無退、有我無敵的勇絕氣勢為克敵制勝的精義,盧植最擅用的卻是馬槊。
戰矛的鋒尖準確的捕捉的隱藏在撲面而來的龍影正中心的戟尖,一剛猛一柔和的兩股勁力在虛空毫無花巧地硬拼了一記。
“轟!”一聲氣勁交擊的巨響有如驚雷。趙雷與呂布兩人之間的風塵大作泥沙四射,地面炸開一個直徑丈餘的半球形大坑。兩匹戰馬人同聲嘶鳴立而起,眼耳口鼻都汩汩地湧出鮮血。在巨大的反震之力下,兩人都坐不穩馬背,一齊向後跌退。落地時呂布雙足如釘子般釘入地面直至膝蓋,身軀搖晃幾下站定,面上閃過一層紫氣;而趙雷則如踏水面般在草地上向後滑行兩丈,卸去侵入體內的霸烈真氣後立穩,臉色微微有些蒼白。
剛剛站好,趙雷手中的戰矛鋒尖處現出蛛網般的細密裂痕並迅速向上蔓延,最後撲簌簌化作紛紛揚揚的細碎鐵屑灑落在地上。看看呂布手中完好無損的方天畫戟,他灑然一笑道:“看來這一合卻是在下敗了。告辭!”拱一拱手,叫了高順轉身便走,將所有的車輛馬匹留在原地。
看著逐漸走入夜色中的兩人,侯成湊到依然佇立在原地的呂布近前,低聲道:“這小子將來怕會是一個勁敵,將軍您何不……”說著右掌做了一個下劈的動作。
呂布英俊的臉上現出一絲苦笑,驀地張口噴出一口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