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三國之趙氏風雲免費閱讀第十章 信手揮灑嚇群狼
呂布字奉先,五原郡九原人也。布自少長於狼群,受母狼哺乳,不知父母何人。後為丁原收為養子,授以禮儀並文武技藝。布膂力無雙,嫻於弓馬,丁建陽為幷州刺史,深為胡虜侵害所苦,遂命布為騎都尉,令其自建一軍號為“狼騎”。數年間,追亡逐北,斬首無算,胡虜聞狼嘯而膽裂遁逃。
蔡琰《漢末風雲·呂布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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幷州狼騎成立於三年前,當時剛剛到任的幷州刺史丁原破格任命自己的義子、年僅十歲的呂布為騎都尉,命其籌建騎軍,以抵禦常年侵擾幷州北賽的草原各族。
令下之處,人人均以為丁原此舉過於兒戲,竟將如此重任壓到一個乳臭未乾的黃口孺子肩上。得知此一消息的草原各族更將此事傳為笑談。豈知那呂布實是一位不世出的將才,竟是成功招募到大批精於騎射的漢族牧民、獵手乃至馬賊,組成了一支總數千人的精銳騎軍,號為“狼騎”。並憑其絕世武勇,以十歲稚齡在這支騎軍中樹立了絕對的權威。
幷州狼騎人人騎術精熟,絲毫不遜色於草原各族的戰士,身披輕甲,配以短弓、環首刀及純鐵戰矛等精銳裝備,且在經過呂布的嚴格訓練後,人人均可熟練地運用這些武器。
成軍後,呂布率領下的幷州狼騎成為草原各族揮之不去的夢魘。他們個個武藝騎射更勝草原騎士,又是裝備精良武裝到牙齒,更兼精擅漢軍最擅長的戰陣配合之法,一千狼騎,竟可絞殺數倍敵人。
此刻穀風等人從營地倉皇逃出,連戰馬都已捨棄,又是人人膽落士氣全無,如何逃得這百餘狼騎之手。
狼騎疾馳如風,奔騰如虎,眨眼間便已衝至,百餘柄鋒刃生寒的丈餘長混鐵戰矛出穴毒龍般刺出。在戰馬的巨大沖力下,戰矛上所攜的力道絕非人力所能抵禦,儘管許多鮮卑戰士用手中的兵器格擋,卻無一例外地被崩飛了兵器遭矛鋒貫體。只有小半腦筋靈活、身手過人之輩滾地避開雷霆萬鈞刺來的戰矛,又躲過馬蹄的踐踏,得以從幷州狼騎的這一輪衝鋒下逃生。
但他們的好運到此為止,這一帶均是地勢平坦的平原,失去戰馬的他們又如何能逃出狼騎的追殺?不及片刻,包括穀風在內的所有從我劍下逃生的鮮卑人無一倖免,盡數命喪在幷州狼騎由刀矛弓箭武裝的鐵爪鋼牙之下。
拔刀下馬,在所有倒地的鮮卑人身上補了一刀,確認沒有漏網之魚後,一名狼騎對著一個年約十五六歲、在頭盔上插了一支鷹羽的少年百人將笑道:“大人,這次殺的實在不過癮,這批胡賊忒也窩囊了!”
那狼騎百人將皺眉道:“有些古怪,據我們得到的消息。這一批胡賊應是鮮卑族金雕部落的精銳戰士,總數應在三百左右,所以大人才會派出整整一支百人隊前來截殺。而我們遇到的只有百多人,而且都步行無馬。草原上的戰士,十成的功夫倒有七成都在馬上。有馬時他們兇狠如狼,失去戰馬則只是一群待宰的羔羊罷了。”
“難道我們弄錯了對象?”
“你以為我侯成像你一般沒腦子,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那名為侯成的百人將白了這說了蠢話的手下一眼,將手中提的一顆血淋淋人頭拋在他的懷中,沒好氣地道,“且不說我們的斥候白天早已將目標打探清楚,你看這人頭,剛剛我們的斥候已經確認過,正是那敵酋穀風!”
“那麼依大人之見應是怎麼回事呢?”
侯成摩挲著下巴沉吟道:“剛剛出擊之前,看這些胡賊中似有帶傷之人,又都是一副逃命的狼狽之像,莫非是有人在我們之前先對他們下了手?不好……”
“怎麼?”
侯成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若真是如此,那麼我們預定的戰利品豈非全部被人捷足先登?”
呂布組建的這支幷州狼騎裝備之精良,幾可稱大漢之冠。別的不說,但是那每人一匹的上好西涼戰馬以及人手一枝的精製戰矛,便是掏空了幷州的府庫也換不將來。呂布籌軍之初,打得便是“以戰養戰”的主意。因此幷州狼騎養成了一個極為惡劣的習慣,每次作戰屠盡敵人之後,必定將敵人扒得赤條條一絲不掛,將敵人所有財物盡充作軍費。後來更打著“以牙還牙”的旗號,多番深入草原劫掠,凡遇各族部落,燒殺搶掠,手段之兇殘較之各族在大漢境內的所作所為有過之而無不及。此舉雖頗受幷州一些主張以懷柔之策對待北方各族的文官和士人的詬病,卻是實實在在地讓呂布在三年之內將這支幷州狼騎打造了出來,且規模還有擴張的趨勢。
想到本應屬於自己的戰利品有可能落入他人之手,侯成頓時大急,雖然他與呂布自幼相交,但如勞師動眾的出來打了一仗卻空手而歸,一頓軍棍怎都逃脫不掉。想到此處,他片刻也不敢耽擱,將手中戰矛朝天一舉,下令道:“目標前方鮮卑人營地,火速前進!”
