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王爺免費閱讀第十節 揚州變故
風平浪靜讓船員們都輕鬆了下來,不過也有人傷心,被風颳到海里的一個人他的弟弟也在船上,這時候平靜了反而想起來了,痛哭流涕。船上的木匠自己的查看了船體,船隻受損並不嚴重,只是少了根桅杆,加上風小船速非常慢。經過潘月的測算,船隻還好沒有脫離航線太遠,他指揮著船在海上漂了七八天,到了一處陸地,這裡不是大明,而是一個叫琉球的地方。
在港口修理了船身,又加上了一根桅杆,補充了食物和水。船繼續上路了,又行了十數天總算到了廣州。
一到港船員們興致高昂的飛奔下船,全然忘了一路上的辛苦。
趙泗下船後在碼頭上找了幾個苦力,把自己的貨物搬了下來,可一時有些猶豫了,自己要把東西搬到哪裡去呢。搬到潘家好像不合適,畢竟不是自己家裡,這時候趙泗有種想自己租住個房子的打算了。
這時候一個文書模樣的中年人解了他的圍,這文書問他要不要租倉庫,顯然是看到自己這幾箱子貨物。在文書再三保證安全的情況下,趙泗同意了把貨存放到他那裡去。這倉庫就在碼頭邊上,是一片低矮的房屋,看著一片片倉庫就知道就知道這已經成了個行業了。是行業就有規矩,趙泗也便放下心來。
回到潘宅後,潘安給趙泗接風洗塵不提。
第二日趙泗沒想到自己見到了一個人,這人正是王佐。
王佐已經在潘家逗留了半月有餘,就是為了等待趙泗歸航。
知道了這個情況,趙泗怪道:“你怎麼昨日不來找我啊。”
王佐笑道:“泗爺剛剛回來,海上辛苦不方便打擾。”
趙泗道:“辛苦先自不說,快告訴我鄧兄現在情況如何了,還有上次那封信怎麼回事,怎麼不是你親自送來,莫非出了什麼事情。”
王佐笑道:“泗爺多慮了,上次來信不過是告訴泗爺,您的事情基本上過去了。我們已經跟官府打通了,只是官府說還是要您等上幾年在回去,避免惹上是非,畢竟最近不太平。恩對了,哪信您一直沒看過嗎。”
趙泗道:“你不是不知道我現在什麼身份,哪敢把那信隨便給人看呢。”
王佐道:“都是我們思慮不周,讓公子誤會了,難怪您寫了那樣一封奇怪的信呢。”
上次趙泗確實沒有看過信,就回了封詢問的信件。
趙泗又問道:“還有你說不太平,難道有什麼新聞。”
王佐坐在圈椅上,嘆了口氣說道:“哎,您不在這段日子,揚州可出了大事了。幾大鹽商在望海樓觀風景時候,被一夥海盜襲擊了,全被綁票。後來家人都交了贖金,可不想還是被撕票了。這幾個鹽商可都是揚州最有實力的富戶,所以這件事可了不得了,為此知府老爺都牽連在內,被判了個守土失責發配遼東了。”
趙泗道:“噢?這麼說揚州的商界恐怕是大洗牌了。”
王佐道:“可不是嗎,不過這次啊我們鄧家可算是氣運來了。”
趙泗喜道:“是嗎,莫非鄧兄還有什麼驚人手段。”
王佐嘆道:“哪裡我們家少爺啊,是李家少爺,就是那個李一年,您見過的。”
趙泗道:“你是說鄧兄舅舅家的堂兄李一年公子?他不是在遊學嗎。”
王佐道:“是啊,這揚州出事後,李少爺就回來了,說是擔心家中出事。恰巧這新任的揚州知府啊,是李公子游學時候的至交,攀上這門關係啊,加上幾大鹽商家受到變故元氣大傷,李少爺便接過了他們的鹽引,李家現在可算是揚州數一數二的大商了。”
