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無礙智能
狀態:已更新25.41萬字,最新更新時間2009-01-04 19:55:04
簡介: 一個偶然,龍行卷入了民間術法江湖的紛爭,歷盡了詭異驚絕的洗禮後,龍行的路又在何方?纏綿的情愛,玄異的官場,神秘的法教……在浮華中淡然,於情慾處轉身,外抱喧囂的塵欲內含信仰的恬然。 要了前緣于山去, 也留青波在人間。 小說內容涉及各種宗教理論和玄學體驗,是一部理論正統、修持正確、情節曲折、直面愛慾的都市小說,不管你是否在修持,也不管你在修持什麼,如果你對破除生死、神奇異術感有神…
無礙智能免費閱讀第一章 腦子有病
我的腦子有病,是那種被灌滿泥漿的痛苦,記不清書裡的內容,想不起老師講過的一點一滴。但我想這絕不可能是呆痴,那是老年人的專利,可我少年老成啊,只怕沾了個老字,與這該死的病有些關聯了。
我參加高考那年,是二十世紀八十年代最後的一年,千軍萬馬奔往獨木橋,太多的翻落在橋底下。我是農民的兒子,高考是當時的我能改變命運的唯一途徑。當兵我太矮,是三級殘廢,招工我祖祖輩輩面朝黃土背朝天,也輪不到我頭上,所以我只能死心塌地地讀書。我不能象古人那樣,白天去捉螢火蟲兒,晚上靠它們的光來讀書。因為白天我得坐在教室裡聽老師上課。為了能有更多的時間來學習,我也就只能躲在被窩裡打手電筒來看書。誰叫我是隻笨鳥呢!初中考高中,我上了這所縣屬三中。三中座落在鄉下山村裡,周圍一片亂墳崗。校舍是清朝時一個靠鎮壓太平軍、手上沾滿人民鮮血的兩江總督的一個私塾,名叫鬥光學堂。裡面的窗欞上雕龍刻鳳,到處是青磚瓦屋,一到夜裡,陰森森的,有點怕人。
有一天晚上,我的同床朱前鋒半夜裡一腳踢開被子和我,“譁”地從上鋪飛躍而下,接著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衝向校門,邊走邊跳邊喊:“我要媽媽!我要mother!”。KAO,還“馬賊”呢,半夜三更,悽天的長嚎在古木屋中傳吟,真的好滲人。我麻著膽子去攔他,他雖然神志不太清醒,但力氣其大,輕輕把我一帶,我就被摔在地上。我躺在地上,藉著淡淡的月光,看到他一臉的青氣,眼睛死死地閉著,手一圈一圈的輪舞著,腳有節奏地一跳一跳,嘴裡還直喊:“我要媽媽,我要mother”。由於校門已經鎖了,他走不出校門,就在校門口打轉,一圈又一圈。學校學生都聽到了這慘人的叫聲,慢慢地圍了上來,但是沒有一個知道這是哪門子事,也不知道如何處理,只是靜靜地站在他的周圍,一動也不動,都好奇而又驚恐地看著。
我們是一所寄宿制學校,收的學生來自全縣的四面八方,除了學校周邊的學生跑通學,其它的都寄宿。我們學校初高中六個年級,每個年級兩個班。我們班有36個人,剛好是地煞之數,男的佔三分之二。班主任姓戴,清廋的個子,他是師專畢業學中文專業的,對於古文學很愛好,而我也在他的薰陶下,對於古文學也很感興趣。班上我同一樣這種愛好的還有三個人,朱前鋒就是其中一個。我再看看周圍,我的那兩個朋友和班主任都來了,其中李念的神情我看上去有點奇怪,他的嘴裡不知在唸叨什麼,一副欲上前卻又不上前的樣子,難道他會處理眼前這檔子事?
