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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陽謀,總是比陰謀更難對付。
然而,她陳大門主又是好對付的麼?
陳佳琪淺笑了:“有什麼不敢?倒是崔茜大導師,你作為學院的副院長,身驕肉貴,你又敢不敢去探查一番海盜的行蹤呢?”
崔茜冷笑道:“我要指揮校衛……”卻見眾人都在看她,且眼眸中都開始浮現出鄙夷之色,頓時一噎停住。
話鋒一轉,崔茜臉色很不好看道:“有什麼不敢?”繼而又說,“哼!指揮校衛兵就交給杜浪好了,我單槍匹馬都敢去探查!”說完,招呼來一名跟隨的女武士,吩咐幾句,那女武士匆匆去了。
初生牛犢不怕虎,院中少年亦並不害怕,只竊竊私語讚歎崔茜有貴族的品質和膽氣,繼而紛紛請命。
妙哥在砸落到桌下後,早清醒了過來,因丟臉,一直沒出聲,就爬在那裡,此時果斷躍起,大聲叫道:“海盜是所有商會的敵人,我雖貴為一會之長,卻也有職責追蹤海盜的蹤跡。”
顯然,這北弦大會長試圖依靠此事,扳回一些聲望,否則,今日他已成笑柄,還是十分可笑的那種。
妙哥說完,眼眸掃來看張紫龍時,目中都是狠色,兇光閃閃。
蠻狗見了,獅子發遮著他的眼神:“紫龍老弟,小心點,妙哥是沒帶上一群高級武士到處晃悠,才沒顯露出北弦會長的可怕之處,而這麼可怕的傢伙,恐怕會徹底放下面子來對付你,更可怕的是,你卻不敢對付他。”
張紫龍點頭:“是的,就算我和妙哥流落到一個荒島,並且妙哥遞給我一把刀子,伸出他的脖子來讓我殺,我也是不敢殺他的,另外,我確實得罪了這個傢伙,但你似乎也好不到哪裡去吧?也不知道是誰踢了他一腳呢?”
蠻狗一滯,不說話了。
張紫龍這才冷笑:“當我不知道麼,妙哥的脖子後面有個銀月紋身,誰要殺了他,就會被一個符咒纏身,那是一個很厲害的追蹤符文吧?你當我的法師學徒身份是白給的麼?小爺的魔法見聞總不會比你少的。”
蠻狗聳了聳肩膀,憨笑一聲:“是的,不過,聽說那符咒本身卻並無壞處,甚至還能讓殺人者得到一個永久的特技法術,好像還是一種頗為厲害的永久法術。”
張紫龍又點頭:“呵呵呵,用生命換來的法術,能不厲害麼?要不,你去試試?”
蠻狗又憨笑,離開了張紫龍二米遠。
這時,陳佳琪又對其餘人說,“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手段,總之,都自己想法子去各處探查消息。”
院中子弟一聽,紛紛離去,但很少有結伴的,崔茜和白廟賜都是獨自走的。
畢竟這種探查海盜行蹤的事情並不適合湊成小隊去行動,一個人和一個小隊,在遇到幾十名海盜的情況下,是沒有任何區別的,反是小隊更容易暴露行蹤,更危險,何況若沒人看到自己,那麼若是真的怕了,就可以提早退出,不用擔心被人恥笑。
因此,僅僅是這種氣氛,都讓院子裡的人心絃都緊繃了起來。
剩下就是一些自認天賦不夠,放棄了加入金蘭門的少年卻沒走,這些人也有幾十個,還呆在院子裡看熱鬧,大約是想看看陳佳琪這個門主以及妙哥這個會長到底會不會真去探查海盜蹤跡。
另外,田櫻雪和妙哥也還沒走。
但那名女騎士卻並不打算去偵查海盜,也沒打算再逗留,她一甩短披風昂然離去,走前給出了一個重大信息:“過不了多久,湛藍城又要放出私掠證書,我負責此事的前期工作,會派人查探並統計各位的功勞,若想稱霸大冰洋,你們要努力了!”
眾人聽了,紛紛猜測女騎士的身份。
陳佳琪不去管眾人說什麼,她也並非忽悠人,一轉身,就要去寺裡牽馬。
張紫龍連忙說:“老大,我和你在一起。”
“我也是。”一邊的蠻狗也說。
張紫龍奇了,側頭瞪去:“你叫什麼老大?你又不是紫花山莊的,而且你不是蠻有地位都是貴族麼?”
蠻狗道:“你別看我年紀大些,但在海里游泳的技術當初卻都是老大那一眾小孩子教的。”又輕輕道,“偷偷告訴你,其實我最喜歡的就是佳琪老大,我蠻狗的名字都是她叫出來的,後來我就改了名字。”
這廝也是陳佳琪的鐵粉?張紫龍心中闇跳了一下,連忙說:“老大,選我,蠻狗這貨太重了,會把你可愛的小馬壓死的。”
蠻狗的臉黑了,立即道:“還是選我,張紫龍可以騎他的魔狗!”
