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號角免費閱讀第7章 巫師米爾寇
在夜北公國,有一類幾乎遍佈整個大陸的人是絕對不被允許出現的,那就是巫師,更準確地說,是魂術師。所謂的魂術師,其實就是會魂術的人。
光榮戰役之後,原本精通魂術的馴龍人部落幾乎被屠戮殆盡,但是一些魂術不脛而走,開始在大陸上流傳,雖然這些魂術只是馴龍人秘術的九牛一毛,但是在千百年的演變之中混合了各種巫法以及各個部落獨有的傳統巫術,逐漸發展成不同的所謂的魂術。
對於這些魂術師,一開始加尼亞帝國的態度是明令禁止,一經發現,隨即斬殺,但是屢禁不止反而習練的人越來越多。為了維護帝國穩定,不知從什麼什麼時候起,禁止法令被取消。而這個傳統在夜北公國一直保留,歷任夜北公爵在這件事情上態度出奇的堅定和一致,究其原因,大概是因為他們的祖先——第一代公爵紅鬍子薩爾死在馴龍人之手。
羅格和勞瑞被人群簇擁著,不由自主地被夾著湧向了街尾。
那是一個巨大的廣場,廣場周圍站滿了警覺的士兵,在一隊身穿紅衣的儈子手的羈押之下,一個帶著鐐銬的人被押上了斷頭臺。
“法爾瑪!”勞瑞指了指監斬臺。
監斬臺的正中央,坐著一個黑衣貴族,年紀在四十五六歲,長著一張馬臉,威嚴而冷峻。
法爾瑪,夜北公國的宰相和執法者。
“宰相大人親自監斬,看樣子那個巫師不一般。”身旁有人議論著。
羅格看了監斬臺一眼,他距離監斬臺很近,跪在上面的人似乎和尋常人並沒有什麼不同,年紀在五十多歲,身體瘦小乾癟,臉色蒼白,頭髮蓬亂。
“巫師米爾寇,秘密傳授魂術,聚眾滋事,按照夜北刑律,處以極刑!”一個文書模樣的人站在臺上高聲宣讀著判決。
儈子手將一層薄薄的黑紗蒙在了那名巫師的頭上。巫師並不反抗,而是配合地把腦袋伸了過去。
儈子手高高舉起了大斧。坐在監斬臺上的法爾瑪舉緩緩舉起右手,人群安靜下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巫師米爾寇忽然大笑起來。
“給我閉嘴,你這該死的老傢伙!”儈子手厭惡地踢了米爾寇一腳。
“暗夜降至!暗夜降至!我看見夜北城墜入烈火之中,白山落黑雪!我看見白蓮凋謝,加尼亞一片血海!無知的靈魂呀,你們將在血水中呻吟!暗夜降至!暗夜降至!”米爾寇大聲吼著,聲嘶力竭。
人群議論紛紛,喧雜一片。
米爾寇伸著腦袋,他發現了站在臺子下的羅格,目光盯住了羅格前胸的那枚黑色三頭渡鴉徽章。
米爾寇原本死灰、絕望的眼神忽然明亮了起來,他看著羅格,燦爛一笑。
“孩子,知道光明號角嗎?”米爾寇忽然問了羅格一句話。
羅格下意識地點頭。
光明號角為第一紀元眾神所造,排在七大號角之首,地位至高無上,光明戰役中響徹戰場,成為絕響,之後就不見蹤影,傳說之後被精靈王芬威帶離大陸,留在了迷霧之島。
米爾寇衝羅格眨了眨眼睛,示意羅格靠近點。
羅格向前走了幾步,有士兵想阻攔,但是看見他衣服上的徽章,放他靠近。
米爾寇看著羅格的一頭銀髮,還有他那白色的瞳孔,臉上露出了一絲很難察覺的吃驚和喜悅。
“孩子,我沒有什麼時間了,晚上,圓月的時候,到黑暗大橋下,玫瑰盛開的地方有我的東西,你去取了,歸你了。”米爾寇蚊子一樣的聲音在羅格的耳邊迴響。
“黑暗大橋我知道,但那橋下沒有玫瑰。”羅格愣了一下。
米爾寇搖了搖頭:“照我的話去做就行了,我的孩子。”
“好。”羅格一口答應了下來,儘管他不明白這個從未面的巫師為什麼會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
米爾寇笑著點頭:“好!好!小子,記住,有一天你會碰上光明號角,到時你一定要吹響它!在黎明時分吹響它!你會看到洪水褪去,萬物復甦!”
