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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俠時代免費閱讀第一章 柳州城內新醫館

  當今天下有小國無數,如星羅散佈大陸,此興彼亡,未曾停歇。各自情狀皆不相同,但若相隔萬里,他國之興衰之事於彼國又無干系,百姓們雖會喟嘆,而後便無心在意。畢竟當今天下隱為亂世,各國多有爭執所在。

  天下間總有些強國如雄獅傲立世間,其中一國,喚作方林。

  方林鴻天曆四十五年,正是春末夏初時節,炎陽明媚微微刺眼,但好在並不燥熱。碧空偶有薄雲三兩飄過,空氣溫和。這種天氣是皇室和貴族們最喜歡外出打獵的時節。也是普通的百姓喜歡走親訪友,外出郊遊踏青的好日子。

  柳城,方林國北部的一座偏遠小城。

  按照方林朝廷制定發往的各地行區書冊上所記述,柳城為柳州的州城。

  雖然從名義上來說和方林國的沐州、翼州屬於同樣的級別,但畢竟處於偏遠地區,和南方方林江畔的沐州、翼州這等富庶之地差別甚遠。

  柳城很小,不足方林國都嘯月城的十分之一大,所以無論從位置、人口、城池的面積,亦或百姓的富裕程度上來說,都是不能和方林其他那些大城相比,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小城。

  柳城雖偏遠,但治安向來極好,很少有流寇馬匪出沒,甚至包括野獸。

  柳城沒什麼壯闊的山水,也不及方林南方那些溫婉娟秀的水鄉美景,但卻有些不錯的小城景緻。

  從城北門出去是一條官道,官道一直向北延伸,在一處茂密的樹林旁繞過。站在城樓上向北望去,可以遠遠看到一片綠色的海洋。

  城西門外遠處矗立一山,名為西山。每逢秋時,楓林漫紅,豔似火海,吸引城中百姓登高賞葉。

  一條官道自南方的方林都城嘯月城方向,一路延伸北上而來,西山附近畫了一個弧線,向東通向柳城,是柳城的交通要道。官道向東往柳城方向延伸,途徑一條小河,一架石橋依河而建。這條小河綿延南北數十里,直接匯入方林國的第一大江方林江。

  小河名為柳河,河水清澈,河底的鵝卵石隨處可見。柳河兩岸沿岸,有長達數里的柳樹林,微風拂過,萬條柳葉隨風輕舞,美麗異常。

  相傳當年方林國的一名將軍向北抵抗北梁蠻人入侵的時候路過此地,見此地數里楊柳隨風飄蕩,心中歡喜,臉上也浮現出了因為戰爭多日不見的笑容。

  當時的柳城還是一個無名小城,城內的城守官員們察言觀色,請將軍為小城賜名。

  將軍行伍出身,並無經綸在腹,起不出太文雅的名字,只隨口說了句:“此地十里楊柳,就叫柳城吧。”

  官員們請將軍題字,隨行文官雜役等拿出筆墨,將軍親自提了柳城二字。

  春去春來,轉眼百年,這十里楊柳未變,但當年的抗蠻將軍已經化為黃土,當年的隨行官員們也早已不在人世。可是柳城的名字沿用了下來,這位將軍親筆提的“柳城”二字至今還刻在城門上方。

  ……

  柳城中的偏西位置,有一家普通的醫館,醫館門臉不大,裝潢很樸素。

  醫館的木門上簡單的刷了兩層薄而透明的清漆,木門上方掛著一塊長度不及一尺半不到匾額,匾上書著“楚氏醫館”四字。

  牌匾上的字是用行書寫的,墨用的是柳州當地的普通黑墨,匾是當地木匠做的普通木匾,制匾的木料選用得也不考究,是城外西山常見的楊木。

  唯一可圈可點之處,恐怕就是這匾上的字了。匾上的字跡連貫流暢,一氣呵成,字體宛若流雲、飄逸中透著一股仙意。只是牌匾上並未署名一類的標出作者,讓人不知是出自哪位大家之手。

  有些可惜的是匾額選的有些小。字是好字,卻也有些小,若是離得太遠恐怕連“醫館”幾字都看不清。

  不過這家醫館的老闆似乎並不在乎,也沒有以這塊匾額上的書法吸引病患前來尋醫問藥想法。

  這家“楚氏醫館”的老闆名叫楚從雲,歲數不大,是個青年人,平時喜歡穿一件袖口頗寬的白色布袍,踏一雙白色硬底布鞋。

  醫館老闆不是本地人,四年前才來到柳城。據老闆自己說他年少時在翼州府開的醫館裡學過幾年醫術,初時在醫館幫人打打下手,後來賺了些錢,便來柳城開了這間醫館。

  老闆的醫術很高,經常開些方子就能藥到病除,所以醫館裡生意不錯,經常有人來醫館裡看病。

  生意好做了,醫館老闆有了些閒錢,便為醫館裡僱了一名坐堂的大夫為人診病,又僱了幾名夥計幫忙打理取藥記賬一類的雜事。有了夥計和大夫幫忙打理,老闆自己自然不用天天來到醫館裡,只是有空時也會來醫館為人診病。

