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來免費閱讀第十五章
一學期過的很快,考試周結束之後,班長組織了一次週末聚會。班長是個個子不高的女孩兒,但勝在氣勢十足,氣量很大,關係好的人經常調侃她,可能她將來會變成數學老師那樣。每當這個時候,班長就會裝出一副畏畏縮縮的樣子,說著,“那我豈不是要嫁給謝頂的校長。”
學生之間的聚會,活動不太多,到了艾沉的班級也是一樣。不過是吃一頓飯,唱幾首歌,玩些桌遊。艾沉覺得違和的是,在這樣一個不太明亮的環境下,眾人耳朵裡一邊聽著各個方向傳來的靡靡之音,一邊聽著班長熱血地鼓勵大家,下學期好好學習。
胡索裡搶過班長手中的麥克風,大聲說著除了班長說的這些屁事兒,啊不,正事兒之外呢,還有一個很關鍵的事情,那就是歡迎陳喻加入這個班集體。說完之後,胡索裡哈哈大笑起來,奸聲道,“陳喻啊陳喻,待會兒玩遊戲你最好祈禱自己別輸,不然我可有大大滴問題要問你!”
可到了最後,胡索裡才是那個最倒黴的人,玩什麼輸什麼,最後連他喜歡過多少個女孩兒最喜歡的是哪個有沒有向人家表白這類事兒都被掀了個底朝天。
與此同時,艾沉坐在一邊呵呵地笑,贏了幾次,也輸了幾次。不知是受了氣氛的感染,聽了太多暢快的笑聲,還是因為被胡索裡慫恿著“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然後半推半就砸吧了些啤酒,很快,艾沉就有些微醺了。有一輪遊戲,艾沉是唯一一個獲勝的人,得到了可以隨便提問的機會。胡索裡立刻坐到艾沉身邊,眼睛像雷達一樣朝艾沉放出射線,不斷慫恿著,“問陳喻!問陳喻!問陳喻!”
艾沉也就呆呆地點頭,用手中的“魔法棒”指了指陳喻,向他提問。房間裡安靜了很久,眾人都屏息等著艾沉的問題,結果艾沉沉默了許久,還是沒問出什麼,反而轉過頭去看著一邊的胡索裡,傻里傻氣地說,“問他什麼啊?”
胡索裡絕倒。
“告訴你們一件事,有一次我在辦公室聽班主任罵人的時候,看到她桌上的資料,被我發現了一個關於陳喻的驚天大秘密!”這下不僅僅是艾沉,周圍的人,包括陳喻,都抬起了目光,看向胡索裡。不同的是,眾人的眼神是好奇的,而陳喻的目光則是帶著一絲玩味的。
胡索裡,“其實陳喻他,他不是…不是…”
眾人,“不是什麼?”“你快說啊!”
胡索裡,“不是A市人。”
眾人絕倒。
胡索裡說完之後,自我感覺非常良好,看向陳喻,左手握著話筒放在自己嘴邊,另一隻空著的手遞到陳喻那裡,問道,“請問陳喻,到底是什麼讓你來到A市的呢?”
陳喻左手支著下巴,短暫思索之後,才慢慢回答道,“一個人。”
本來眾人都還在為胡索裡捉急的智商感到憤慨,覺得他白白浪費了這個提問的機會。可是聽到陳喻的答案之後,腦袋裡名為八卦的神經立刻繃緊,不約而同地問出口,“男的女的?”
陳喻笑笑,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重新拿起桌上的紙牌,“等到下次贏我的時候再提問吧。”
艾沉和眾人一樣,也對這個問題的答案感到好奇。她有些頭重腳輕地坐在沙發上,睜大眼睛等著陳喻的回答。然後,艾沉看到,當眾人問道是男是女的時候,陳喻的眼神,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
艾沉眨巴眼,眨巴,眨巴,眨巴。
天色將晚,班長有氣無力地指揮眾人回家。艾沉臨走前,走到班長跟前,向她鞠了一個九十度的大躬,“再見,班長。”班長也頭腦昏沉地向她鞠躬,看的一旁的胡索裡笑得滾到地上。
最後,陳喻一個人帶著胡索裡和艾沉兩個人回家,胡索裡像得了瘋牛病一樣在大馬路上又唱又跳,艾沉在一邊痴痴地笑,卻是亦步亦趨跟在陳喻身邊的。在下一個臺階的時候,胡索裡忽然不知從哪裡搞來了一頂紅帽子,戴在頭上,用頭去撞路邊的磚頭,嘴裡嚷嚷著,“我是馬里奧,我愛吃蘑菇。”
艾沉“嘭”一下絆倒,坐在地上起不來。
總之,陳喻一路上,幾乎是一直維持著咬牙切齒的狀態將兩人送走的。先送胡索裡到家之後,陳喻背起又一次摔倒的艾沉,朝她家走去。艾沉乖乖巧巧地,趴在陳喻的背後,卻忽然,對著他的耳朵神神秘秘地說道,“剛才,你看了我的,對吧?”說完,顧自開心地笑起來,在他背上扭來扭去。
陳喻急忙開口,“別動!”
艾沉便敬了個禮,大聲回答,“Yes, sir!”
陳喻無奈。
艾沉漸漸安靜下來,環著他的脖子,兩隻手握在一起,鬆鬆地垂在他的胸前,嘴裡不停唸叨著什麼,像極了夢囈。陳喻仔細地聽,才聽清她在說什麼。
她說,“我要自己回家,陳喻,回家。你,不能來,誰都不可以,來。會,出大事,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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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學校。
“昨天麻煩你了…送我回家…”
“嗯。”
“那個…昨天…我家裡…”她身側的手攥緊了校服,沉默了許久,還是嘆了口氣,“沒事…你忙吧…”然後轉身,準備離開。
他耐心地等待著,儘管沒有等來她的回答,“昨天,你到了家門口,我就離開了,所以不用擔心。”
她鬆了一口氣,同時也有些驚訝,他好像知道她的想法。
“所以不用擔心,我並沒有看到你四仰八叉的睡姿,或是蓬頭垢面又唱又跳的模樣,儘管我猜測真實情況極有可能是這樣的。”
“……”