營地中,高順正鄭重其事地向趙雷行拜師大禮。前世無論是讀正史野說還是玩三國遊戲,趙雷都極為欣賞高順這個人物。在他看來,高順或許稱不上什麼絕世猛將,卻絕對是這個時代最模範的軍人,史書稱他“清白威嚴,驍勇有智,衷心仁義。不飲酒,不受饋遺”,見論及軍人的操守品行,他無疑遠勝當時許多所謂的名將猛將之流。
出於對他的欣賞,趙雷在做了一番自我介紹後主動提出願收他為徒。這對於高順來說無疑是天上掉下的巨大餡餅,幾乎將他砸的暈了過去。高順剛剛被趙雷從穀風刀下救出,又親眼看到了他只能用“恐怖”來形容的武功,心中本就已將面前只比他長兩三歲的少年的形象放大了無數倍。聽到對方竟有意將這一身令他歆羨萬分的武藝相授,只怕他是一時戲言過後卻要反悔,於是二話不說便跪倒在地上行起了拜師的大禮。
收下了從前世到今生兩輩子以來的第一個徒弟,趙雷的心情也是不錯。看到那些鮮卑人逃走後遺留的大批劫掠來的財物以及那二百多匹良種戰馬,一向本著勤儉持家原則的趙雷自然不肯將其棄之荒野。幸好有剛收下一個徒弟做幫手,又有鮮卑人用來運送財物的現成大車。當下他與高順兩人一番忙碌,將所有的財物裝到車上,又將所有的戰馬趕到一起用繩子將韁繩連成一串防止它們跑散,趕起馬車便要上路。
剛趕著車馬到了營地外,忽聽到後面蹄聲如雷,侯成率領著那一隊幷州狼騎風馳電掣般趕了上來。侯成一面策馬飛馳一面厲聲高喝:“前面之人止步!”
趙雷停下腳步,回頭看著這隊騎兵追上來將他們師徒兩個團團圍住,微微皺眉向侯成抱拳道:“這位將軍請了,卻不知攔住我們師徒兩個有何指教?”
侯成面沉似水,冷聲道:“你們將車輛馬匹給本將留下,然後趕緊滾蛋!”他本非什麼善男信女,若是以往早就殺人劫貨半句廢話都不會講。但方才他從鮮卑人的營地中穿過,那猶如修羅地獄的景象實是令他心中戒懼不已。雖不至於就此怕了對方,卻也不願節外生枝。
趙雷微微一愕,輕笑一聲道:“將軍此言差矣。這些財物均是那些鮮卑賊子從我這弟子高順的村子搶劫而來,此刻不過是物歸原主;至於馬匹,卻是本人殺敗賊人後繳獲的戰利品,似乎沒有交給將軍的道理。”
“道理?嘿嘿,爺爺們手中的傢伙就是道理!那小白臉,咱們大人大發慈悲叫你滾蛋,那便痛痛快快地快滾!再敢羅嗦,爺爺便將你這身細皮嫩肉洗剝乾淨,交給手下的弟兄們快活!”侯成還未說話,他身邊的一個什長怪笑一聲地喝道。
趙雷目中寒光一閃,右手衣袖一拂,便是一記武當絕學“流雲飛袖”。一股陰柔勁力無聲無息地揮出,隔著數丈的距離擊在那什長的胸口。
彷彿被一柄無形的大錘迎面砸中,那什長口中狂噴著鮮血從馬背上高高飛起,向後直摔出丈餘開外。
冷冷一笑後,趙雷面沉似水地道:“看在你方才也曾出力殺過胡賊的份兒上,小懲大誡留你一命。今後記得管好自己的舌頭,否則我不介意替你割掉它!”
“好膽!”侯成見自己的手下被人重傷,心中大怒,立時將心中的一份警惕之意拋到九霄雲外。一振掌中鐵矛,策馬前衝迎面便刺。
趙雷身形一晃讓過鐵矛來勢,腰間長劍鏗然出鞘,劍尖輕顫斜向刺出兩劍,正中對方雙手手腕的“神門穴”。那侯成只覺雙手一麻,再也使不出半絲力量,拿捏不住掌中鐵矛,“噹啷”一聲墜在地上。
侯成兵刃離手,雙手無力,心中又驚又怒,大喝道:“這小子會使妖法,大家一起上!”
一百狼騎聞令一起催馬前衝,但此刻雙方距離不過數丈,戰馬的速度根本提不起來,趙雷施展開武當輕功身法,身影如同鬼魅在敵叢中穿梭,手中長劍不斷刺出,所取之處均是敵人雙腕的“神門穴”。只聽得叮叮噹噹之聲不絕於耳,霎時間所有狼騎鐵矛均已離手。
這路劍法名為“神門十三劍”,共有十三記招數,每招各具絕妙,但所刺之處全是敵人手腕的“神門穴”。神門穴在手掌後銳骨之端,一旦受傷,手掌便再也使不出半點力道。總算他出手時留足餘地,甚至未曾傷及他們皮肉,只是從劍尖吐出一絲劍氣暫時麻痺了他們的穴道,只需小半個時辰便會自動復原。
收劍歸鞘,趙雷向著侯成微微一笑道:“抱歉了這位將軍,恐怕你們是很難將在下留下了。”
話音剛落,後方的黑暗中傳來一個冷冽的聲音:“他們留不下你,那麼本將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