  所謂一方水土養一方人。

  柳州和柳城的百姓世世代代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中,人自然也受到環境的影響,變得性情多恬淡寧和,對人極為友善,少與別人起爭執。

  醫館老闆雖然不是本地人,為人卻也同柳州本地人一樣,性情寧靜平和,加之醫術高明,為人謙虛有禮,在這小小的柳州城裡博了個名醫的頭銜。

  小醫館分前後兩院,前院擺著些盛放藥材的櫃子,後院為大夫坐堂診病之用。

  正值午後,醫館裡卻已經有許多人,醫館店面不大,前堂藥櫃前來了十幾人,或站或坐在前堂中,讓這店鋪中顯得有些擁擠了。

  來抓藥的病人固然有,但更多的人是來求醫的。因為柳城百姓今天一早便聽說了,醫館老闆,也就是那位小有名氣的名醫楚從雲,楚大夫今天要出診。

  醫館的後院裡,沒有前堂那般擁擠,此時只有三個人,一個是來求醫的病人,一個是為人醫病的醫館老闆楚從雲,另一個是醫館裡僱來的坐堂大夫。

  病人是一箇中年人,大圓臉盤,身穿一身上好綢緞的黑色袍子,長相頗為富態,體型微胖,是城裡的一位有名的商人,中年商人此時的臉色有些蠟黃。

  中年商人坐在一個木椅上,左手手心向上,放在一個白布脈枕上。

  桌子對面的楚從雲依然是一身白袍,雙眼微閉,右手輕搭在中年商人的手上。

  不到片刻,楚從雲睜開了雙眼。

  中年商人看著對面的白衣青年,有些緊張地問道:“楚神醫,可有大礙?”

  楚從雲溫和地笑了笑,說道:“不必緊張,並無什麼大礙。老哥你最近可曾吃過什麼水產之類的?”

  中年商人皺眉回憶片刻,點頭道:“不瞞神醫,我前幾日在朋友家吃了些長亭西江的水產,那蟹肉,魚羹確實鮮美,一不留神吃多了些。”

  楚從雲勸說道:“這西江的水產雖好,可老哥你脾胃頗虛,這寒涼之物還是少吃為好。”

  中年商人安靜地等著下文。

  楚從雲提筆在紙上寫了起來,說道:“我為你開服驅寒暖胃的方子,一會再紮上兩針便是。”

  中年商人一聽,頓感輕鬆,笑呵呵地連聲道:“那就有勞神醫了。”

  楚從雲謙和地笑了笑,放下毛筆,沒有轉頭示意,醫館裡的坐堂大夫已經主動將清潔好的銀針連同盛放銀針的匣子一同遞到了他手中。

  楚從雲從匣子中捻出幾枚銀針,輕輕夾在手中,依次為中年商人上針。

  楚從雲的手很穩,沒有一絲顫抖,穴位認的也極為精準,而且認穴的時間幾乎可以忽略,甚至不需要病患去除衣衫,手起針落。

  整個過程中那位坐堂大夫都聚精會神的看著,不敢錯過一個細節。要說這位大夫年紀已然不小,看上去已經有五十好幾,自身醫術並不低。但是對於這位醫館的老闆他確實極為佩服的,尤其是這手隔衣上針的本領。所以每次這位老郎中都是再一旁觀看學習,認真的像一位醫館裡的學徒。

  針灸之術需要時間,上針之後眾人無事可做便開始聊天。

  中年商人看了看楚從雲,似乎想到了什麼,開口說道:“楚神醫您這些年依然未再娶?”

  中年商人曾聽人說過一個傳言,正是關於眼前這位年紀不大的名醫楚從雲的。

  楚從雲只有二十出頭,人又長得俊秀,也未曾聽說過有什麼婚配。正是柳城待嫁的閨中少女心中理想的婚嫁對象,更是這些少女家中長輩眼裡的良婿。

  於是楚從雲在城中的小院裡便開始經常有媒婆上門說媒,其中甚至有一位是柳城城守大人的千金。可是全都無一例外的,都被楚從雲拒之門外。

  柳城居民不解,便開始四處打聽,後來才知道,原來醫館老闆當年並不是一個人來柳州城的,而是帶著一個不滿週歲的孩子。

  聽說楚從雲的結髮妻子產下一名男嬰不久後,便氣血耗盡撒手人寰,而楚從雲愛妻心切,自然傷心不已,所以多年不娶。

  楚從雲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中年商人,似乎沒想到他會有此一問,開口緩緩答道:“亡妻屍骨未寒,我亦心死,無心再娶。”