張紫龍爭道:“那狗不聽話,不肯給我騎,因為它不是我召喚來的,我只能依靠一枚魔法徽章來達到召喚目的,它幾乎不用聽我的命令。”
陳佳琪聽了,不置可否:“我騎馬只帶一人,你們二個自己決定誰跟我走。”
顯然,儘管這小妹子不討厭張子俊,更不討厭現在的張紫龍,但也談不上喜歡,在她眼裡,張紫龍和蠻狗大概是沒什麼區別的,而騎馬麼,只是為了趕路而已,男人或許會對於共騎一馬有些綺念,可女孩通常對此不會多想什麼。
妙哥也還沒走,這傢伙又來插話了:“我也想和陳門主在一起呢,我看,我們就比比才學好了,誰厲害些,誰就和陳門主一起去,題目就由這位櫻雪小姐出好了。”
蠻狗首先蔑視看了張紫龍一眼,道:“可以,有什麼題目,儘管出。”
田櫻雪終於找到了機會,立即提議說:“我看,陳佳琪既然和張紫龍從小就玩在一起,不如就用這事,作首簡單點的小詩,大家一起評評,誰作得好,誰就跟著門主走!”
“這法子不錯。”蠻狗一聽,忍不住呵呵一笑,看向了張紫龍,因修羅人都用月華語,倒是有不少都會作詩的,可就憑張子俊聖麥之恥的才名麼,作詩?這小子大概能把請假條寫好就很不錯了。
田櫻雪根本是在報復。
“這和作詩有什麼關係?要比,也該比應敵能力的學識的吧?”張紫龍奇了,儘管作詩他並不怕,甚至他都不用抄襲古詩。
田櫻雪輕哼一聲:“若萬一你們冒險時,不幸逃入了黑髮森林,並進了秘境呢,那麼,那些古陣中可是什麼機關都有的,若遇到武陣,那固然只要靠武技來過關,但遇到文陣時,考驗的可就是各類才學。”
“不錯,張紫龍,敢不敢比?”妙哥急於扳回一城。
蠻狗並不怕妙哥,立即回到:“我沒問題。”
張紫龍看看妙哥和蠻狗,簡直是哭笑不得,就這二個老外模樣的傢伙,也敢和自己比作詩?
未料,田櫻雪淡淡一笑,居然說道:“不如我先來作一首好了,聽著: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同居長干里,兩小無嫌猜。如何?只要你們誰能作出一首不比這首差多少的,就算贏了。”
這卻是一首大多數修羅人都知道的小詩,可問題是,在修羅界,根本就沒有唐詩、宋詞、楚騷的說法,據說這首詩出自秘陣的陣魂借用異界死魂的學識,布出的文陣,因此,誰能說這不是田櫻雪寫的?
而這,正是有名的青梅竹馬的出處。
然而,張紫龍卻笑了,揶揄道:“櫻雪妹子,床上哪有什麼青梅的?這詩若真是你作的,那麼,很猥瑣!”
田櫻雪大約從來沒想過這詩的真正含義,這首詩從雷殿傳出後,就是帶著釋義的,聽起來頭頭是道,然而細想,其中的矛盾之處實在不足道,可惜,人都是盲從的,別人說啥信啥,對於這首詩,田櫻雪也是如此。
頓時,周圍除了驚歎外,都是一片議論聲,說什麼的都有,簡直是不堪入耳。
蠻狗還好一點,別看這傢伙樣貌野蠻,卻並非很野獸,也並沒有進一步譏諷田櫻雪,還很體諒不去看她,只看陳佳琪。
妙哥卻不是了,這大會長的眼光肆無忌憚起來,上下掃田櫻雪。
田櫻雪的小臉蛋頓時紅得差點滴出血來,急道:“不不,這不是我作的,我只是拿來說說,因這首詩也算有點特色和格律,總之,你們作詩也要照著這一首的格律才行。”
這話似乎也很有理,可惜,這僅僅是田櫻雪自認為有理而已,卻不知,這首詩是從一首長詩中截取出來的,聽著順耳,其實根本是一個下句和一個上句拼出來的,可見,和格律有啥關係的?
並且,誰說作詩要格律的?
張紫龍又笑了:“格律是男人把詩詞用於花酒小曲,才玩出來的,你確定應該用格律嗎?”
“啊……這……”田櫻雪一滯,又沒料到格律是這麼來的,看她臉色,羞得都發白了,幾乎昏去,人都往後退了兩步,儘管根本沒人逼向她。
陳佳琪咯咯一笑,終於說話了:“不管怎麼說,這小詩是敘事,很清晰明瞭,你們也要這麼做。”
妙哥和蠻狗未料到田櫻雪借題發揮,踩了坑之後,二人的臉色都有些不好看,此刻,儘管陳佳琪放寬了限度,但二人皺著眉,還是作不出詩來,不得不說,田櫻雪甩出的那首小詩,還是會給人很大壓力的不自覺就去和那詩比,然後覺得實在不堪,就都沒臉念出來。
張紫龍初時也是,但他想到佳琪之意,是吉好的高空玉蘭的意思,卻頓時有了一首簡單的小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