說道這裡,趙泗聽出了一絲陰謀的味道,這事有三怪啊,第一鹽商海盜本有互通,怎麼會被攻擊,而且是幾大鹽商扎堆的時候幾乎被一網打盡;第二呢,李一年回家偏巧就遇到摯友上任揚州;第三,這鹽商都是時代以鹽為業,在揚州都是根深蒂固的百年大族,縱使某個宗主遇難,這鹽業買賣怎麼能隨意的放棄呢。
想到這裡趙泗不由得冒了一頭冷汗,如果這真是一個陰謀的話,那李一年豈不是太過厲害了。甚至算計到了知府的離任,有安排好自己摯友上任,幾步棋走的嚴絲合縫,處處致人死地啊。要是以後此人操縱了揚州鹽業,怕雖然是親戚,鄧西的生意也不會好做了啊。可也不對啊,李家雖然也是世代鹽商,但也就比鄧家強那麼一點,頂多算是個中等的商戶,怎麼會有這麼大能量。先不說聯繫海盜這種死罪他敢不敢做,就是那官府的事情也不是他能左右的,揚州知府可是肥缺豈是他一個商人能確定下來的,即使有大把的銀子也不見得能找到路子啊。除非···是朝中有變局,那個知府不過是權貴傾軋的犧牲品罷了,而李一年不過是鑽了個空子而已。不過即使如此,也非是一般人啊,這手借勢的功夫就很有深度啊。到底是李一年真的如此厲害,還是說背後有高人?
趙泗可是見過了各種黑幕的人,一時間各種思緒湧入頭中。李一年他確實見過,雖然見面很少,但是卻是很熟悉了,這人為人豪爽,全不像普通商人愛財如命,反倒出手豪爽。少年時,但凡落難之人遇到他,必解囊相助,因此頗有俠名。只想不到此人竟也善權謀,看來以後必定是個人物啊,趙泗心裡起了戒備打算以後見著此人當要留心了。
王佐見趙泗愣神,咳嗽一聲道:“泗爺這次出海,莫非以後是想幹這海上的買賣。”
趙泗驚道:“呃,啊,是啊。我這次出海方才見到,這天下各業,非止鹽業賺錢啊。沒想這海運之利竟不下於販鹽,且少了官府惡吏從中滋擾,倒是門不錯的買賣。這李家是廣州有名的海商,潘老爺恰好幫李家做事,我打算走走這個關係看能不能在海上立足。”
王佐道:“泗爺果然非尋常人,我家少爺說了,您要是想在廣州立足,鄧家雖然戶小但是也願助一臂之力。”
趙泗嘆道:“鄧兄待我不薄啊,只恨不能為鄧家出微薄之力。”
王佐勸道:“泗爺不必自責,虎落平陽日,游龍淺灘時,泗爺日後必定飛黃騰達的。”
趙泗道:“謝兄弟吉言啊,奈何現在還寄人籬下啊。”
王佐笑道:“泗爺不必自棄,這潘家和我鄧家交情非比一般,您儘管在此棲身。而且您已有打算下海,他日未必不能創下一番基業。這次我家少爺讓我帶來了些許資材,助泗爺在這裡立足。”
趙泗道:“這如何使得。前次鄧兄來信,我便知他生意並不順利啊,怎麼還想著資助我啊。”
又搖頭道:“哎,他這人什麼時候才能讓人放心啊。”
王佐道:“泗爺不必掛牽,李一年少爺答應幫襯鄧家,現在鄧家的買**之先前可是大了不止一倍啊。承蒙李家少爺仗義,對鄧家不時照顧,這日子是越來越好啊。”
趙泗想,李一年也剛接管揚州鹽業,怕是要籠絡一批人才是,鄧家又是親戚定然是要拉攏的,暫時倒也不用擔心,不過他還是提醒道:“不過還是要提防啊,李鄧倆家雖是姻親,但是卻也不可不防啊。”
王佐笑道:“泗爺說的是。”便不再多言了。
最後王佐留下了一萬兩銀子的一個收據,上面有潘安的落筆,看來鄧西已經將銀兩交給了潘安了。趙泗突然想到這個地方竟然沒有一家銀行,要是自己有錢開上一家銀行似乎是個不錯的主意,起碼匯款這項業務肯定掙錢,畢竟把白銀銅錢來回運轉比紙錢要費力不知道多少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