  中年商人一愣,心道果然如此,這位神醫果然如坊間傳言一般是為至情之人,著實令人敬佩。

  富態的中年商人看了看楚從雲,又想起了門外懸掛著的那副匾額上的字跡,由衷地讚歎道:“要說起來,楚神醫您可真的是位多才之人。不單單醫術高超,而且於這書法一道也是如此精通。”

  “隨意寫寫,難登大雅,讓老哥見笑了。”楚從雲微微搖搖頭說道。

  “楚神醫您過謙了。”中年商人不以為意的擺擺手,繼而問道,“楚神醫您可曾聽過什麼京都裡那位皇甫大家?”

  楚從雲說道:“老哥說的可是那名滿天下的書畫大家皇甫裕?”

  “正是皇甫裕。”中年商人點點頭,“這位皇甫大家身為皇甫老家主皇甫宇航的長子,不單單書畫名滿天下,而且本身也是修道之人,和其父一樣是一位了不得的大鍊師,真可謂是一位一等一的大人物。”

  修道之人行走世間,或隱於蒼莽,天下更有大小宗派無數。道法固然玄妙,但就修道者的存在這件事本身,並不是什麼不傳之秘,世人皆知,所以中年商人也是知曉。

  中年商人面露緬懷之色的說道:“我幾年前曾經去過一位在京都做官的友人家中做客。我這位朋友是光祿寺的主簿,本身品級不高,只有正七品。但光祿寺向來負責方林皇家的御膳和其他宴會事宜。為皇家做事的自然有些油水可撈,加上他經常參加京中堂會,認識了一些富商和朝中大員。要說我這位朋友倒是有些門路,這一來二去的居然讓他討到了一副皇甫大家的書畫墨寶。我又一向喜好這筆墨一道,便向他借來一觀,嘖嘖,那書畫可真是不愧皇甫大家的名號……”中年商人說得眉飛色舞,面上肥肉抖動。

  “不過在我看來,皇甫大家的畫自然是舉世無雙,若單說這金鉤銀劃的書法之道恐怕還是不及楚神醫。”中年商人看向楚從雲,認真說道,“我看在書法一道上,恐怕只有皇甫家那位老家主皇甫宇航和咱們方林的天師宋天成方能和先生相比。”

  中年商人這番話到不是作偽,而完全是他自內心有感而發,楚從雲的字在他看來確實透著那麼一股仙意。他對自己的書法鑑賞能力還是有幾分自信的,認得楚從雲的墨寶並非凡品,所以乾脆連稱為都改了。不叫“神醫”,改叫“先生”。

  楚從雲估算了一下時間,見上針時間已到,便開始為商人起針。起針剛完,便聽中年商人連天師都抬出來了,趕忙說道:“老哥實在謬讚,在下惶恐。若說是在下於這書法丹青一道有些小成就,也只是勉強學到幾分皇甫裕大家的筆意。哪裡能和皇甫老家主那樣的大家相比。至於老哥說的天師老大人……”楚從雲瞥了瞥那人頭攢動的前堂位置,壓低聲音嚴肅說道,“那更是神仙一般的人物,不是你我這樣的凡夫俗子可以比肩的。”

  中年商人聽著楚從雲忽而變得嚴肅,再想想自己先前說的話,發現這恭維地確實有些過了,居然連深受方林百姓愛戴的龍川門主宋天師都敢拿出來編排。這要是被柳城的其他百姓聽去了,自己以後這在城裡的產業也就做不得了。怕是要被憤怒的百姓們給拆了不可。

  中年商人掏出手帕,擦了擦額頭滲出的冷汗,點頭稱是,揭過此事不提。

  過得片刻,楚從雲開好藥方交予中年商人,叮囑兩句,便準備讓他請下位病人進來。

  中年商人知道楚從雲出了名的好脾氣,從不主動催促病人離去,今天卻有些反常,不禁疑惑問道:“神醫今天可是有事?”

  “是啊。”楚從雲隨口答道,“回去給那個臭小子做飯。”

  中年商人疑惑地“嗯?”了一聲,隨即瞭然,想起了那位楚從雲口中的“臭小子”,笑呵呵的說道:“神醫教子有方,楚言這孩子可真是懂事。前些天他還跑到我店裡去玩,不吵不鬧,只是靜靜地四處看看,問了夥計幾個問題。也沒有纏著店裡夥計陪他玩,一點不像我們家那小子小時候那麼淘氣。”中年商人頓了頓,說道,“楚言今年四歲了吧?”

  “剛滿四歲。”楚從雲微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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