羅格盯著米爾寇,這個臉色蒼白行將就刑的老頭,他懷疑這老頭是不是精神有問題,盡說些沒頭沒尾的話。
說完了這些話,米爾寇不再搭理羅格,而是哈哈大笑,衝著圍觀的人權大喊:“暗夜降至!暗夜降至!”
“這人瘋了!”
“瘋了!”
“殺了他!”
周圍的民眾大喊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
米爾寇大笑了起來:“暗夜降至!暗夜降至!”
“行刑!”法爾瑪咬了咬牙,高舉的右手落下。
早就急不可耐的儈子手手起斧落,一腔鮮血飛濺,米爾寇的頭顱滾下了斷頭臺。
羅格眼睜睜看著剛才還和自己談笑風生的老頭瞬間身首異處,他臉色蒼白,轉過身去,哇哇地吐了起來。
“沒事吧?”勞瑞上前攙扶著羅格,羅格搖了搖頭,踉蹌走開。
內城的東城,駐紮著夜北公國大軍的騎兵大營。一棟棟建築規整地坐落在大營周圍,街道寬敞而乾淨。
羅格和勞瑞穿過一條巷子來到一個院子的門口。院子不大,看上去年代久遠,破舊而斑駁,但是拾掇得很整潔,雖然是初冬,但是木柵欄上依然盤繞著綠色的藤蔓植物。
一個女孩站在門口張望,看見羅格和勞瑞走過來,女孩撅起了嘴。
女孩年紀不大,十三四歲,穿著一身麻布衣服,繫著圍裙,黑色濃密的頭髮披在肩後,有種讓人心悅的健康美,高挺的鼻樑,紅潤的小嘴,還有那一雙會說話的眼睛,加上爛漫的年華,彷彿微風中搖曳多姿的一株玫瑰。
“你們兩個又跑到哪裡鬼混去了?!飯菜都涼了。”女孩有些霸道地來到兩個人的面前,羅格和勞瑞同時笑起來。
“有什麼好笑的,看看你們的衣服,神呀,你們和馬場的那幫豬玀摔跤去了?”女孩指著羅格和勞瑞滿是泥汙的衣服。
“塔莉亞,我親愛的妹妹,你這脾氣改改一改了,不然誰敢娶你。”勞瑞開著玩笑。
“你們應該感謝神,如果沒有我收拾這個家,這裡就成豬窩了!”塔莉亞也笑。
“好了塔莉亞,告訴我道爾甘回來了沒有?”羅格開始轉移話題。
塔莉亞指指院子裡的一棟房子:“和父親一起回來的,讓你去找他,他說有事情。”
羅格敲了敲頭,裝出了衣服頭疼的樣子:“我有點不舒服,先回去房間躺躺。”
羅格這麼一說,塔莉亞很關心,伸手探了一下羅格的額頭:“發燒了?”
羅格聳聳肩:“冰天雪地裡呆了整整一天,誰知道呢。”
說完轉身進院,朝大門走去。
“我去照顧他。”勞瑞吃吃地笑,跟著跑開了。
看著兩人的背影,塔莉亞無奈地搖搖頭:“我向神發誓,我一定要找個帥帥的男人嫁出去,不然遲早為這幫傢伙操心成老太婆!”