幸虧我們的羅校長來了,羅校長近四十歲,臉上總是放著白玉般的光,頭長滿了青發,他性格溫和,從不輕易罵人,就是對犯了錯的同學,也是輕言細語地教育,從不高聲大吼,因為他和性格象極了溫和的老人,所以我們都叫他羅老頭。據說他懂得一些稀里古怪的東西。有一天,我們上體育課,快到下課了,沒事。恰好有五、六個捉蛇的非要到我們學校來捉蛇,因為學校裡荒土上雜草叢生,而且又是在亂墳崗裡,蛇肯定是有的,我們把他們帶到羅老頭那裡,他們向羅老頭商量了半天,羅老頭總是搖頭不準。我們可在一旁起鬨了,非要羅老頭答應,因為我們太怕那些白花花的蛇了,現在有人來捉,那不是太好了!羅老頭看了看我們,又看了看那群捉蛇者,無奈地點了點頭。然後他指著那些捉蛇中的一個人說,你要小心啊,捉不著時不要去追!那些捉蛇的不愧是專業的,不到十來分鐘,就捉了二十來條,我們不禁為我們的正確意見拍手了。可是猛然間,剛才被羅老頭指著的那個人傳來了一聲驚呼和接二連三的慘呼,他被蛇咬了!我們圍上去,那個人的手指血淋淋的,羅老頭走了上去,象早就準備好了一樣,不急不慢地拿了一把小刀,輕輕在那個人受傷的手指上一劃,黑黑血流緩緩地流了下來,等黑血流盡後,他再拿了一些灰色的粉末,塗了上去,不到五分鐘,那個人就不再喊叫了。
“羅校長來了!”幾聲輕呼,我看見羅老頭快步走上前去,靠近朱前鋒,往朱同學的腦門子上一拍,朱同學立刻就象中了定身法,一動也不動了,待著約五分鐘,醒過來了!人也就沒事了。後來我們一直在笑他,在那種什麼也分不清的情況下還記得叫“mother”,可見他的英語是如何的深入人心。
由於我頭懸樑錐刺骨地猛學,可怕的神經衰弱就不幸地降臨到我的身上,我的腦子有毛病了。到了高三下學期,我一看到書就覺得頭痛,晚上要麼翻來覆去地睡不著;有時睡著了,但在夢裡都是恐怖得要命的境頭,第二天起床,頭暈腦漲。那種痛苦,不僅在身上,更重要的是在心裡。高考的腳步越來越近,我的學習進展越來越慢,而我的前途也越來越暗淡。就如一個溺水的人,本來看到了一根可以求生的木頭漂來,但是轉瞬就漂走了,可就在這時自己的體力與信心也正一點一點地耗掉。
我自己急,家裡人更急,我在家排行老大,底下是一個弟弟一個妹妹,我們三人中,只有我一個還有點可能通過讀書而考上大學的味。並且我們家是一個傳統的書香門第,我的曾祖父是民國時我們縣縣長的秘書,李泌那種智囊人物,我們縣裡解放時的和平起義,就是在他的精心策劃下成功的,所以家裡人一直想要自己的家族裡有子孫通過讀書而走上仁途,延續祖上的遺脈。
何況我們家鄉的風水很好呢,有一首民謠:千里來龍到石田,兩隻蠟燭照青天。何人埋得龍蛇地,世世代代出狀元。我家不可能埋得龍蛇地的,不過我祖父是一個當地小有名氣的風水先生,也不是他的水平有多高,只是我們村和鄰近的村裡可只有他老人家一個在弄風水,那可是封建迷信啊。我常私底下嗤之以鼻,都要上月球了,還搞那什麼“青龍白虎”。有時我也小小地想一下,如果萬一他的那一套東西靈的話,他一定會給我調整的,他可也想出一個狀元呢!
說起風水,其實也可能是種有點怪的東西。我出生後,父母講,一到夜裡總象是鬧鐘一樣,12點準時開始哭叫,就如大人上班或趕趟一樣,不差分毫。父母想盡了千方百計。在各十字路口,各殘垣斷壁上,用紅紙張貼了豆腐乾大小的“公告”:天皇皇,地皇皇,我家有個夜哭郎,過路行人念一念,一夜睡到大天光。不知有多少個好心的大爹大媽唸了多少遍,可是我還是照常“上班”。這個法子不行,又來一個,於是父母去給看八字,說我八字太硬,是個鬧事的主,非得要認個親孃,就不會再哭。父母依教奉行,到處尋找合適的親孃,在眾志成城下,我被摟著拜了天和地,殺了兩隻大肥公雞,終於認了鄰村的親孃,但依然外甥打燈籠——照舊,毫無效應。我還吃過不少中藥,弄了不少偏方,不知是庸醫無能還是偏方太怪,反正我還是哭聲依舊。家裡人終於洩氣,只能陪我到天亮。
有一天,奶奶摟著我在大門前玩,有一個老人和一個後生小子從我家門前走過,那個老頭走到我家大門口時,停了停,對著後生小子說,這家人裡有一個子時專鬧哭的小孩。小夥子就問師傅了你是如何知道的啊?老人指著我家大門口的一塊大石頭說,這個石頭,你看屋簷水每天滴在一個地方,而且滴了很深的洞,這個就叫哭孩石。有個這種石頭,隨你用什麼辦法這個小孩的哭鬧是止不住的。恰巧他們的對話,被正在逗我笑的奶奶聽到了,也許是福至心靈,她老人家立馬追住的邁步欲走的那兩個人,還百般誠意請他們進去喝口茶。那個老人聽後微微一笑,對我奶奶說:“老人家,茶,我們就不喝了,我知道你要問的事,我告訴你,你只要把這個石頭拿開,包你這個小孫子晚上不會再哭!”說完,他們頭也不回就走了,後來我奶奶如法炮製,果然其驗若神,我奶奶後來總是在猜測,這回遇的一定是神仙。所以偶然的機會,我祖父說要去學風水,她欣然贊成。
祖父學的風水不知我暗中可受了什麼益,但現在的我卻是一團糟。
當人面對困境中,說有勇往直前的怕只有百分之十,垂頭喪氣的佔百分之十,原地觀望的也有百分之十的,剩下的百分之七十的就去求神問卜了。我現在就是那些在困境中無法自拔的百分之七十中的分子之一了,因為在我們這裡,還很流行去求神問卜。也許這是一種心理安慰,也許是一種神的示諭,雖然我受過無神論的影響,我也極不贊成家裡的去求神問卜,但是家命難違。在一個星期天,大清早,我開始忙碌起來,因為要做好問神的一切準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