羅格的房間,兩個人趴在桌子上,目不轉睛地盯著放在上面的那枚藍蛋。
“你覺得這會是什麼鳥的蛋?”勞瑞撓了撓頭。
“我怎麼知道,從來沒見過這麼大的蛋,而且還是藍色的。”羅格摸著蛋,藍蛋表面的蛋殼好像是石頭一般,堅硬、冰涼。
“要是能問道爾甘就好了。”勞瑞的話讓羅格白了他一眼。
“道爾甘要是知道了,能有我們的好?”羅格換了一個姿勢觀察以便讓自己舒服一些。
“我感覺到這枚蛋裡沒有生命。”羅格仔細地摸著蛋,小聲說道。
勞瑞吧唧了一下嘴,發出了豬一樣的聲音:“蛋裡面當然沒有生命,又沒有被孵化。”
羅格搖頭:“不是,我的意思是,這裡面冷冰冰的,就像是一整塊石頭。”
勞瑞很驚奇:“這你也能感覺得到?”
羅格點點頭。
勞瑞開始八卦起來:“今天你怎麼幹掉那個半獸人的,對了,還有那匹瘋馬?”
羅格看著窗外,夜空中繁星點點,煞是美麗。
羅格喃喃地道:“勞瑞,我也不知道,這樣的感覺我之前從來沒有體會過,就好像……就好像你能看到他們的靈魂,你甚至可以控制他們,我的意思你明白嗎,控制靈魂。”
勞瑞顯然不相信:“別扯淡了,靈魂怎麼控制。要不我犧牲一把,你拿我試試。”
勞瑞站起來,擺好了姿勢。
羅格搖搖頭:“我現在施展不出來,這種能力一會有一會無,我控制不了。”
勞瑞失望地搖著頭,他指了指那枚藍蛋:“我們怎麼處置它?”
“先放在這裡吧,過一陣子我再找道爾甘。”羅格皺著眉頭道。
“你們兩個在屋裡嘀嘀咕咕什麼呢?”門外響起了塔莉亞的聲音:“道爾甘找你們。”
“這就來!”羅格把那枚藍蛋用一塊毯子包裹著放在了書架上,覺得不放心,又轉移到了床下,這才開門出去。
飯廳裡,長長的樺木飯桌上,道爾甘坐在靠著窗口的位置一邊拿著湯勺喝湯一邊色迷迷地看著窗外街道上經過的女孩。
“曼託,這小妞不錯!你看看那腰肢,嘖嘖,還有那屁股,嘖嘖,我前幾天睡過的東街客棧老闆娘比起來差多了。”道爾甘砸吧著嘴,湯順著他的嘴角留下來,標準的一副老流氓模樣。
敦厚的曼託抱著一塊牛肉啃,看著道爾甘,連連搖頭,手裡比劃著。
“老!?我老嗎!?我老嗎?!你看過這麼雄渾的肌肉嗎?”道爾甘看著曼託憤怒了起來,老頭撩起寬大的袍子,露出細細乾癟的胳膊,深深吸了一口氣,使勁向曼託展示著他的肱二頭肌,憋得老臉通紅,彷彿公雞下蛋一樣。
實際上,儘管道爾甘使出了吃奶的勁,但臂膀上的那塊肌肉和雞蛋沒多大區別。
曼託笑得差點把嘴裡的牛肉吐出來。
道爾甘悻悻地坐下,睜著眼睛,盯著曼託,神情變得極為鄭重。
曼託被他看得心裡發虛,不知道著老頭要幹什麼。
道爾甘清了清嗓子,態度嚴肅無比:“曼託,咱們相交了多少年?”
曼託伸出了四根手指。
道爾甘使勁點了點頭:“不錯,四十年!整整四十年!想當年你還是個放屁逮著玩的光腚倒黴孩子的時候,我操過的女人站在平原上就足夠成一片森林了!今天,我要告訴你一件最為重要的事情!你必須記住,牢牢記住!”
曼託看著嚴肅的道爾甘,放下了手中的牛肉,坐直了身體。
道爾甘湊過來,幾乎和曼託面對面,他盯著曼託的眼睛,一字一頓地:“昨晚,就在昨晚!老子,夢……遺……了!”
曼託雙眼一翻,一頭栽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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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切懷疑道爾甘夢遺是因為大家支持不夠。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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